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六月書單里,《我親愛的甜橙樹》被排在第一。此刻正在敲鍵盤的我,心中早已風起云涌。淚水在眼眶里打轉,我強迫自己不要掉淚,這樣未免過于矯情。然而不可否認的是,似乎太久太久,沒有這種“感動”的感受了。
“你要知道,人的心要很大,才能放得下我們喜歡的每一樣東西。”
“我決定改看別人的電影,再也不看西部牛仔片和有關印第安人的電影了。從此以后,我要看被大人們稱作愛情片的電影,那些有好多接吻、擁抱、所有的人相親相愛的電影。既然我就是被人用來揍的,至少可以看別人如何相親相愛。”
“我不是要用公鹿瓊斯的左輪手槍‘砰’的一聲殺死他,不是這樣,我是要在心里殺死他。當你停止喜歡一個人,他就會在你心里慢慢死去。”
你相信嗎?這些話統統出自一個叫“澤澤”的五歲男孩的口。
澤澤就是這本書的主人公,一個聰明、敏感、早熟到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小男孩。
1 ? 澤澤是小惡魔
他用繩子做的以假亂真的蛇嚇壞了懷孕的鄰居,他用“婊子養的”臟話去罵人,他把滕特娜太太剛種的小苗全拔光了,他帶頭在電影院二樓的墻角撒尿……
他心里的小惡魔一再作祟,指使著他干了一件又一件的壞事,于是遭到了爸爸、兄弟、姐姐的毒打揍罵。
爸爸因為失業而沉浸在痛苦焦慮中,媽媽每天到工廠上班以維持生計,哥哥姐姐也被迫去工作來貼補家用,物質匱乏的家庭也導致了情感的極其匱乏,沒有人去關心澤澤,暴力代替了溫柔。
所以澤澤總是在自己的“幻想世界”里排遣生活中的不如意和委屈,他甚至發現了一棵“會說話的甜橙樹”,每當挨罰的時候他就去找甜橙樹聊天。
2 ? 澤澤更是小天使
澤澤成了大部分人眼中無可救藥的小混蛋。但事實上,在對自己好的人面前,他真的是一個乖巧又懂事、讓人感動又心疼的天使。
圣誕節沒有收到爸爸禮物的澤澤,因憤怒、失望、難過而口出惡言中傷了爸爸,為了彌補自己的過錯,他背著重重的擦鞋箱走到街上去,一心想通過給別人擦鞋來掙一塊二毛錢,給爸爸買煙,作為圣誕禮物。
“不打不相識”的老蒲和澤澤,漸漸成了彼此的好朋友,真正的忘年交。澤澤直言不諱地說老蒲是“這個世界上他最喜歡的人”,想跟他“不停地聊十萬八千里”,希望老蒲能去他家買走他,這樣家里就能減輕負擔,家人也能松口氣。
得知跟他講話,跟他分享所有秘密的甜橙樹明基諾要被砍掉,澤澤哭著央求哥哥托托卡和他一起抵抗,阻止政府砍他的甜橙樹。
那個總是溫柔陪伴澤澤,帶他出游見識新事物,尊重、理解并關心他的老蒲,那個承諾不會再讓自己過沒有禮物的圣誕節,讓自己答應不再打架不再說臟話的世界上對他最好的人,突遇車禍身亡。得知噩耗的澤澤一夜長大,悲痛欲絕。
“我真正懂得了‘痛苦’的含義,‘痛苦’不是被打得暈過去,不是腳被玻璃碴劃破了口子和做縫合手術。‘痛苦’就是整個心在疼,就是一個人到死都不能告訴任何人的秘密。它讓人四肢無力,情緒低落,連腦袋在枕頭上動一動的愿望都沒有了。”
當幻想世界中的愛和現實生活中的愛都突然地離開了他,不到6歲的澤澤,完全長大。
幸運的是,長大的澤澤始終沒有忘記,那些生命中的溫暖和溫柔,讓他明白“沒有溫柔的生活毫無意義”。
我想,這正是《我親愛的甜橙樹》所要傳達的意思吧。或許,愛不是教導,不是鼓勵,而是平等的,心與心的交換。
溫柔能讓惡魔成為天使。
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懂得了什么是溫柔,對我所喜歡的一切都溫柔、寬容,那時候,我的心一定會很大,放得下我喜歡的每一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