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前段時間在簡書上看到一篇文章,主要是講那位作者仍然記恨生命中曾經傷害他的人,并以那些傷害為動力,活成了更好的自己,許多觀點跟我不謀而合。
? ? 高三高四那兩年是我不長的人生中最最低谷的時光,同時還遇到了一個我記恨至今的老師。那位老師專攻培訓央美清華,見我當時文化課成績還可以就各種勸說把我拉進了他的班,高強度的畫畫訓練,連續幾個月每天只有四五個小時的休息時間,語言上的打擊,各種體罰,很快讓我整個人陷入崩潰狀態,腦子完全不好使,他見我完全沒有價值就把我安排到墻角自己坐,不管畫成什么樣不管不問,偶爾想起來就羞辱幾句。那時候我竟然發現,最大的悲哀不在于對你的各種體罰和高強度的練習,而是把你當空氣一樣的存在,讓你自生自滅。
? ? ? ?那位老師平時超愛打人,吹牛,頻率最高的話是,哎!你不讓你爸媽來請我吃個飯?你爸上次送我那條煙我都快抽完了,讓你爸再送條來!上次你給我那個什么挺好吃的還有沒有?或者放假回來問,你們都給我帶的什么吃的?!要么就是直接掏衣服兜翻書包找你的吃的。家長請他吃飯會搭理你兩天再過兩天就不管了,當時我們班同學都被他明示暗示要請吃飯送禮,哦對有一次我記得最深,他想吃烤羊腿了,就給在幾百公里外的一個家長打電話要那位家長來請吃飯。同時不斷給我們灌輸這是理所當然的理念等等等等不勝列舉,無下限刷新了我對師德的認識……
? ? ? ?記憶最深的有一次,我因為極度疲憊連續兩天畫不出合格的畫被連續罰了800塊錢(當時我們班有罰錢的制度,后來退回來了),罰錢是小事,我整個人那段時間是意識模糊的,腦子里的神經就像被人緊緊扯著一樣頭痛欲裂。晚上要考試,下午畫完我們那一組的人被叫到一起,基本每個人都挨了打,評到我,那位老師舉起了畫板開打,邊打邊罵,“你不是要臉面嗎?!你TM有什么臉?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有臉你算什么東西?!趕緊回家結婚生娃!回去連種地都不夠格!你不是固執嗎?!我讓你固執個夠!就你這種人!扔社會上都是垃圾!”寒冬臘月,我身上畫板所到之處疼的發木,一指多厚的板子,打我打到斷成兩半。我手冰涼,牙也發顫,整個人是麻木的感覺腦子一團漿糊,身體止不住的想往后面倒。
? ? ?那時候我對人生產生了懷疑,一再地認真考慮活著的意義,拿著美工刀想割腕又怕疼,從六樓往下看看又有點恐高,查了查最舒服的死法是煤氣中毒,苦于沒有煤氣灶,想牙一咬出門撞個車,又想想我長這么大實在不容易,不能便宜了那個人渣。經常莫名其妙的大哭,看誰都不順眼,一個人獨來獨往,最高記錄是一個禮拜沒有開口說話……現在想想我應該是抑郁了。
? ? ? ?我恨那個老師,現在提起那段往事還是做不到一笑置之仍然是咬牙切齒。現在聽到圣母婊們的大言不慚我仍想一個巴掌扇過去,TMD刀子沒插你身上你丫的不疼啊?!別給老娘這瞎逼逼!憑啥要感謝曾經傷害過自己的人?那樣我對的起愛我的人嗎?啊?對得起備受折磨的自己嗎?你要襯托自己的胸懷別跟我這裝!
? ? ? 讀了這么多年書,也在接受高等教育,我仍然覺得,大大方方講出恨的人,永遠比那些假裝寬廣的人坦蕩的多。
? ? ? ?簡書上那位作者講了岳云鵬參加央視節目回憶起當服務員被客人羞辱,現在想起來仍是恨當時的侮辱。從此我路轉粉,因為他揭下了人性虛偽的面具,不用假豁達來證明自己很寬廣。
? ? ? ?我仍然記恨傷害我的人,隨人怎么理解,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我是女子,卻比一般人坦蕩的多。
? ? ? 當然我不是說一個人要懷著恨意生活,那樣會很累,面對過往的傷害坦蕩一點,生活中還是美好的更多,因為一切來之不易,所以格外懂得珍惜。
? ? ? 借用那位作者的結尾,我們好不容易從痛苦中走出來,浴血重生。要感謝的從來不是苦難,而是苦難中咬牙堅持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