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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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寨是偏遠山區的小村莊,這里民風淳樸,氣候怪異,沒有春天。村子里只有少數的老大爺見過春天。

三藏是山腰上小寺廟里的小和尚,是老和尚在溪流漂過來的木盆里撿回來的。

三藏心底善良,悟性很高,十五歲已經通曉禪理,老和尚深感已經沒有什么可以傳授給三藏了,便吩咐三藏一路向西,尋求大乘佛法。

叩謝了師父的養育之恩,背上行囊踏上了取經之路。老和尚告訴三藏,有春天的地方,就有大乘佛法。

從未出過村莊,外面的一切對他都充滿了新鮮感,三藏常常席地而坐,念經靜心。三藏深感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也很多誘惑,一不小心,就會迷失了自己。

在路上,遇到了一個叫“花果山”的雜技團,三藏看見角落里有只猴子犯錯了,被團長懲罰,壓在大石頭下面。三藏和猴子四目相對,猴子暴躁不安,同時又顯得孤獨無助。

三藏和團長請求,想帶走猴子。肥頭大耳的團長嘿嘿的笑了,看著眼前的小和尚,沒有理會。

三藏在雜技團賣票處,禪坐講法,嚇壞了很多觀眾,團長發現觀眾越來越少了,看見小和尚在念經,頓時火冒三丈,抽出鞭子,狠狠地抽三藏,三藏閉著眼睛,念著經,身上的血痕一條又一條,三藏感覺到又熱又冷,好像深處夏天和冬天。猴子盯著三藏,看著那順流而下的血滴,三藏依舊面不改色,猴子齜牙咧嘴的朝團長叫囂著。

團長累的趴下了,只好放了猴子,猴子背起三藏,離開了雜技團。

猴子攙扶著三藏,來到了流沙河邊,猴子輕輕擦洗血痕,眼淚一滴滴落在三藏身上。不遠處走來一位身材高大,兇神惡煞的漁夫,怒喝:“小禿驢,把我的魚都嚇跑了!”三藏歉意的鞠躬,猴子卻拿出棒子,和漁夫扭打了起來,漁夫把猴子拖到水里,猴子不會游泳,被嗆得半死,奄奄一息,漁夫奪過棒子,朝三藏走來,舉手要棒打,卻停在空中,下不了手。漁夫內心糾結著,善與惡在纏斗的難舍難分。

三藏說:“你是好人,放下棒子,立地成佛。”漁夫跪下了,撕扯著衣服,痛苦不堪。

三藏摸著跪下的漁夫,開始念經,漁夫的情緒越來越穩定了。漁夫淚流滿面,常年的天人交戰,身心俱疲,此刻終于得到了緩解,叩拜三藏,跟著三藏一路向西,尋求春天,尋求大乘佛法。

漁夫挑著行李,讓三藏和猴子坐在行李上,一路上有說有笑。

十天半個月后,來到了高老莊一個牧馬場,三藏心疼漁夫,便拿出錢包,買了一匹小白馬。剛要離開的時候,聽到了牧主家中的哀嘆聲,便上前關懷問切。

原來,牧主的女兒,被養豬場的豬剛烈搶了。去年牧主向豬剛烈借錢開牧場,約定三年后連本帶利歸還,如今才一年,豬剛烈就來討債,牧主的錢都投進牧場了,一時之間還不了,豬剛烈就把牧主的女兒搶去抵債了。

三藏來到了養豬場,見到了豬剛烈,開始念經。豬剛烈一聽,揮起九齒釘耙,往三藏頭上打去,猴子用棒子擋住了。猴子上串下跳,打得豬剛烈狼狽不堪,跪地求饒。

牧場主看到女兒回家了,欣喜落淚,卻又皺起眉頭,愁云慘淡。三藏再次關懷問切。牧主說:“你們走了之后,只怕豬剛烈會變本加厲的報復我。”

三藏聽完了,再次來到養豬場,給那些豬崽念經,念了好幾天。豬剛烈看著日漸消瘦的豬崽,連連求饒。

三藏說:“眾生平等,把豬崽放了吧!”豬剛烈驚得下巴快掉了,又看著猴子瞪著他,無奈痛哭起來,放走了豬崽,它們都走到牧場去了。豬剛烈看著落日之處,黯然神傷。

三藏說:“一起去尋找春天吧!”豬剛烈看著三藏要開始念經了,猴子在一旁張牙舞爪,不太情愿的跟著三藏一起去找春天了。

三藏給小伙伴們分別取了法號,猴子叫悟空,豬剛烈叫悟能,漁夫叫悟凈。小白龍可憐巴巴的看著三藏,三藏喚它“小白龍”。

三藏騎著白龍馬,悟凈挑著行李,悟空欺負著悟能,一行人,堅定不移的一路向西。三藏體質弱,路上沒少受罪。碰到過毒蜘蛛,遇到過大蟒蛇。

直到碰到了一堆白骨,悟空調皮,三棒子打了個稀巴爛,三藏很生氣,后果很嚴重。

悟空被趕走了,回到了“花果山”,成了最受歡迎的猴子。

三藏思念悟空,日漸憔悴,常常念錯經。沒多久,猴子回到了隊伍中,打傷了三藏,搶走了行李。悟能說:“要不,我們散伙吧!”悟凈頂了豬剛烈一句,跑回“花果山”找悟空。發現兩個猴子正在斗跟斗,分不清哪個是悟空。兩個猴子勢均力敵,不分上下。

悟凈帶著它們去找南海大美女。據說,所有雄性動物見到南海大美女都會原形畢露。

南海大美女看著眼前的兩只猴子,拿出兩根香蕉,問:“你們喜歡吃香蕉嗎?”兩只猴子都狼吞虎咽起來。這下子,可難倒了南海大美女,兩只猴子都喜歡吃香蕉,這怎么分辨啊!

最后,兩只猴子戰戰兢兢的來找團長。團長看起來慈眉善目,動起手來心狠手辣,猴子們沒少挨打。團長笑著說:“你們各說出一個數字。”其中一個說:一。另外一個說:十一。團長拿起鞭子就把說十一的那只猴子抽得鬼哭狼嚎,心里怒罵:就你特殊,不按順序來,看我不教訓你。

悟凈帶著另一只被嚇壞的猴子,回到三藏身邊,師徒冰釋前嫌,相擁而泣。

師徒四人繼續前進,沒多久,來到了爪哇國火山附近,三藏幾度虛脫中暑,迷迷糊糊中,三藏看到了仙女。

她看起來那么優雅美麗,笑起來那么溫暖可愛。看著她,如沐春風。三藏輕聲叫喚:“仙女,你叫什么名字?”仙女輕輕笑了,說:“我叫仙女啊,你呢?”三藏已經忘了自己的名字,“叫我金蟬子吧!”

仙女變得若隱若現了,三藏焦急的問道:“你去哪?我怎么找你?”仙女說:“順其自然吧!”三藏使勁地抓著空氣,沒有留住仙女。

看著通紅的夕陽,三藏笑了,大概春天就在那里吧!小伙伴們第一次看到師父笑得這么開心,急忙倒水,怕三藏腦子熱壞了!

師徒四人,朝著夕陽前進,影子被不斷拉長,三藏堅信,落日之處,春天常在,大乘佛法在天邊。

一路上三藏連著好幾天魂不守舍,拖著腮幫發呆傻笑,小伙伴們看著心慌。三藏柔情似水的看著小伙伴,解釋說:“放心,我沒事!”小伙伴們看著三藏的表情,不知所措,亂成一團。

三藏示意小伙伴淡定,繼續前進,這些天磨磨蹭蹭,速度緩慢,火山還在后面,仍舊熱氣逼人。不遠處看到了一個道觀,三藏一行人加速前進,里面樹木繁茂,道觀牌匾寫著“五莊觀”。

有道童出來接待三藏,一進去就感覺神清氣爽,里面有不少蘋果樹,童子給師徒每人摘了一個,然后送到客房休息。

三藏這幾天常常夢到仙女,心里不甚喜悅!悟凈突然問道:“到底春天是怎樣的?”三藏想起了見到仙女時的情景,傻笑了。悟空似乎想起了什么,沒有說話,低頭吃蘋果,然后吃香蕉。悟能咬了蘋果,突然發呆了,黯然神傷,大家都停止了呼吸,看著悟能,他的眼淚在眼眶打轉,沒多久就流了下來。

一時之間,大家都沉默了。悟空拿著香蕉出去逛逛道觀了。悟凈也整理行李去了。三藏也不想悟能太難過,開始念經給他聽。悟能一聽念經,就回過神來,才發現早已淚流滿面。

悟空發現竟然有不少人來道觀買蘋果。不經意間聽到了熟悉的聲音,走近一看,是鐵扇,然后又四處看看,有點失落。鐵扇也看到了悟空,沒有好臉色。沒有打招呼,這樣尷尬的擦肩而過了。悟空聽到了孩子的大鬧聲,跑過去一看,是個穿著紅褲衩的小孩子欺負三藏,用火圍住了三藏。悟空怒喝一聲,揍了孩子一頓。

“喂,你打我兒子,找死是不是?”悟空一聽聲音,住手了,回頭看了看牛魔王。牛魔王也驚喜的看著眼前的猴子。當年是同時進花果山的,牛魔王是專門訓練悟空的,那段時間真的是很開心。只是,自從鐵扇進了花果山,牛魔王為了追求鐵扇,主動申請去訓練牛了。鐵扇很討厭猴子,牛魔王也因此三番五次和鐵扇翻臉,最后鐵扇讓牛魔王在她和猴子之間做出選擇。牛魔王在酒吧里買醉,喝的天昏地暗,三天三夜,鐵扇來把他帶回去了,猴子一直在角落里,看著牛魔王。鐵扇帶著牛魔王一起離開了花果山。

除了牛魔王,沒有人能訓練悟空,悟空不聽任何人的命令,被團長一直壓在大石頭壓了五個多月,直到三藏來救他。

牛魔王剛想上前擁抱猴子,鐵扇走了過來,安慰了哭泣的紅孩兒,怒看著猴子,拉著牛魔王離開了,連挑好的蘋果都忘了拿。悟空看著遠去的牛魔王的背影,抱起蘋果追了上去,牛魔王看著猴子,想接,又看著鐵扇鐵青的臉色,沒有接。鐵扇推了猴子,蘋果灑落一地。

悟空看著那漸行漸遠的背影,一個又一個撿起蘋果,三藏過來幫忙,悟凈悟能也上前幫忙了。悟空的眼淚止不住的流,把蘋果都洗干凈了,遞給三藏。三藏接過蘋果吃了一口,遞給悟能,也吃了一口,遞給悟凈也吃了一口。悟空忍不住哭出聲來。三藏抱著悟空,悟能和悟凈也上前緊緊擁抱。

道童發現那些蘋果,不分青紅皂白就說他們偷了道觀的蘋果,把他們趕了出來。

三藏一行人只好繼續前進,有說有笑的走了半個多月,來到了女兒國,受到了盛情款待。因為三藏不愿意做駙馬,國王不肯幫助三藏師徒離開女兒國,西邊是通天河,里面有不少鯊魚。

悟凈的水性最好,獨自出海,連續87天和鯊魚搏斗,最后被鯊魚拖到深海,和鯊魚斗了三天三夜,最后制服了它,帶回了鯊魚的骨架。有了鯊魚的骨架,其他的鯊魚不敢上前冒犯,三藏師徒得以安全渡河了。

過了通天河,悟能一直悶悶不樂,沒多久就到了一個林場。三藏準備進去借宿,悟能卻說:“能不能,我們不要進去了。”大家看著悟能,二話不說繼續前進。

卻迎面撞見了一個抱著兔子的少婦,她看著悟能,尷尬的笑了。悟能看著她挺著大肚子,表情無法描述的怪異。悟能沒有打招呼,急忙忙的繼續前進了,三藏急忙跟了上去,后面的林場主剛好出來了,隱約聽到他的聲音:“嫦娥,你可回來了,都說了不要到處跑,小心孩子啊!”嫦娥笑了笑:“哦,現在你只關心孩子,不關心我了。吳剛對我不好!”吳剛急忙哄著嫦娥。

悟能的眼淚狂流,三藏開始念經,悟空吃著香蕉,悟凈想起那87天的鯊魚搏斗,感慨道:“原來,每個人的春天都不一樣。”

三藏一行人繼續往落日前進,每個人的春天都是美好的,都是相同的,卻也是不同的。老和尚說過, 落日之處,存在著大乘佛法,有春天的地方,有著永不凋零的八瓣格桑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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