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歲的兒子參加工作已經是第三個年頭。說實在的,兒子很少讓我們操心,土木工程畢業后,拒絕回家鄉考公務員或是教師,自己在中建路橋找了工作。在外面闖蕩了兩年之后,他堅定的對我們說,我要回家。
于是他回到了蘭州。
沒有想到回到蘭州之后,他的第一個工作點竟然在西北師范大學改造舊樓。那天,他興奮地對我說,媽媽,我去師大校園又轉了一圈。有變化,但是還是很親切,很溫馨,我到當年天天玩耍的地方轉了一圈。
這一切,也將我的記憶拉回到了十幾年前。
2002-2005年我在西北師范大學本科函授學習。2005年暑期集中函授學習期間,因為想念孩子,我中途回家,帶來了九歲的孩子。雖然他的到來給我的學習生活增添了不少麻煩,但是能夠和孩子朝夕相處,我覺得特別開心。沒有想到也給孩子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那時我們住在蘭天公寓,我每天早晨起床后去上課,孩子睡的正香,我會在他的枕邊留下早點錢,然后匆匆離開。他睡醒起床后會去食堂自己買早點,然后回到我上課的教室找我,要么和我坐在一起寫作業,要么去師大校園自己探險。那一年好像雨比較多,于是,雨后他會捉來好多的蝸牛,有時候也會抓回來令我汗毛豎起來的小青蛙,男孩子特別淘,總之,他會想辦法自己變著花樣玩。好在他不會影響我的學習。他最開心的是去食堂吃雞腿。那半個月,每天一個大雞腿,每次吃的津津有味。晚上,我要去上課或是自習,他照樣跟著我,要么自己出去玩一會回來找我,要么安安靜靜的坐在我身邊畫畫。兒子還是聊天高手,隨時和什么樣的人都會聊的很嗨,這一點比他媽強多了。后來學習結束后,我因為還有學位考試和論文答辯的事,所以讓同事先帶他回家了。
那天在家庭群里聊天,兒子又回憶起當年在師大的事兒。他說了一件事兒:媽媽,當年我被你的同事帶回家后,告訴爸爸我天天在師大吃雞腿多么開心,你知道你老公做了什么事?
你爸爸會做什么事?我問。
我爸爸說,孩子,你吃雞腿都把媽媽的錢吃光了,所以媽媽回不來了。媽媽等到掙了錢才能回來。你們不知道,那一周我心里多難受。我一直責怪自己吃了太多的雞腿,難受了好久,直到你回來。
我說怎么以前沒聽你說過這件事情呢?
我咋好意思說呀!兒子說。
我責怪老公,他說我也就隨口一說,逗他玩的,誰知道他當真了。
兒子再次說,真的,當時難受了好久。
是啊,成年人的一句玩笑,在小孩子的心里,也許就是很大的傷害。所以我們對小孩子說話一定要慎重。
也許兒子不是再次回到師大,他也不會想起這些事情。更不會對我們說這些事情,我永遠也不知道這件事。
現在回想,這孩子跟師大還真有緣。1996年暑假,他在我肚子里待著就在師大上課(那時我已經懷孕八個月了,)2005年陪我在師大學習半個月,這個暑假他又再次在師大校園施工現場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