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去玩，一位姐姐點了很多老歌，一下子喚醒了西西陳舊的記憶。很久沒有出來玩，也很久不唱歌，那些原本塵封的記憶像是打開了一個蒙塵的盒子，揚起來灰塵，在陽光里，飄散成一團喚醒人的迷霧。
話筒的聲音很好，燈光斑斕交織虹霓。唱歌的人起初放不開，漸漸能放開的時候，仿佛整個人都松散下來，在舞臺上閃著光。一首歌就把人帶回到往日的歲月。那個時候，你和誰一起唱歌？
西西想到圖書館的那個人，年紀偏大，平時訥訥不語，偶然說話尖刻。大家都到歌廳的時候，他就開始了自己的表演。兩只手握緊麥克風，放在頜下的位置，從側面看像是在祈禱。眼神嚴肅，不管遇到會唱或不會唱的歌，一律保持這樣的姿勢。有人小聲笑著說“麥霸”。那時候歌廳剛剛興起，大多數(shù)人都喜歡唱，不過也可能因為性格原因，有的人直接，有的人含蓄一些。西西那時候常去一樓的圖書館翻書，那些歿在灰塵里的，著名畫家的畫冊直到現(xiàn)在還橫陳在西西眼前。雖然不是繪畫專業(yè)，西西對美有一種天然的鑒賞力，天然的奔赴力。她就那么蹲在那里，一頁頁翻過去。像是蹲在自家書柜邊，一頁頁看過去。那個時候整個圖書館的書會在單位解體的時候變?yōu)榧茏榆嚿系膹U紙。書是不起眼的，都可以隨意處置。過期的甚至都沒有被翻閱過的雜志，也很輕易就成了幾毛錢一斤的廢品。大約是這樣的，看起來珍貴的東西也許一錢不值。新的圖書館又被建立起來，新的閱讀方式會不斷被打開。那些理解和不理解的，抱守著自己的觀點坐著，等著歲月的風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