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過汪老的文字,受益良多。于是想提起筆來,寫寫散文中的汪老,也寫寫自己的想法與收獲。先把收獲的一點總結出來,寫在前面:
對待生活,要有一個“去其糟粕,留存美好”的態度。
家人閑坐,燈火可親
汪老提到家的文章,是不少的,像《我的家》、《我的家鄉》、《我的祖父祖母》、《我的父親》、《我的母親》、《多年父子成兄弟》、《家書》……
民間有句俗語說: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可聽汪老說自家的事兒,一點也不難念,都是一派“欣欣向榮”的樣子,念著念著我就哈哈笑起來了。
《多年父子成兄弟》這篇,汪老對父親的描述,是絕頂聰明、隨和、對我的學業是關心的,但不強求的;是他喝酒,給我也倒上一杯;是抽煙,一次抽出兩根,他一根,我一根。父親的溫和或許是因為與母親的缺席有關吧?
我看事情或是看世界總是愿意分開兩截,一截是鮮艷的,一截是灰暗的。在《我的母親》一篇中,汪老提到父親結過三次婚,他的生母在他三歲的時候就故去了,生母對于他沒什么印象。第一個繼母歡喜他,汪老也愛她,不過繼母身體不好,因肺病故去了。第二個繼母陪自己的父親度過了漫長的艱苦歲月,汪老對她很尊敬。
雖然文字中汪老對于家庭的描述都是美好的一面,沒有那些抱怨、艱辛,可是我不認為生活都是甜的,它是有苦的,但是汪老更愿意讓大家看到生活的美好,人是美的、有詩意的。這一點在汪老幾乎所有的文章中都是一樣的,它們用流水般的溫柔,滋潤你疲憊的心。
家,是一個什么地方,有人說它是一個人可以隨時回去的溫柔安全港,可也會有人覺得那是人間煉獄。我們選擇不了出身,也不要嘗試去改變別人(父母、兒女)的想法,做出改變的,往往都是從自己開始。
自得其樂,隨遇而安
汪老的文字對于他人的描述是極為細致的,不管是從外觀上,還是生活習慣上,都寫得很詳盡,就像文字活了一樣。
《大媽們》一篇,汪老寫樓里的大媽,和善的徐大媽,愛牽線的奚大媽,不嚼老婆舌頭的江大媽,干部意識根深蒂固的顧大媽,雄赳赳氣昂昂的丁大媽,連片嘴子羅大媽,興致勃勃的喬大媽。
對周圍的人,寫得如此細致,時常留意生活小處的人我都不覺得可以寫得出來,這是真正融入到生活并且熱愛著生活的人才可以吧?
大媽給我的印象是一群唧唧歪歪、嗓門大、還愛拌嘴,真叫人歡喜不起來,可能跟我小時候在樓下聽到的印象影響頗深,尤其是大連話版的吵嘴架,就跟念咒似的,在你耳邊嗡嗡嗡,要多難聽有多難聽,以至搞得我每次聽到大連話就會覺得是在吵架。
《北京人遛鳥》一篇,著實好玩。養鳥的事在我印象里是小時候人們愿意養,現在大多家里都養小貓小狗之類的了,養小豬的也有,不過養鳥確實少了,是寓意不好?或是麻煩?
小時候在老家,我父親玩過一段時間鳥,家里也養過鴿子。父親的拜把子兄弟(我叫大叔。叔,四聲)家養的鳥倒是不少,我看見的就有十幾只籠子,嘰嘰喳喳的,什么樣的都有,黃毛的、黑毛的、白毛的……不過,都我是叫不出名字來的。
對于自家,我能有印象的是一只紅綠相間的鳥,毛色像鸚鵡,不過比鸚鵡要小很多。它是怎么來的呢?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一種補鳥方式,就是在一個圓圓的罩子(類似簸箕一樣的,不過是圓口)下面放上小米,還要拄著一個用繩子綁住的小棍,一邊可以拉,等鳥飛到罩子下邊吃食,就可以牽繩子把它扣住,就算抓住了,這樣的玩法,我在姥爺家,是舅舅帶我玩的。
與這種方式類似,我是把小米放到自家的窗臺上,打開窗子,那只紅綠相間的鳥就飛來了,再把窗子關上。你可別覺得戲劇,確實是這么來的。鳥在屋子里亂飛,那時候是母親用毛巾抓住的。
再放入籠子,不過這鳥聰明的很,它是自己把籠子叨開的,每天不斷的啄籠子開口內個地方,還真被它啄壞了,飛走了(父親是把它掛在院子里晾衣服的繩子上的)。
不讀汪老這一篇,還真想不到自己小時候還有這么一檔子事。這算是自得其樂,面對生活的平淡,要自己去找樂子。
再說隨遇而安。
在之前我寫的:慢煮生活,歲月深深,也提到過。文革時期,汪老曾被判為右派分子,被摧殘了20年。有人問汪老:“這些年你是怎么過來的?”汪老只是說了四個字:“隨遇而安?!?/p>
面對生活的艱辛,我們需要一顆隨遇而安的心。
人間與四時
《人間草木》一篇,汪老寫了山丹丹、枸杞、槐花,除了這一篇還有《北京的秋花》,有桂花、菊花、秋葵、雞冠、鳳仙、秋海棠、黃櫨、爬山虎。
對于花花草草,我一點也不感冒。有一段時間在手機上安裝了一個叫做<形色>(一款識別花草的手機軟件)的APP,走哪照哪,看看這個花叫什么名字,看看那株草叫什么名字。也沒什么目的,更多的是好奇,身邊這么多花花綠綠,我連名字也叫不上來,不免有些失落。
《夏天的昆蟲》一篇,汪老寫了蟈蟈、蟬、蜻蜓、刀郎(螳螂)。
小時候,會去翻翻昆蟲,抓抓天牛,捅咕捅咕螞蟻,現在的我怕得不行,什么奇奇怪怪的昆蟲都受不了。
汪老文中有一段,我認為可以摘下來:
或問:你寫這些昆蟲什么意思?答曰:我只希望現在的孩子也能玩玩昆蟲,對自然發生興趣?,F在的孩子大都只在電子玩具包圍中長大,未必是好事。
《昆明的雨》一篇,寫美好的雨,此篇,我也要摘下一段:
蓮花池外少行人,野店苔痕一寸深。
濁酒一杯天過午,木香花濕魚沉沉。
我想念昆明的雨。
寫雨呀,寫雪呀,總是能讀到一些“美文”,大有一種共通的語言,像學生時代老師讓寫的作文一樣,我看著沒什么感情在里面,直白白地堆疊一些優美辭藻。
網上曾瘋傳過“人間不值得”這句話,媒體也因這句話大做文章。每個人看待事物的角度不一樣,語意呈現出來的也就不一樣,樂觀的人,或許認為語意是放下人間的不美好,悲觀的,可能真就不值得了。
我們不是局外人,試著接受人間,試著體會四時。
日日有小暖,至味在人間
對于吃食,我不講究??戳送衾铣允尺@一塊兒,篇幅很多,描述詳盡,可見其對食物的熱愛。像《四方食事》、《五味》、《故鄉的食物》、《魚我所欲也》、《家常酒菜》……
《肉食者不鄙》一篇,寫獅子頭、鎮江肴蹄、乳腐肉、腌篤鮮、東坡肉、霉干菜燒肉、黃魚鲞(xiang,三聲)燒肉、火腿、臘肉、夾沙肉·芋泥肉、白肉火鍋、烤乳豬。
讀得直流口水,這得錯過了多少美味。除了肉還有菜,《家常酒菜》一篇,寫拌菠菜、拌蘿卜絲、干絲、扦瓜皮、燒苞谷、松花蛋拌豆腐、芝麻醬拌腰片、拌里肌片、塞餡回鍋油條……
更有《五味》一篇里的臭豆腐,這個我是嘗試不來的,至今只吃過一回,不過那次的不臭,臭的怕吃了就吐,曾和家人逛燈會的時候,聞著臭味,我就吐了,體會不到那些喜歡吃臭豆腐和榴蓮的人,咋就那么好吃呢?
不過以后就算掐著鼻子,也得嘗嘗,要不然還不知道是啥味道的,怪可惜的。
我特喜歡吃辣,就是吃的時候,總是滿頭大汗,跟別人吃飯的時候會克制。很少吃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就像自家做的韭菜花子(不知道怎么做出來的)、大醬(用紙包成一塊一塊的,我總覺得那東西是臭的,父親母親吃得倒是津津有味)、腌蘿卜等等一大堆,以前父母腌的咸菜,我基本是不動的,現在多少能吃點。最近,父親不知在哪郵過來的火腿(豬腿晾干的),那味道簡直了,一口都下不去。
汪老不僅會吃,還會做。我也做過菜,不過就跟我不講究的吃一樣,做也不講究。大部分菜,基本都要先放油的,再下菜、放調味品(是有講究的,什么時候該放什么)。我喜歡把調味的攪拌到一個小碗里,再一股腦兒地倒進去,等它熟了就算完活,至于火候什么的、要炒多久,不知道(全憑感覺),熟了就行。
對于汪老提到的吃食,我收獲的,摘抄一段就好:
我勸大家口味不要太窄,什么都要嘗嘗,不管是古代的還是異地的食物,比如葵和薤(xie,四聲),都吃一點。一個一年到頭吃大白菜的人是沒有口福的。許多大家都已經習以為常的蔬菜,比如菠菜和萵筍,其實原來都是外國菜。西紅柿、洋蔥,幾十年前中國還沒有,很多人吃不慣,現在不是也都很愛吃了么?許多東西,乍一吃,吃不慣,吃吃,就吃出味兒來了。
很多人說活著不就是為了吃嗎?也對,口味別太窄,心胸也別太窄,吃吃,就吃出味兒來了,那敞亮敞亮,不也就敞亮了?
回到主旨:對待生活,要有一個“去其糟粕,留存美好”的態度。這一點是我覺得收獲最大的,我構思的故事:囚鳥的夢,自己讀著都是壓抑的,以后要改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