養心殿
入夜殿內通明,孤身執掌黑白二子,不過心緒紊亂,步步相縛。偶觀棋盤人影,知是李玉攜袍而來,難得以他對坐,似與長年之交一吐為快,“不論朕將肩上擔子交付與誰,皇后未來都是太后,如今先有永璐生而受損,再有永琪……朕總患有人欲撼后位,甚至皇位。故而不得已施今日制衡之策。”
沒由來地松了松手,“自然,誰又知她們不是欺朕?”
自弈草草便結,披袍往恪妃處歇,讓他赴一趟承乾交待:“你與她說,朕顧惜慎妃與永璂,更有偌大內宮不得不顧。此番,意非殺雞儆猴,若無慎妃執意作那苦肉之計,使宮規似有枉存之象,何必再動干戈引她自己往日行徑,是以獨警慎妃,其心思必治。”
承乾宮
為那“往日行徑”四字,一時只覺心內大慟、遍體生寒,當下應道:“皇上既已斷決,我當然無不依遵,慎妃誤涉歧途而未察,實乃我之失職,若其時早行約束,未必演變今日局面,痛之哀之,愿慎妃從此齋心滌慮,以報皇上苦心。”入夜將經年發生的大小事在腦中過了數遍,頗感孤立寡與,又想她如今身居四妃還有什么不滿足,卻是越想越不敢想,越想越覺得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