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晚來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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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荊》
天剛蒙蒙亮,野樹雜草隨風飄搖。他刀砍斧劈,汗流浹背,終于將小道兩旁的雜草除盡,卻保留了刺荊。郡主幼時愛刺荊的酸果子,往后回娘家,可順道摘幾個吃。
今日郡主出嫁,修整好道路,她的轎子會少些顛簸。
老漢提著拐杖催促:聽說路不好走,郡主的花轎改道了。快去種地,不然要挨板子了。
刺荊劃破他的手指:這樣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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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diào)粉》
天剛蒙蒙亮,她奔忙于花枝,俏立于花蕊。宅院里,桃花紅似云霞、李花白似冰雪,香氣恬淡充盈。
今日少爺娶妻,她想用花粉調(diào)出一盒上好的脂粉,讓他的妻子擁有桃李的顏色。
少爺出門時,瞇著眼瞧了瞧枝頭,吩咐左右:趕緊摘了蜂巢,別傷了郡主一根汗毛。
蜂巢落地,她望著宅院外灰蒙蒙的天空:這樣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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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娘》
天剛蒙蒙亮,她被乳母抱上村頭石橋。她尚不明白,自己是少爺與丫鬟的私生女。丫鬟生下她被逐,她被留在了宅中。如今,少爺為娶郡主,要將她送人。怕得罪王府,沒人敢要她。
乳母想了法子,按老風俗,讓她等在橋頭。雞鳴之后,石橋上走過來的第一個人,就是她的干爹或干娘。
平素熙熙攘攘的石橋空無一人,她抓著乳娘的衣襟喊餓。女人來了,乳娘眼里放出光芒。
橋上走來的女人疲憊卻欣喜,對她伸出雙手。
她脆生生叫道:干娘。
乳娘糾正:小姐,就叫娘。
女人笑了:這樣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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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妝》
天剛蒙蒙亮,花轎候于門外。父親為她備了十里紅妝。所嫁之人素未謀面,郡主眉頭深鎖。
臨行之時,父親與她長談:為父明白,你惦記那個窮小子。若是往年,可以讓他參軍博取功名,再許你下嫁與他。眼下王府將被查抄,只得匆忙為你尋個妥善之處。
她問:夫家可知王府真實境況?
父親:不知。聽聞你夫婿品行端正,為人忠厚,應(yīng)不會負你。
她戴上鳳冠:這樣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