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這是我們的孩子嗎?”他問。
“當然,我沒有打麻醉,是自然分娩的。”
“為什么是一只貓呢?”
“因為只懷了一個月吧。如果是一年以上,應該可以懷一只金錢豹出來。”
“我不是這個意思……”
“或者說你想要水果?如果是橙子的話,我們努力一下,我明天應該就會生出來。”
“為什么是橙子呢?”
“胎兒出生,順產是先出腦袋。橙子的大小不是正好的嗎?我看不出有什么不合理之處。”
“我不是這個意思……為什么不生黃瓜或者紅蘿卜?”
“持續時間太長了!你真自私!反正不是你生是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說到底,為什么是只貓?”
“你看它,還沒長全毛。睡覺的時候蜷縮著,貼在我的小腹旁,真可愛。你看,還打呼嚕。”
“是很可愛。它把你當做媽媽。”
“我本來就是它媽媽,你是孩子它爸。”
“可是……我的意思是……”
……
“為什么是只貓?”????
??“家里又沒菜了。”他看著空空如也的冰箱,抱怨,“我們還有一個孩子要養。”
“一只貓。”,她皺著眉,“你知道,生一條魚就要一個禮拜。而奶牛需要熬整整兩年時間。我平白生不出奶來。”
她望著他,“家里條件是沒辦法生奶牛的……你看,你什么都生不出來。”
他被她說得有點難過,“親愛的,抱歉……我”
“算了”她打斷,摸摸他的頭。
“我們就這么吃自己生出來的東西好嗎?我的意思是……自己生自己吃,就想吃自己一樣。吃自己的孩子。”
“那又如何?世界上誰不是在自己吃自己。”她翻了個白眼,“我們還是自己生的,自產自銷,勞動力報酬。”
“是這樣沒錯……”他皺起眉頭,“可是……”
“可是什么?”
他看向一旁搖椅里頭酣睡的孩子,長長地嘆了口氣。
“為什么是只貓啊……”????
??“你為什么生出來一只貓吶……”
“不知道,不開心才會生貓吧。如果我很快樂,應該會生出一窩傻狗來。”
“你生了那么多東西,怎么就知道這家伙是我們的孩子呢?”
“我當然知道。我生的,自然有感覺。”
“什么感覺?”
“你說呢。你看到我,和我在一起,不是也因為有感覺嗎?感覺到不一樣,所以才會在一起的?這個感覺那個感覺,其實都是一樣的感覺。”
“你形容一下那個感覺?”
“你不知道是什么感覺嗎?你看看孩子……”
“我……不是……為什么是只貓啊……”
“呵,男人!生不出來,當然沒感覺。或者說都有感覺,所以也就都沒有感覺。”
“你不能這么說……”他看著那孩子。
“我只是在想,也什么是只貓吶……早早就定下了……或許我們晚點再生,多懷幾天,或許就不是貓,是猴子,是金錢豹,是霸王龍。”
“貓不好嗎!”她瞪著他。
“貓挺好的……”他抿著嘴,躊躇著。
“只是……為什么是只貓啊。”
“You fucking piece of shit……”她別過臉去,不看他。嘴里低咒。
“欸?你說什么?”
“沒……去看看孩子吧。”她沒心沒肺地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