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這個巖洞的試驗室里的試驗，不像在蔡氏那么無聊，閑暇之時，陶憶南便會去玩那些奇妙的燈光，還有角落里小水池里，呈各種函數的水波，那是通過聲波的方式來控制的，他只要掃一眼水波的形狀，便知道現在是什么函數在發揮作用，他常常用其他人打賭，以些來炫耀一下自己的數學天賦。

?????? 也許大家正玩的高興的時候，諾依斯會把陶憶南叫過去，幫他看大腦數據的算法，他在這里幾乎成了一個寶貝，既是數學天才，又可以觀察到更高維度的內容。

?????? 自從諾依斯拿到了那些大腦的數據，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轉移了，他平時也說過，大腦技能性的復制，比那些量子算法、量子工具，更能帶來直接的收益，而且量子學科，不是那么容易看到效果的，畢竟做粒子性的操作的，在這里只有他一個人，而做大腦部分數據復制的能力，相對來說倒非常容易。

?????? 陶憶南在錦城莊園的時候，同樣是做觀察工作和研究一些算法，他不太懂諾依斯的技術細節，但他覺得每一次小小的成功，他都仿佛看到了另一個狄泰興，然后諾依斯便安靜的再繼續后面的試驗。

?????? 他有幾次想問問諾依斯，知道不知道現在狄泰興的下落，坐牢了還是槍斃了，還是其他什么地方，但他每次都會咽到肚子里去，實在太是敏感了。

?????? 有一次他曾經在午餐時間問過諾依斯，只研究算法，那些大腦數據就能成功嗎？

?????? 他卻神秘的眨了眨眼睛說，算法只是理論基礎，理論一旦成功，他就可以花大價錢去使用一個特別的機器，那個機器特別巨大，便可以把一些簡單的能力復制到另一個人的大腦中，成功的機率會大大增加。

?????? 陶憶南便知道，諾依斯在錦城莊園的外面，肯定還有一個試驗室，放著那些特別的機器。他還故意裝作擔心，如果諾依斯研制成功了，可以自己偷偷拿去賺錢，別忘了我們這些兄弟。

?????? 諾依斯哈哈大笑，說大家是一個整體，8個人，完美結合的整體，自己非常精明，不會做那種分贓不均的傻事。

?????? 大概半年以后，陶憶南再次進入錦城莊園的時候，發現諾依斯已經有一個多月，沒有在錦城莊園里露面了，大家都認為，他在外面正做一個關鍵的試驗，所以沒有時間來這里了。

?????? 他們7個人白天則在巖洞試驗室里，做量子的算法和試驗，晚上就去那些各種顏色的小房子里，與錦城莊園里的服務人員找各種樂子。

?????? 他懷疑那些樂子，都是有人精心策劃過的，開始他一直以為只有吃喝和與更多的男人、女人鬼混，在那些大廳里開場面浩大的PARTY，才是最有意思的。但后來，那些東西都變得索然無味，便有人設計一些好玩的游戲，讓每個人可以發揮自己的特長，然后贏一些飲料和食品，輸贏已經無所謂，但每次獲勝，得到人群的歡呼和贊嘆，才是陶憶南最痛快的，只有在那時，他才感覺到自己的高人一等的價值。

?????? 盡管戰利品也僅僅是一塊餅干或者一杯酒而已。

?????? 終于有一天，諾依斯回來了，周五的晚上，他在莊園里召集了其他七個人，他帶來了一個天大的好消息，就是他做的大腦技能復制試驗，連續做了8次，全部成功了。

?????? 大家在湖邊的小屋里聚在一起，聆聽著諾依斯的講述。

?????? 這半年時間里，他把在巖洞研究的成果，拿到了外面去做相關的理論分析和試驗，他們去政府的兒童收寄組織那里找了一個普通的男孩，大概12歲左右，數學水平一般，諾依斯把一個數學博士的大腦部分記憶數據，通過那臺特別的機器復制到了那個男孩的大腦里，休養了半個月以后，再找一個高等數學的老師，大概的輔導了一下，那個小孩子可以獨立完成全國數學聯考的試卷了，而且能做過90分以上，當老師問其他的數學理論他幾乎都可以對答如流，但問到關聯知識時，便沒那么優秀了，當然，這也是理所應當。

?????? 那個男孩直接去了西騰市理工大學的少年班，從此不再回政府的收寄組織那里了。

?????? 諾依斯緊鑼密鼓的開展了其他幾個孩子的試驗，結果和預想的一樣，凡是理論的、記憶的、邏輯、計算類的技能，都可以通過那臺機器和他的算法進行復制，凡是動手的、操作類的技能，卻都不能復制成功。

?????? 但是，從他那興高采烈的樣子，看得出來他對自己的成果非常滿意，這時一個人問道：“你做的這些試驗，只是試驗還是有收入的呢？”

?????? 諾依斯哈哈大笑：“我就猜到有人會問這個問題。”說著打開身旁的箱子，里面全是整整齊齊的現鈔：“看到了吧，這只是3個孩子的費用，家長是外省的一個富翁，通過朋友認識的我，我便試了一下，成功了，人家便付款了。”

?????? 大家非常高興，一齊看向那個箱子。

?????? 陶憶南卻想道，進入錦城莊園，是不能帶任何東西的，怎么這個老家伙，居然可以帶進來一箱現鈔？他沒有露出聲色，和大家一樣也去盯著那一箱錢……

?????? 那箱錢被7個人平分了，每個都得了很多，對于付出來說算是一次回報吧。

?????? 晚上，8個人找了十幾個服務人員，來到這個房子里，一起開了一次那種縱情歡娛的PARTY，算是一個小小的慶祝吧。

?????? 第二天上午，大家都賴在床上沒有起來的時候，諾依斯叫醒了陶憶南，向他示意了一下，便出了門。

?????? 陶憶南緊緊的跟在他的身后，那是在湖對岸一個陡坡的下面，一個藍色的小房子，平時很少來這里。

?????? 在那個藍房子門前，諾依斯停了下來：“年輕人，我知道你的本事，能夠觀察高維氣泡，雖然大家都稱那為高維，但實際上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高維，在我們三維的世界里，你只是看到了物體更細致的內部，還有類似顯微鏡的功能，也許這是你的特異功能，也改變了你的命運。”

?????? 他伸出右手，上前拉到陶憶南的手握了握：“年輕人，我也和你一樣，我們是一樣的人，我比你仿佛功能還要多一些，我們都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是這樣。”說著，他緊緊的盯住旁邊的草叢，那草竟然跟著動了起來，就像一只小動物在草叢里一樣。

?????? 陶憶南有迷茫，他看了看周圍，沒有人。他不知道諾依斯要做什么？只好微微一笑：“那太好了，如果我們能合作，那會非常有潛力。”

?????? “不是潛力，那是非常強大的力量。”

?????? 說完，他打開了那個小房子的門，里面裝修的很精致，一定有人天天來這里打掃，靠窗的位置擺放著一張大床，床上沒有被子，只是一個藍色的床單，在床頭坐著一個漂亮的女孩，扎著馬尾辮子，上衣是一件白色休閑的運動裝，下身穿著長長的淡黃色褲子，長的很小巧，小鼻子小嘴，只是眼睛被一條黑布蒙著。

?????? 陶憶南仔細看了一下，便認出了，這個女孩就是自己第一次進錦城莊園，陪自己睡覺的那個女孩，他心里想：“好久沒有見到她了，我都快把她忘記了。”

?????? 他詫異的看了看諾依斯。

?????? 諾依斯沒有說話，上面解下了蒙在那個女孩眼睛上的黑布。

?????? 那女孩子慢慢的睜開眼睛，伸出雙手在眼前摸了摸：“怎么回事，眼前一片霧蒙蒙的，有好多小蟲子在動，有人嗎？有人在旁邊嗎？”

?????? 諾依斯一前抓住她的手：“我在這，恭喜你，你的眼睛現在雖然看不到，但仔細感受一下，是不是可以看到，眼前有好多漩渦，還有象水淹過的樣子。”

?????? 那女孩不再說話，她很聽話的看著，點了點頭：“有點像凡高的《星空》那些是什么？”

?????? 諾依斯坐在她的旁邊，向陶憶南說：“你也坐下，凝聚意識，和她一起看。”

?????? 陶憶南看了看門，關了，而且還被反鎖了，他便坐在對面的椅子上，閉起了雙眼。

?????? 三個人一起看眼前的那個《星空》，諾依斯拿著女孩的手說：“你看到的那些漩渦，在我們這個世界上有無數個，還那水淹過的痕跡，包裹著那些大大小小的漩渦，所有漩渦都與那些痕跡緊密相連，知道那是什么嗎？”

?????? 女孩搖了搖頭。

?????? 諾依斯慢的慢說：“每一個漩渦都是一個沒有記憶的靈魂，他們以能量或者場的形式存在，肉眼無法觀察到，那些痕跡像無數條手一樣，牢牢著抓住那些靈魂，在整個宇宙中，充滿著這些東西，每個靈魂都有出處，但卻不能枚舉那些出處，不知道他們從哪里來，將要去哪里去，但那些靈魂，可以順著抓住他們的手，快速去往其他地方，可以無限近也可以無限遠，所以靈魂很自由。”

?????? “你再集中注意力，穩定心神再看。”

?????? 那女孩不再說話，過了一會兒：“嗯，我看到了墻壁，還有窗戶，還有陽光，還有你。”

?????? 諾依斯點了點頭：“你現在看到的，就是另一個世界，普通人的世界。”

?????? 那女孩摸了摸諾依斯的臉：“這是你的臉？”

?????? “是的。”

?????? “你的臉上也有靈魂嗎？”

?????? “當然，他們無處不在。”

?????? “可惜我看到你臉的時候，便沒辦法看到他們。”

?????? “對，就像普通人無法看到引力和場一樣，是我們的感官限制了這一切。”

?????? 諾依斯把那塊黑布又蒙在了那個女孩的眼睛上：“休息一會吧，你以后會變的特別有價值，坐在這里，等著我們來找你。”

?????? 他和陶憶南離開了那個房間。

?????? 陶憶南追在他的身后問道：“那是女孩，以前不是這樣，我見過她。”

?????? “是的，你還和她上過床，我知道。”

?????? “她怎么變成這樣了呢？”

?????? “你是說她現在和你一樣，也具備了特異功能？”諾依斯快步的走著，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 “不，不，不，我是說她應該是屬于她自己的樣子，一個普通人，現在如果不集中注意力，她沒有辦法自己走出那個房間，這算什么特異功能？”陶憶南追問道。

?????? 諾依斯表情冷靜，沒有回答。

?????? 陶憶南緊走幾步，走到他前面：“是你把她改造成這個樣子的，是嗎？是為了試驗你的那個什么特別的機器，或者是什么特別的算法？”

?????? 諾依斯停了下來：“我們要做研究，我們需要各種有特異功能的人，這種人很難找，有些東西我們可以借助一些工具、設備、機器來完成，有些……你也知道，那些是死物，用起來不太方便，所以，我用……用她，做了一次……高階的試驗，通過深層改造，把普通人的感官改造成……可以感知，其他更有價值的東西，這個女孩是第一次，是因為她太需要錢了，答應配合我做試驗。”

?????? 陶憶南無奈的低下了頭，跟在他的后面：“改造完這個以后，你是不是還要改造其他人？”

?????? “沒那么容易，必須使用成年人，但這里成年人未必會那么配合，這個女孩的改造，不算完美。開始我打算讓她正常的時候，看清我們的世界，但不知道哪里出了問題，正常情況下，啟動了她的感知器官之后，她才會看到另一個世界的東西，然后，必須凝聚意識，才能看到我們現在的真實世界，見了鬼了，現在正好相反。”諾依斯抱怨著，從身邊撿起一塊石子，向湖的中間扔去。

?????? 陶憶南問道：“那個女孩，會一直坐在那里嗎？”

?????? 諾依斯搖了搖頭：“不可能的，莊園里的系統會記錄這個人的位置，他應該在門口的小飯館里，是她在系統里撒了謊，說我需要她的服務。”他輕嘆了一聲：“她是一個不完美的作品，在某種意義上來說，是不規范的，失敗的。”

?????? 陶憶南看了看他：“失敗的？這個女孩怎么辦，你還會找其他人改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