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0年,茨威格在這片土地寫下了《巴西:未來之國》。雖然他于兩年后服毒自殺,但這片土地畢竟曾讓他相信,人類的未來不會太消沉。本文的主要使命,就是將鏡頭對準這些“用力”吃喝玩樂的“懶散”巴西人,并借此了解這個國度迥異的生活態度。
每人對巴西印象各有不同,但或多或少有所交叉:足球、貧民窟、巨大耶穌像、嫵媚女郎(超模吉賽爾?邦臣故鄉)、狂歡節、迷狂的夜生活。
不過,這個國家真的糟糕透頂、一無是處嗎?熱愛生活的我們大可不必停留在將其妖魔化的初步認識階段。歷史上,巴西經歷了印第安、歐洲與非洲文明的融合,并接納了大批意大利、日本以及猶太移民。當一個國家里共同生活著那么多種族的民眾,并能留給世人享受生活的熱情印象,那么它應當有自個獨特的魅力。
本文的主要使命,就是將鏡頭對準這些“用力”吃喝玩樂的“懶散”巴西人,并借此了解這個國度迥異的生活態度。由于筆者沉溺于巴西數不清的美食異果中不能自拔,故將“吃”這一版塊留到最后揭曉。
狂歡國度里的“性冷淡”首都
在開啟充滿“狂歡”、“享樂”的想象模式之前,讓我們先瞥一眼“掃興”首都——巴西利亞。在《去他的巴西》里,作者胡續冬寫道,城市規劃家科爾比西耶曾狂熱地呼吁把所有“丑陋、毫無功能性的垃圾城市”夷為平地。雖然科爾比西耶畢生未能如愿(萬幸!),他的學生尼邁耶倒是秉承其風格,在巴西高原打造了“未來主義”的巴西利亞:這座飛鳥模樣的城市儼然是一個龐大、純粹的建筑實驗室,完全參照功能邏輯和美學原則建成。
與“地廣人稀、人情淡漠”的首都相比,里約熱內盧、圣保羅、薩爾瓦多這些沉浸于聲色犬馬中的城市,顯得生動親切得多。在這些城市生活著的,顯然不是內向拘謹,學得“誠惶誠恐”的學子們,而是習慣“無中生有”地過節的夜行動物。
“失足”入巴西,請隨遇而“high”
在巴西旅行,與行程規劃同等重要的,是被快樂感染的心理準備:《去他的巴西》中寫道,“任何一個只要不是榆木疙瘩的人去巴西,都會體會到那種鋪天蓋地、無孔不入的喜感 […] 最好先忘掉各種條條框框、各種焦慮、各種龜毛”。巴西確實有種“蠢萌”的隨性、喜感,就連男士們見面打招呼,都會互稱“Beleza”(葡語意為“美女”)。
這里也有另類的兩性關系。不少人維持著有別于“一夜情”或者“炮友”的“rolo”關系:就這么一輩子約會下去,不承擔社會關系與情感的約束。也許,笑人“剩女”、“單身狗”的好事者恐怕反成了稀有物種。
介于天堂和地獄的里約熱內盧
里約是巴西貧富差距的代表:沒錯,那里有六百多個貧民窟。山上密密麻麻、臟亂破舊的棚屋與繁華街區比鄰,可打消游人熱情的幻想。一些貧民窟甚至發行了自己的貨幣,進一步加深與主流社會的隔絕。
不過,大自然對里約畢竟是那樣慷慨,給予其中心地帶美麗的瀉湖、海灣和山脈。如果游客乘滑翔傘在里約上空飛翔一回,可看到最知名的兩座山巒——基督山與糖面包山(Pan de Azúcar)。或許是巴西最著名地標建筑的耶穌像,在地處蒂茹卡國家森林公園(Tijuca Forest)的基督山上,俯瞰著里約的富人與貧民。
圣康拉多(Sao Corado)海灘介于里約西南側的巴拉大蒂茹卡和東北側的萊伯倫兩個富裕街區之間,是玩沖浪和玩滑翔傘的好地方。不遠處,是靠近雙子山(Morro dois irm?os)的Rocinha 貧民窟。
如果沖浪和飛行太過刺激,那么徒步也很不錯:里約獨特的地形造就了鬧市中數量驚人的大小沙灘,其中最知名的當屬半月型的科帕卡帕納海灘(Copacabana)和伊巴納瑪(Ipanema)海灘。后者南部5公里處是 Cagarras群島,人們可乘船到群島附近浮潛。阿普多(Arpoador)海灘的日落景觀總是會吸引大量散步者。
居民們無論貧富,都變著法子地享受沙灘:足球、籃球、排球,曬太陽、游泳,野餐...奢靡的享樂和生活的欲望在這里發生,而人們避不可免地被這樣熱情所感染。
此外,里約是名副其實的“山城”,共有17個公園,城市綠化面積達 28.9%。基督山下,有里約著名的熱帶雨林公園(Parque Lage)。位于蒂茹卡國家森林公園、高達844米的“巨石”佩德拉達加維亞山(Pedra da Gávea)是里約最有趣、最難的徒步路線之一。它對面的“美石山”(Pedra Bonita)要溫和得多。人們還可在蒂茹卡公園海拔約為380米處的中華亭(Vista Chinesa),自在觀賞里約各個景點 。
生活還是藝術?
里約處處可見風格獨特的畫廊和手工飾品店。許多民間藝術家居住在貧民窟,作畫、錄制唱片,或者簡簡單單地以烹飪小吃為生。在里約的知名夜生活區拉帕,有著“里約文藝游”必經之地的塞勒隆臺階:這原本是貧民窟里一個普通水泥階梯,1990年智利籍藝術家Selarón用回收的磁磚,再加上各國游客的捐助完成了這一作品。
在里約的周末集市,家家戶戶都出門采購新鮮水果、蔬菜、海鮮和小吃,回家烹飪聚餐。人們放松地溜達到小吃攤位上,點上幾份小吃,搭配著甘蔗汁開始享受周末時光。其中,嬉皮集市已成為一個熱門旅游景點:從手工制品、首飾皮具到巴西水晶,商品多到讓人眼花繚亂。
身體之美,無可替代
在里約沙灘,狂野的丁字褲比基尼隨處可見:“雖然歐洲人懂得怎么穿衣服,但沒人比巴西人更懂怎么脫衣服”,2009年Claro Rio時裝周宣傳語如是說。每年巴西都會舉辦美臀大賽“Miss Bumbum”。對于當地人來說,臀部之美可比臉蛋兒、胸部重要的多。
在離拉帕區不遠、最具“波西米亞氣質”的桑塔特雷薩(Senta Teresa)街區,有軌電車在迷一般的街道中穿梭。據《去他的巴西》作者回憶,“車身上全是把手 […] 眼見著電車開來,拉上把手調上去就是,司機根本不用停車”。里約的有軌電車也因此落入特魯蒙德的詩句:“滿是大腿的有軌電車開了過去/ 白色的黑色的黃色的大腿”。
“世界音樂之都”——薩爾瓦多
之所以沒有提及里約舉世聞名的狂歡節,那是因為位于巴西東北部浪漫豐饒的薩爾瓦多才是“巴西精神”的發源地:薩爾瓦多曾是南美黑人奴隸貿易的中心,也是狂歡節、桑巴舞、民族音樂、黑豆飯,以及“懶惰又拖拉”民族性格的發源地。比起供世界游客“觀賞”的里約狂歡節,薩爾瓦多狂歡節才是人們能自如參與的!
回到薩爾瓦多,一條高度將近100米的懸崖在海灣上拔地而起,將其分成了上城和下城兩部分。連接老城區與游輪碼頭的拉塞爾達電梯(Elevador Lacerda),已成為這座城市的一張名片。
除了狂歡節,還有“農民伯伯節”
整個六月,巴西都在慶祝“農民節”:城里人到鄉下去吃喝玩樂,有些時候農民節甚至會從五月持續到八月。其中,以東北部的馬拉尼昂(Maranh?o)農民節最為傳統。
馬拉尼昂州有一個大名鼎鼎的拉克依斯馬拉赫塞斯千湖沙漠(Len?óis Maranhenses),布滿了眾多白色沙丘和深藍咸水湖。
涂鴉之城——圣保羅
十九世紀末,東南部的圣保羅因咖啡種植而興起,它同樣是南美洲的東方移民中心。按胡續冬的說法,它是一個“毫無節制地吞噬雜亂建筑”,將“臃腫進行到底”的怪獸。飛機在這樣隨意鋪展的城市上方盤旋,簡直像是“牛魔王的無敵牛虱”完成了偵查任務,即將“飛回他的腋毛中”。
圣保羅以涂鴉聞名,而蝙蝠俠巷是那里最集中、最負盛名的涂鴉區(Beco do Batman)。
同樣位于南部的,還有伊瓜蘇瀑布:它被《去他的巴西》作者稱為“瀑布祖宗”,有不計其數的“孫子、重孫”在巴西高原上“蹦蹦跳跳”。
亞馬遜雨林與潘塔納爾濕地
亞馬遜雨林(Amaz?nia)雨林橫越8個國家(60%面積位于巴西),面積達700萬平方公里。日常生活中,亞馬遜雨林往往身披原始的奇特光環:人們不需要了解它的確切地理方位,就可以賦予其“逃離”的新奇意味。正如梅爾維爾在《白鯨》中說,“真正的地方從來都不在地圖上”。
瑪瑙斯(Manaus)為巴西亞馬遜州首府,地處黑河和索里芒斯河(亞馬遜河支流)交匯處,被稱為“亞馬遜心臟”、“森林之城”。探訪亞馬遜熱帶雨林,多自這里出發。
亞馬遜雨林鄰近的潘塔納爾濕地(Pantanal)位于巴西西部的南馬托格羅索州,被認為是全球動植物最密集的生態系統。Lonely planet將其列為巴西最值得去的14個目的地之一。
事實上,濕地比亞馬遜更適合近距離觀察野生動物(食蟻獸、白鷺,浣熊、沼澤鹿、鋤嘴鸛、藍紫金剛鸚鵡、鬃狼、巨犰狳、水豚及巴西貘等)。
法國人類學家列維?斯特勞斯曾以自己在巴西雨林高原的逗留經歷寫成《憂郁的熱帶》,可算是一位旅行者困惑而迷茫的個人化記述。正如他在書中寫道,“聞一聞一朵水仙花的深處所散發出來的味道,其香味所隱藏的學問,或許比所有書本全部加起來還多”。同樣,用華麗長篇游記概括“我看見了,你沒看見”的巴西固然是可嘉的辛勤嘗試,卻不免徒勞。巴西以千萬個版本存在于居民和游客的心中,你的故事與別人的故事不同在何處?不如親眼去看看巴西,看看這個經濟衰退、腐敗懶散卻又閃閃發光的國家。(歐洲時報/ 楊雨晗)
吃吃喝喝逛巴西
巴西美食體現了這個多元國家的包容性。葡萄牙人帶來的肉食、甜點,印第安人的木薯、堅果和可可豆,與西非人加入的香草、辣椒和椰奶,造就獨一無二的巴西飲食。除此之外,巴西許多種類繁多的熱帶水果,往往僅此一家,可別錯過!
1.烤肉(Churrasco)
在巴西,烤肉最正宗的地方在南部,里約和圣保羅的著名烤肉店也多為南方人所開。牛全身按切法和口感被分為20多個部分,公認最好吃的是Picanha(背部靠近尾巴)。巴西烤肉往往佐料只放粗鹽,既講究原味,又習慣吃半熟烤肉,可以想象原料有多新鮮。
烤豬肘、香腸出鏡率也極高:胡椒薄荷羊肉香腸、草藥雞肉香腸讓人食指大動。里約人還非常喜歡吃炭火烤小雞(Galeto)。雞肉搭配著用醋腌制的番茄、洋蔥丁醬料,又酸又香。
2.黑豆飯 (Feijoada)
國菜黑豆飯中,有黑豆、牛肉、豬耳朵、尾巴、豬蹄、豬舌、熏香腸、甘藍等原料,湯汁濃稠、味咸,作為佐菜搭配木薯粉、橙子片、米飯或是奶油木薯面食用。
3.椰汁海鮮雜燴(Moqueca)
西紅柿、辣椒、洋蔥、椰奶與新鮮的蝦、海魚、螃蟹等海鮮一起煲燉,通常搭配主食和木薯粉Farofa。木薯粉可算是巴西人最愛的“主菜伴侶”,還會被制成木薯椰絲煎餅(Tapioca)、木薯面條。
4.巴西派(Escondidinho)
Escondidinho意為“隱藏的小物”,主要食材是搗碎的肉類與蔬菜:碎牛羊雞肉糜、腌橄欖、木薯和奶酪混合,味道咸香。
5. 炸餃子(Pastel)
炸餃子(Pastel)相傳是由日本移民所帶來蒸餃的變體,外形類似于韭菜盒子。它有各種各樣的餡料,肉、奶酪、海鮮、水果、巧克力,常常與甘蔗汁、椰子汁搭配。不少集市都有臨時搭建的炸餃子攤位:店家在小貨車里放著甘蔗榨汁機,再圍上三邊長條桌子,在攤位的中心炸餃子,忙得不亦樂乎。
6. 小雞腿(Coxinha)
酥皮是面粉,餡料是雞絲、洋蔥和香菜,樣子像油炸雞蛋。類似的油炸食品還有煙熏鱈魚球(Bolinhos de bacalhau),以及來自尼日利亞、加納的油炸小吃Acaraje:它以黑眼豆豆(與Black eyed peas樂隊同名)、腰果和蝦為主原料。
7. 阿拉伯派
這款面點有三角型、也有小披薩餅狀的,餡料有碎牛羊肉、海鮮、葡萄葉、奶酪、果醬。
8. 巴西堅果巧克力球 (Brigadeiro)
來自巴西北方最好的堅果,裹上焦糖、香草精,佐以可可粉、牛奶冰霜夾心,還可以覆上椰絲、肉桂粉、抹茶粉或者喜歡的水果粒。著名的巴西球員卡卡曾說道,盡管作為運動員要精心控制飲食,但是他仍然抑制不住自己對巧克力球的狂熱,不時就忍不住偷吃。
9. 傳統東北菜
巴西東北部傳統美食可追溯至葡萄牙殖民時期,例如特色菜Buchada de Bode:將山羊的腎臟、肝臟、腸子等內臟剁碎后塞在一個小球中,腌制后再烹飪,適合“重口味”的吃貨們。
10.數不清的“奇異”水果
巴西水果種類之多讓身為內陸土著的筆者感到很頭疼:得天獨厚自然資源中的奇珍異果真讓人眼花繚亂!巴西奧運村就提供高達40種本國獨有的水果。
西印度(針葉)櫻桃(Acerola)
西印度櫻桃汁是巴西酒吧里極常見的飲料,每100 克果中維C含量達1677毫克,是檸檬的31倍。
古布阿蘇(Cupua?u)
富含蛋白質,鈣,磷及維生素,對糖尿病,高血壓有幫助。
巴西小金橘(Siriguela)
小金橘來自巴西東北部。抗氧化,富含纖維,鈣,磷,鉀和維生素,常被當地人做成果汁飲用!
嘉寶果(Jabuticaba)
水果直接長在樹干上,密集恐懼癥者還是不要直接觀賞了。它同樣含有豐富的營養物質,常做成果汁、酒,有消炎、抗衰老功效。
刺果番荔枝(Graviola)
當地人常用來做成酸奶,可增強免疫力。此外,番荔枝(Atemoya)與刺果番荔枝外形接近,不過口味偏甜,適合快速補充能量。
阿薩伊(A?aí)
阿薩伊果,又稱巴西莓。夏季,巴西人常常吃巴西莓冰沙:配上麥片、香蕉、草莓等鮮果,最適合炎炎夏日穿著比基尼在海灘上休假。
喝什么?
1.咖啡
作為全球第一大咖啡生產國,巴西有17個州皆出產咖啡,為全球貢獻了30%以上的咖啡。
2.凱匹林娜酒(Caipirinha)
凱匹林娜的調制方式很能體現巴西人的性格特點:隨性。沒有比例要求,有基本原料就可以:高度數的甘蔗釀造酒卡莎薩(Cacha?a),配上任何一種水果,甚至辣椒、桂皮皆可。
3.馬黛茶(chimarr?o)
馬黛茶的調制飲用方法是將茶放入空葫蘆內,以沸水浸泡,用不銹鋼吸管飲用,有時加入糖、牛奶、檸檬汁等。馬黛茶同時也暗示了來自潘帕斯大草原的獨特騎手文化,它本就是騎士解渴提神的飲品。博爾赫斯在《騎手的故事》中就有意渲染了馬黛茶:那個來自于鄉下的馴獸人在來到布宜諾斯艾利斯后,對這座城市的繁華和喧鬧不以為然,整整三天,他閉門不出,只是在房間里靜靜的喝馬黛茶。
在阿根廷、烏拉圭、和巴西南里約格蘭德州,當朋友間聚聊時,人們會拿出自己的馬黛茶具讓大家輪流喝。
4.瓜拉納 (Guaraná)
瓜拉納是巴西人最看重的水果,長相非常恐怖(類似眼球),咖啡因含量比咖啡還高,常用于制作保健品和功能飲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