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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1.10安寧和冷靜的見面
時空中的我們,沒有預測的能力,唯一知道的是我們的心。在距離上次見面十年的時候。我任性的給了自己一次機會,去見他的機會。
經過了內心無數次的變化,從2016年的五月份開始寫這些的時候,那些以往,那個時空的愛戀,在38歲的內心里,再次掀起波瀾,不能平靜。那些內心的執念再次復活。
飛機飛到青城,我說過必須來接我,我在4號門的外面,等著他開車過來,不知道那個時刻會是怎樣的,但是還是那么自然的看見了他。
從坐上他的車那刻,我緊張,我不知道我該怎樣安穩的坐在副駕駛座上。從分開到現在,第一次那么近的坐在一起。我輕輕的呼吸著,我的手緊握著我的包帶,指甲使勁的掐著,包帶上留下了幾個痕跡,那種反射的作用力,讓我的手心濕潤。我轉頭看過去,那依然明亮的眼神,那熟悉的臉部輪廓,對安寧來說,現在的冷靜,他一點都沒變。他簡單的和我說了幾句話,我好了很多。
車子開到留莊茶館,他說他特意問的別人,這個地方在世紀公園的東門附近,環境安靜優雅。進去選了一個遠離馬路的房間,中式的風格。窗外正對著公園里一片草坪和牡丹花圃。這樣的一個空間很合我意。點了正山小種,茶藝師給泡完茶就不再打擾,只剩下我和他,那一刻,就是穿越。夢想多次的情景,今天就實現了。可我要說的話,大腦一片空白。
說的內容從2000年下半年的冬天說起,可是他說記憶已經模糊,什么都記不起來,只記得我們的書信沒有了,郵箱換了沒有通知我,我的那兩封信當然就沒有收到了。而那個冬天就變成了真正寒冷的冬天了。我用那么長的時間去回憶他的模糊記憶,其實在這一刻,真的是什么都不重要了。我僅有的三個小時,我不讓他說太多的話,我只想著把我要說的全說完。
我寫給他的信,早已沒有了蹤影,一切有關于我的那些東西除了記憶都不存在了。而有關于他的東西我依然保存完好。我們順著我的話題,邊喝茶邊聊著說著。外面慢慢暗了下來,我聽見了他說的話,他還是原來的他。也許他沒有明白我口里說出的他,是屬于我的那個他,但是我心里依然感到寬慰。他回憶復讀那年可以從火車站走到我的學校,那種語氣,讓我心里明白,我們的記憶依然存在。我說他是我心里最愛的,他說我是他心里最珍貴的。這樣的話語讓我好生的釋懷。
我不知道此時我給他的是什么感覺,那多次盯著我看的時刻,我知道他和我一樣,正在仔細地看著從經屬于彼此的他和她,變了什么。
我問他的頭發,為什么過早的白了,為什么發際線上升了,為什么不那么茂密了。心里不愿意他變老,他說人總是會有老的時候,不然就是妖精了。而我就愿意是個妖精。我不斷訴說著我想說的話,我不敢看他,也不愿意他看到我竭力控制的表情和說話的聲音。這一切,都是我要問的,我要說的,這一切都是關于我的感受,這一切都是我主動要做的。那又能怎樣呢,因為我來見他,就是為了這些。
這么多年他沒有主動給我打過一個電話,是因為他有一個很恰當也很混蛋的理由“為你好,不愿意打破你的平靜”。也許他是對的,但是他一直在我的心里,大部分時間都很安靜的待在那,也會時不時的冒出來,起點小漣漪,生活中不曾遠離,生命中不曾分開。分開十五年的我們,而今再次單獨相處,那種時空的轉換,讓我的內心不能一時的適應,不能平靜的面對。
時間過的好快,剩下三十分鐘的時間。我用我的手,用最初的悸動去觸摸,去感受,他的手,他的頭發,他的臉龐。那種自然的靠近,那種不變的擁抱,恍然之間,他就是我的那個他,那么真實,那么恰當,我的身心被包容。他為我暫時打開的心門,任由我的隨意,就像從前一樣,閉上眼睛,感受那種觸摸,那一刻,這個世界只有我和我的靜。
時間,從來不被我們左右,從茶館出來的那刻,確實感到一份輕松。站在門口等他的時候,看著走近的夜色,門前風兒吹落的樹葉,在這個深秋初冬的季節,我來見他,他的這些反應,讓我很滿足。也許是因為之前在QQ上的留言,他沒有主動做什么,但是也沒有一點的拒絕,就那樣自然的隨著我,心中好生的舒坦。那個時空積攢的一切,在這一刻似乎散開了許多。
再次坐上他的車,看著他的側面,心中依然不同,那個是我的又不是我的靜,就要離開。下車之前說好不用送我的,下車那刻,相握的雙手,也許就是最好的我們。
飛機很快的飛到了海城,我又飛回了我現在的生活中,老公關心的問候,孩子們急切的等待,似乎很自然平靜。但是忽然涌上來的困乏,像是被掏空的感覺一樣,就是躺在床上,安靜的夜空依然不能催眠,那種游離的狀態劃過整個夜晚。第二天,坐在辦公室的我,已經變了又變的心情,那種節奏,那種情感的排序,靈魂的回歸,讓我難受,甚至抽泣。
周末待在家里,衣服上還留著他的煙味,聞著那淡淡的香煙味,想著他說平時很少抽的話,而那三個小時里,他抽掉的那些,我想這已經足夠說明,我在他心里的影響。從來不喜歡的煙味,不知道為什么,留在圍巾上漸漸變淡的那種味道,變的柔和,變的那么有吸引力。
自己心里明白,那個屬于我的靜,早已遠去,留在心中的只是自己的那份執念,那份對愛的執著。
“一輩子那么長,長到讓我覺得只剩下孤單;一輩子又那么短,短到我的年華只夠愛你一個人。無論永遠有多遠,總之,我以我的方式愛過你,我用我的方式保留你,在心里刻上你的名字,就再也不能去除。我的人生從此無悔。”
“時隔一周如同隔世。
體會從緊張到愉快,從不知所措到安然失笑,從短暫的親密到之后的分離。我黯然傷神,我平靜如初。人世間的愛情真的無法思量。
有時候不知道這句話說出時該站在什么距離合適,我總是在那徘徊,不知道我該放他在哪,做不到自然的正確。從我們在一起的那刻起,同學這層關系已然消失。沒有了戀人的關系,我們依然回不到原有。我們用曾經的那點僅剩的軀殼維持著。不敢聯系,甚至不敢見面。
我們痛苦嗎?
如果記憶可以覆蓋,那我得要見多少次面,才能慢慢地撫平那些痕跡。”
其實承諾并沒有什么,不見了也不算什么,所有的一切自有它的歸宿。我們學著看淡,學著不強求,學著深藏,把你深深埋藏,藏到歲月的煙塵企及不到的地方
只是,只是為什么在某個落雨的黃昏,在某個寂寂的夜里,你還是隱隱地在我心里淡入、淡出;淡出、淡入,拿不走,抹不掉。、
我,曾經,這樣愛你;我,曾經以為,你是幸福的原因。
世間也許有兩種可以稱之為愛的情感,一種是相濡以沫,一種是相忘于江湖。那么不能相濡以沫也不能相忘江湖,這又是什么呢?
“你用你那炙熱的心瘋狂而又壓抑的愛著,那么那些記憶怎能會輕易的消失。有些記憶怎能又記不起來,所以你在說謊,是不想和我一起回憶的拒絕。”
平淡如一日的歲月里,我的記憶早已定格成一幅畫,把那個他塵封在往日里,不再提起。
紅塵煙雨,如縷流沙,染指蒼蒼,歲月蹉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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