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下午兩點,秋老虎發騷,熱風犯賤,馬路上的車子如火燒尾巴的狼群,焦躁的來來往往。
? ? ? ? “可惡的上班高峰期!可惡的這群人!已過了上班的時間,還都在路上趕時間,就不能早出門幾分鐘,非要把自己逼得像趕喪似的,踩著點去上班,哪有點敬業的態度!”。常德窩在自己的老爺車里,牢騷像蒼蠅似的從嘴里嗡嗡的飛出來。靠,遙遠的紅綠燈,長長的車隊,他快要絕望了,紅綠燈三個循環也通不過這個惡心的十字路口。
? ? ? ? 猛踩一腳剎車,好險!這個紅屁屁差一點就奪去我第N次初吻。等吧,常德狠狠的靠在椅背上,望著前面一輛輛國人制造的外國車,隨手彈了一下收音機按鍵,唉,又睡了,這破車唯獨這個收音機還算安靜。“啪、啪”兩巴掌,“我愛你中國,我愛你—中國”,收音機痛了,接著吼出了主旋律,怎么是男聲?還帶著點洋腔調,想起來了,這是那個來自非洲的黑小子翻唱的,現在歌唱家唱歌沒人聽,小奶油咿咿呀呀的哼幾聲、小花瓶嬌滴滴的嗲幾句、外國人隨便嘰嘰歪歪的嚎幾嗓,國人就把錢給撒出去了,一群傻逼!
? ? ? ? 綠燈終于亮了,常德立即瞪起了眼,目光粘貼著前面的紅屁屁,唯恐紅屁屁離開的空隙被旁邊的餓狼加塞填充。掛擋、加油,走起,常德配合著紅屁股的節奏同步前進,挪動了幾十幾米。紅燈亮了,又要等一個循環,還好,紅綠燈的輪廓清晰了,估計下一次就能通過了,比預想的要好一點。靠,那是誰呀,這么牛,紅燈也敢闖,小子,12分呀,攝像頭不是擺設,來回的車不是饅頭,作死!常德看著從右轉車道頂著紅燈直行穿過的黑不溜秋的東西,送去了一個悲哀的秋波。日,怪不得這么屌,原來是個光屁股的貨色,常德心里頓時不平衡起來,我怎么會和這種人同頂一片藍天呢?可悲!
? ? ? ? 盯著紅屁屁,常德百無聊賴,想著車子里應該是個美女,這年頭,能開這種車的不是富婆就是被包養的小三、小四,老子正牌大學畢業,被踹了一次又一次,就是因為老子憤青一枚,錢包不夠豐滿。哎喲,什么狀況?一個帶火的東東沿著一個優美的拋物線從紅屁股的車窗里飛了出來,常德的眼睛像拍攝跳水比賽的高速攝像機,把那東東的飛行軌跡拍攝得格外清晰,反復回放,定格在伸出車窗外的一只嫩嫩的手。嚴重鄙視,白瞎了那只精致的手,什么素質,開車抽煙,亂扔煙頭,隨意踐踏交通法規,無視環衛工人的勞動成果,我怎么和這種人排在同一車道上呢?惡心難受!
? ? ? ? 綠燈又亮了,這個可惡的路口,紅綠燈竟然沒有設計成帶箭頭的指示燈,而是這種老掉牙的如滿月似的圓圓的燈,看到紅燈讓人想起紅頂子,看到綠燈讓人想起了綠帽子。閃黃了,你倒是快點呀小紅,急的常德拼命的鳴笛,“噗噗—噗噗—噗噗”,車喇叭如放屁,沒引起紅屁屁的注意,眼巴巴的望著紅屁屁在紅頂子閃亮的一剎那通過了禁止線。常德無奈的踩下了剎車,本想沖過去把紅屁屁暴打一頓,但他害怕高懸著如鷹眼般的攝像頭,只好在心里無數次問候紅屁屁的娘親,遙遠的問候王母娘娘,因為看到禁止線他想起了銀河,想起了兩岸的一對苦命的男女。
? ? ? ? 常德頹廢的點燃了一支燃燒自己傷害別人的圓柱狀小東西,狠狠用犬齒嚙咬了幾下小東西的小屁屁,心里稍微舒緩了一點。緊接著開始羨慕那些無所畏懼的步行者;看,那個人在等,但他等的不是綠帽子,他等的是與自己志同道合的伙伴,大家目光一碰,心有靈犀,一個個如打了雞血,瞬間修習了凌波微步,練就了金剛不壞之體,義務反顧、浩浩蕩蕩沖進了敵人的陣地。孩子們缺乏戰斗勇氣,因為他們知道哪些東西不能觸碰,所以一直往后縮。但那些視他們如掌上明珠的大人們不拋棄、不放棄,給他們做出了光輝的榜樣,像牽羊一樣,一步步把他們送進了規則和道德的屠宰場。
? ? ? ? 該死的綠帽子終于亮了,這次誰還能再擋老子的道,老子是第一名。來吧,奏樂,來段氣勢磅礴的交響樂,你們也變變節奏,來點喜慶的,弄得像周杰倫的《千里之外》,這是要送誰離開呀,老子不喜歡。常德從來沒有感覺到自己這么重要,無論你官多大,無論你多富有,這一刻,統統給老子在后面老老實實呆著,自己的形象瞬間高大起來,哈哈哈哈……老子不和你們玩了。在綠帽子閃黃的剎那,常德啟動了車子,把油門踩到底,他要用最快的速度,在最短的時間穿過這個可惡的十字路口。就在這一剎那,側面沖出來一個沒帖標簽的大家伙,充當了周董的角色,把常德送出了千里之外。血色彌漫中,常德仿佛看到了媽媽美德,更遠處,依稀看到了爺爺圣德的身影。紛飛的血肉灑在了秋天堅硬的柏油路上,就連“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的待遇都享受不到,臥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