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談寫作征文]?那個男人,他老了

曾以為父親就是那個頂梁柱,是那個可以撐起一片天的人。但什么時候,他,華發(fā)漸生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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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坦白說來,我和父親的關系并不怎么親密。我一向是依賴母親居多,和母親的關系也更好點。我的家庭就如千千萬萬普通的中國家庭一樣,父親是家里最有權威的人,大事上說一不二。親子關系是一種“嚴父慈母”模式。對于父親,我更多的是敬畏。

就如每一個小孩一樣,我尊敬我的父親,畢竟他也是給予我生命的人,但更多的,則是畏懼。

畏懼什么呢?父親年輕的時候脾氣真的不算太好,還沒有什么耐心。還記得小學三年級左右,他給我講“雞兔同籠”題,講二元一次方程。這些知識對于當初的我而言真的有些難了,在我?guī)状温牪欢笏蜁次摇⒑浅馕摇C看萎斘曳稿e,或是不聽話時他還會打我、罰跪。所以,我在一定程度上還是很畏懼父親的。有時候我也會羨慕那些不會被打的小孩,那些別人家的孩子。小時候特別喜歡父親不在家的日子,有一次父親出差一個月,自己在家簡直是樂翻了,感覺過的無比快樂。

隨著我年齡漸長,青春叛逆期到來,我開始反抗父親了。他打我,我和他對打,家里有好幾把傘都被我們打壞了。他因為覺得我長大了,有時候不想和我計較,就懶得理我。但當他真的發(fā)怒了,我心里就會發(fā)虛,請不要說我慫,說不害怕什么的真的都是假的。和他的“對抗”中,多是我在一點點地試探他的底線。

現(xiàn)在我長得更大了,父親的脾氣也變得平和,但這種畏懼并沒有通過我那所謂的“對抗”消失。一般時候,我們可以其樂融融的交談,關系倒也還不錯。但真當我惹父親發(fā)怒時,我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會不自覺的抖!雖然父親常說我是一個記吃不記打的人,但我還是覺得小時候的畏懼已經刻到我的骨子里了,可能很難磨滅。

【二】

或許我確實是一個記吃不記打的人,我畏懼發(fā)怒的父親,但一般時候并沒那么害怕他。許是中年危機的緣故,他胖,有啤酒肚。在某一天看到他上學時的照片時我簡直不敢相信,圖片里那個瘦瘦的人真的是他么?看來,歲月不僅是把殺豬刀,還是坑爹的豬飼料。

父親有我的時候,年紀在那群人中已經算不小了,現(xiàn)在我十八,父親也是快要五十歲的人了。曾經孩子心中可以撐起一片天的人也漸漸老去,華發(fā)叢生。

第一次真切地注意到父親的白發(fā),是在高中。

我的高中并沒有實行什么封閉化管理,高一、高二時周五和周六一般都沒有晚自習,離家近的可以回家。每個月會放一次周六日。為了方便接送我,父親買了輛電動車,坐在后座時我無比清楚地看見了他頭頂的白發(fā)。他有時會問問我的學習情況,告訴我要好好學習,到時候考一個好大學,最好可以學醫(yī)。記不清多少次的夕陽下的微風、電動車、父親和我,構成了一副無比溫馨的畫面,深藏在記憶里。

第二次注意到父親的白發(fā)是在最近。

父親由于被一起長大的同學欺騙,陷入“三角貸”里,現(xiàn)在和同學打官司,疲于奔波,白發(fā)多的看上去讓人心疼。他的身體本就不太好,這一下更顯憔悴。

父親是一個很重情義的老實人,騙他的是和他一個村子里長大、和他做了多年同學的人,這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第一年,他同學是請他做擔保,到期后痛痛快快就還了。第二年,他騙我父親說是因為什么戶口問題他不能貸,讓我父親幫他貸,再把錢借給他。父親想著他第一年都還了,應該沒什么,也就同意了,沒想到這一貸就貸出了問題。同學到期不還,貸款人是我父親,大筆的賬目每年光是利息就是不少錢。父親多次找他未果,直到今年初終于撕破臉皮,準備打官司了。

這些事我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還是斷斷續(xù)續(xù)聽母親說的,母親說父親的那位同學一開始就沒安好心,不打算還,準備讓我父親去做那個冤大頭,那個貸款公司的老板和那位同學是有親戚關系的,一起設套騙他。現(xiàn)在打官司更是轉移財產,把房子什么的都賣了,那些錢早夠還款了。母親有時也會埋怨父親,因為當時就覺得有風險,開始不好拒絕,幫一年忙也就算了,堅決不同意幫第二年,沒想到父親還是不聽話,第二年甚至不做擔保人,自己去貸!父親因為這事后面沒少生氣、心力憔悴,整個人也更顯老態(tài)。

【三】

父親再怎么不好、犯錯,也還是我的父親。還是聽母親講,當初生我時看我是個女孩,我奶奶本想勸說我父親把我扔掉,重新生一個兒子的,但我父親說,既然都生了,是一條命,就還是養(yǎng)著吧。這一點就值得我感恩許久。雖然父親也是想要一個兒子的,但畢竟我是他唯一的孩子吧,對我也還是不錯的。因為他也是在我爺爺棍棒下教育出來的,對我也是比較嚴厲,會打我。

他一心希望我可以學醫(yī),畢竟女孩子學這個專業(yè)在目前社會還是比較好的。在我高考失利,沒有學到醫(yī)學專業(yè)時他是很失落的,但很快又振作,積極了解學校政策,希望我可以成功轉專業(yè)。雖然我對醫(yī)學專業(yè)不是很感興趣,但也不清楚我真正想學什么,繪畫、語言、尤克里里、哲學……這些我都很感興趣,但我也清楚知道這些將來可能并不能作為我的職業(yè)。

今天看了阿米爾·汗的《摔跤吧!爸爸》,很受觸動,兩個女兒對于摔跤這件事最開始真的是很抗拒的,但一次于好友的交談才知道摔跤可以給自己帶來怎樣不一樣的人生。畢竟父母不會真的想要害你,很多時候他是在為你好,哪怕只是用自己笨拙的方式。

可是呀,那個頂梁柱一般的男人呀,他已經老了呀!時光荏苒,韶華不再,歲月已經磨平了他的脾氣,為他增添了白發(fā)、刻上了皺紋。他的腰板不再挺的那么直,上山下坡也會累上半天。歲月是無情的,一去不復返。請你還記得那個曾為你遮風擋雨的男人,多和他聊聊,多關心關心他呀!

父親節(jié)也快要到了,在外地讀書的我回不去,只能用自己稚嫩的文字寫下對父親的告白,但要記住:陪伴才是最好、最長情的告白!有空的話,就常回家看看,多陪陪他們!


父親節(jié)時就算再忙也別忘了發(fā)條短信給那個愛你愛的深沉的人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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