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米小可
有劇透,沒有觀看的小伙伴慎入。
正如影片名字一樣,故事發生在禁閉島。昏暗的天空,陰沉沉的島嶼,還有波瀾微起的海水,無一不昭示著風雨即將來臨。似乎驚悚懸疑片對于孤島有著顯然的熱衷,前段時間剛看完阿加莎的《無人生還》發生在索吉爾島,小投資片《恐怖游輪》發生在海上的一搜游輪里。無論是島還是游輪,在我看來個體一旦孤立,所有不合理都可以有一個合理的解釋,因為都可以被稱之為孤島。
男主以暈船這樣尷尬的方式出場,亮點是他那條綠得晃眼的領帶,丑得出奇。但凡稍有些品味的男人是不會容忍自己的脖子上晃蕩著這樣一條領帶的,但他卻戴了。為什么?兩種解釋:一是瘋了,二是特別的人準備的特別的禮物。放在男主身上,哪種解釋都說得通,但我偏向后者。
男主曾作為美軍戰士參與二戰,解放達豪納粹集中營。在那里,納粹頭領曾想開槍自殺卻沒有立刻死去。漫天紙片文件飛舞,落在地上浸上納粹頭領的鮮血。納粹頭領試圖伸手去拿手槍,男主看了眼窗外,雪花紛飛依然掩藏不住滿地猶太人的尸體。再低頭看了眼納粹頭領,他用腳將手槍踩住挪開,一個小時的折磨后那個頭領才終于死亡。
美軍隊伍將投降的戰俘列隊押送,突然有個納粹俘虜逃離列隊,一名美軍立即開槍射殺,接著所有美軍包括男主在內,都拉開保險將戰俘全部射殺。
在二戰結束后,男主娶妻生子,他深愛著他們。然而戰爭中帶來的創傷又豈會輕易抹平?他所經歷的種種都使他無法像一個正常男人那般承擔家庭責任,他酗酒,他時時處于焦慮之中。而他的妻子精神失常,他卻只能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無法給予關心照顧。直到某一天,他像往常一樣辦完差事回到家中,卻發現三個孩子早已被妻子親手溺死在湖中。憤怒、悲痛、絕望以及酒精的刺激下,他開槍殺死了妻子。
男主無法原諒妻子的所作所為,更無法原諒自己,甚至是憎惡自己。于是他分裂出兩個人格,一個善良,一個邪惡。在他的故事里,一個善良的聯邦偵探泰迪來到灰木崖追查一個精神病人瑞秋,此外他還在追查當年引起公寓失火的裝修工萊蒂斯,即邪惡的自己。
主治醫生和光頭院長堅持進行精神分析來治療,即角色扮演。他們融入到男主的世界中,配合男主,試圖喚醒他沉睡的真相。在他的世界里,真真假假,時而現實,時而虛幻,他不知道哪個是真相,更無法承認自己曾經犯下的罪行。
電影就此開始。
不管你是支持陰謀論,還是支持治療論,在長達兩個小時的電影中,有許多有意思的小細節值得反復推敲揣摩。在這里我就不再多加透露了。
在最后一幕戲中,男主已經恢復正常思維,只是仍舊無法接受發生的一切,他選擇了做腦葉白質切除手術。
他說:“Which would be worse?To live as a monster…or die as a good man.”哪一樣會更差勁?是作為一頭怪獸一樣地活著還是作為一個好人一樣地死去呢?故事至此,已經無法用好人壞人來簡單地對男主進行定義了。
只是他選擇去做手術,選擇去遺忘。
這一切本都可以避免發生。
這是他的錯嗎?這不是他的錯嗎?
答案已經不重要了。男主選擇了遺忘,無法想象他做出這個決定時有多痛苦。
你說,過奈何橋不一樣要喝孟婆湯,到頭來不一樣是遺忘嗎?錯了。喝完孟婆湯的人重新投胎,一切又從娃娃咿呀咿呀學語開始,沒有人會去問一個嬰兒的過往。
然而在做完腦葉白質手術后,他已經不是他了,過往的記憶一片空白。不要忘了,男主深愛著他的妻子和孩子們,在他那些痛苦的記憶片段中幾乎都有妻兒的影子,甚至他愿意一直戴著那條丑巴巴的領帶。陌生的人們會問,你曾經是做什么的?你曾經經歷過什么?空白,空白,一片空白。這跟行尸走肉又有何區別?
人一旦選擇忘記過往,也就是親自否決了自己的人生。那些歡樂,那些哀傷,曾經愛過的人們,曾經發誓絕不背棄的種種,都與自己無半點關系了。
人腦不僅僅是用來指揮我們肉身的行為,還用來存儲記憶。人活在世,靠的就是用記憶來牽絆這一生。如果記憶都不在了,那么當下生活的意義又從何談起呢?
倘若說記憶多一分痛苦,那么去遺忘就多一分殘忍。在電影最后給了他背影一個特寫,那么悲愴,那么孤獨。
Ps:
一開始我是沖著萊昂納多去看這部影片的。
雖說他發福了,他老了。可是看到后來我發現,在一些鏡頭下仍能依稀看出萊昂納多年輕時的面龐,更何況他的演技真的是越來越好了。他一本正經,他眉目緊縮,他暴躁,他哭泣,可以說每一個眼神都是十足的內心戲,特別是當他眼眶發紅,想哭又要努力忍住時,簡直就是大寫的心疼啊。
在我眾多的新年愿望中,我希望小李子能拿下今年的小金人,畢竟陪跑這么多年也是蠻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