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兒……”墨玉桓和元天師回應著琉璃的呼喊,他們朝著琉璃聲音的方向一步一步走去。
“墨玉桓,墨玉桓,你在哪里?……”
“璃兒,璃兒,我在這里……”
一聲聲呼喊,一聲聲應答就這樣回蕩在赤練山的上空。
當兩個聲音在空中交融的時候,他們也出現在了彼此的面前。
“墨玉桓,你怎么了?”琉璃看到元天師攙著虛弱的墨玉桓,急切地問道。
“沒事,沒事,就是受了一點小傷而已,璃兒,你沒事吧,讓我看看,有沒有哪里受傷?”墨玉桓看著完好無損的琉璃,仍然不放心地問道。
“我沒事,多虧了琨蛇相助,我一點事兒也沒有,倒是你,為什么會受傷?到底發生了什么?”琉璃一臉的著急。
“咳咳,咳咳……”元天師見兩個人完全忽視了自己的存在,在一旁尷尬地咳了起來。
琉璃這才扭過頭對著元天師說道:“對了,義父,你怎么會在這里?”
“我說璃兒,你的眼中全是墨玉桓了,還有我這個義父的一點位置嗎?”元天師假裝生氣地說道。
琉璃聽元天師如此一說,臉唰的一下紅了,撒嬌地說道:“義父,我這不是看他受傷了嗎?”
“哈哈哈……”元天師朗聲大笑道,“看來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義父,璃兒這廂有禮了,請受我一拜!”琉璃聽元天師如此一說,急忙岔開話題,也算是彌補一下自己剛才的失禮。
“璃兒不必多禮,義父同你開玩笑的,還是快照顧一下墨公子吧,他受傷很嚴重。”元天師這才神情凝重地說道。
琉璃一聽心中一驚,剛才聽墨玉桓說受了點小傷,雖是擔心,但倒不足以令她揪心,可是看元天師的神情,不似開玩笑,才知道墨玉桓的傷情遠比自己想象的嚴重。
“到底是怎么回事?”琉璃又著急地問道。
“璃兒先不要管是怎么回事了,快把墨公子扶到臥室,他現在已服了兩粒回元丹,暫時應該沒有什么事情,只是他需靜養,傷情要繼續觀察。”元天師急忙說道。
“哦,好好,我來扶著。”琉璃見元天師如此一說,急忙道。
“主人,還是我來背著墨公子吧!”站在一旁一直不曾發話的琨蛇,此時終于有了開口的機會,急忙說道。
“這是……”元天師問道,墨玉桓也用驚疑的眼光望著琉璃。
“義父,玉桓,這就是琨蛇,我命懸一線的時候,就是他救我脫險的,他是琨蛇一族的首領。”琉璃解釋道。
原本約琨蛇前來,琉璃心中是另有打算的,可現在,看到墨玉桓受傷的樣子,她卻不忍說出,不經意間便把自己請琨蛇前來的初衷放棄了。
墨玉桓看了一眼琨蛇,眼神中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滿意,而琨蛇看著墨玉桓的眼神也充滿了熱切的期盼。
元天師不明就里,看了看琨蛇,便稽首開口道:“原來如此,老朽在此感謝公子救了璃兒!”
琨蛇連忙還禮道:“天師多禮了,琉璃是我琨蛇一族的主人,保護她是我琨蛇一族義不容辭的責任。”
元天師見琨蛇彬彬有禮,滿意地點了點頭。
“墨公子,快點到我背上來吧!”琨蛇上前扶住墨玉桓說道。
墨玉桓點了點頭,便伏在了琨蛇的背上。
一路之上,沒有人再說一句話。
琉璃的眼睛一刻不停地盯著墨玉桓,此時看著受傷的墨玉桓,她原本內心深處的那點陰霾被一掃而光,潛意識里她其實盼望墨玉桓會在自己危險的時候出現的,當墨玉桓始終未曾出現的時候,她的心里是有失落的。可是現在她的心很坦然,原來墨玉桓未曾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未曾前去黑暗深淵營救自己,是真的有原因。
墨玉桓虛弱地趴在琨蛇背上,雖然神智清醒,卻也打不起太多的精神,體內五臟六腑仿佛在一點一點地撕裂自己,他似乎感覺到了它們一道道的裂紋,一道道的傷口正在滴著一滴一滴的血。他突然很感念上蒼,原來塵世間周周轉轉,不過就是一個輪回又一個輪回,而生命中曾經出現的人和事,終究也會在某時某刻某地再次闖進自己的眼簾,就如子若,就如墨姬,還有此時背著自己的琨蛇……
墨玉桓漸漸進入了昏迷狀態,他的思想他的意念已經不受自己控制了。
琨蛇感受著墨玉桓的虛弱,心底里蕩起了一絲酸楚,這是自己當年守候的主人嗎?他不是風華正茂,風度翩翩嗎?他不是無堅不摧,修道成仙了嗎?為什么此時他卻如此的無力,如此的虛弱?
元天師走在這幾個人的后面,看著走在前面的年輕人,突然感嘆道:生命即使可以因修仙而得以延續,可是傷害卻是無法避免,人也好,神仙也罷,卻終究逃不掉一個情字,可是這情字一把刀,可暖人也可傷人啊!
見墨玉桓突然無力地垂下了頭,他們幾乎同時喊出“墨玉桓”三個字。琨蛇不敢耽擱,啟用瞬間轉移,快速將墨玉桓放入臥室的床上。而琉璃和元天師也緊跟其后。
琉璃看著墨玉桓的臉上愈發的蒼白起來,不由得心頭一緊,這不是一個好征兆。她轉頭看著元天師問道:“義父,告訴我,玉桓到底怎么了?”
元天師此刻也知道事情的危急,于是急忙說道:“是墨姬打傷了他的五臟六腑。”
“墨姬?墨姬是何人?”琉璃皺著眉頭問道。
“好像她還叫什么婉兒!”元天師接著說道。
“婉兒?果真是她,可是她應該傷害我呀,為何傷害了玉桓?”琉璃納悶地說道,此時她突然想起了那日見到婉兒的情景,那個時候,琉璃就感覺到了婉兒眼中對自己的敵意,可惜自己還是大意的疏忽了。
“此事說來話長,我們還是先想辦法救墨公子吧!”元天師一時無法回答琉璃的問題,急忙說道。
琉璃把住墨玉桓的左手腕,發現脈象已經很虛弱,再也耽擱不得。于是令琨蛇將墨玉桓扶起坐穩,她要為墨玉桓輸入自己的法力和修為。
元天師見琉璃的樣子,知道她要做什么,急忙阻攔道:“璃兒不可!”
“有何不可,玉桓當日為救我,日日為我割腕滴血,我今天又怎么能見死不救?”琉璃大聲地說道。
“璃兒不可慌亂,此時更應鎮靜。我不是阻撓你救墨公子,也不是阻擋你為他輸入修為,而是你此法不妥,會喪了你二人性命。”元天師急忙解釋道。
“什么?如此說,就沒有辦法了嗎?義父,你快想想辦法,救救玉桓吧!我該怎么做,我能怎么做才能救救玉桓?”琉璃聽元天師如此一說,哭著問道。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