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遇的故人
2016年的春節(jié)過得很熱鬧。尚淺在家里待了一個多月,卻也沒遇見一位故人。城市就那么大,盡管只有那么大,但是有些人,終究是遇不到了。
通信越來越發(fā)達(dá),卻拉不近人心的距離。這么多年,一路走來,身邊的風(fēng)景在變,人也在變。沒有了最初的風(fēng)景,也沒有了最初的人。人與人之間都有攀比有嫉妒,這份攀比、嫉妒對周圍的人是最嚴(yán)重。
很多人,最喜歡跟一起長大的人攀比,然后是小學(xué)同學(xué)、初中同學(xué)。因為都是一個地方的人,了解彼此太多,因為了解太多,都不希望別人超過自己。
到了一定年齡,人聯(lián)系多的同學(xué),一般都是高中同學(xué)、或者大學(xué)同學(xué)。讀了碩士,聯(lián)系的就是碩士同學(xué),讀了博,留了學(xué),相對聯(lián)系的就是這些人。人都是不停的變化的,變化過程中,相互失去的就是最初的心、也是最初的人。
尚淺簡單的回憶了一下,這些年來,除了有兩次偶遇高楓之外,就是有一次遇到同學(xué)柳芳絮,那個在最純真的年紀(jì)用最惡毒的語言罵她的柳芳絮。話是蔣建萍告訴她的,但是尚淺選擇相信了蔣建萍的話。撞見柳芳絮那年是2009年一個深秋的夜晚,尚淺跟同學(xué)王可人去網(wǎng)吧上網(wǎng),還準(zhǔn)備通宵來著。
走過一條街道,看見一排站街女,最邊上的那位站街女像極了柳芳絮,別的站街女都很豐滿,袒胸露乳披著頭發(fā)遮住了大半的臉。柳芳絮是唯一把頭發(fā)扎起來的,黃金色頭發(fā)斜分流海遮住了額頭,顯的臉龐格外秀氣。鼻翼處貼了一顆白色的鉆,嘴里嚼著口香糖,那顆白鉆像畫龍點睛一樣顯得格外亮眼,站在這一排女子中間,到有些鶴立雞群。尚淺忍不住看了一眼,柳芳絮突然有些驚訝,略淡定的睜大雙眼,微微張開了口。尚淺卻被王可人拉走了,王可人還嘲笑了她一番,說她口味重的連站街女也不放過,氣的尚淺追著王可人打。
2010年的時候,是最特別的一年。寒暑假、五一國慶都在老家待著,所以遇到五個同學(xué)。一位是當(dāng)初很討厭她的同桌趙玉龍,明確跟班主任高楓說,不跟尚淺做同桌,要換位置。沒想到幾年以后,坐個班車,票還買一起了,真是冤家路窄,坐一起自然聊了些閑話,過了這么多年,尚淺想趙玉龍大概沒那么討厭她了,兩人也簡單的聊了些同學(xué)之間的事兒。
遇到的第二位同學(xué)是以前的班長程瓊,也是坐一趟車,尚淺在前面的位置,程瓊在后面位置。尚淺在車上給家里打電話,程瓊聽見了,很高興的跑到前面來,問你是尚淺嗎?尚淺說是啊,你是程瓊。
程瓊興奮的說,我一聽聲音就知道是你,你變化真大,都快認(rèn)不出了。片刻后又定眼仔細(xì)看了看尚淺說,也沒什么變化,還跟以前一樣,再一看又說,還是有變化,變化還是挺大的。
程瓊一會兒變化大,一會兒沒變化,說的尚淺有些暈了。尚淺見到程瓊也很高興,笑著說,你也沒什么變化,就是變壯實了些,怎么有些黑了。程瓊說:今年學(xué)校開運動會,所以曬黑了。
程瓊就一直跟尚淺聊長聊短,讀的哪所學(xué)校,現(xiàn)在家住哪里?還跟哪些同學(xué)在聯(lián)系。要開車了售票員檢票讓程瓊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程瓊不愿意回去,說這里沒人,我就坐這里。售票員看了看他們倆也不在說什么了,程瓊就一路跟尚淺聊到下車,聊了一個多小時。下車了程瓊又把尚淺的行李箱提下車,相互留了手機(jī)號、QQ號這才依依不舍的道別。
下車了程瓊還問尚淺是哪一年出生的,尚淺說是89年的。程瓊又問是哪月哪天的,尚淺一一如實回答。程瓊說:我是90年三月的比你小,說完又曖昧的笑著說,兩人交往我不在乎年齡。
說的尚淺以為程瓊對她有意思,回去跟尚清說。尚清聽了哈哈大笑著說道:有些人就愛開玩笑,隨便說說,你可千萬別當(dāng)真。
第三位同學(xué)便是蔣建萍,她們到不是偶遇,是提前電話約好的。兩人在一起隨便逛了逛,一起吃了個便飯。蔣建萍說身上錢沒帶夠,問尚淺拿點,過幾天就給她帶來。大家是多年的同學(xué)也是好朋友,尚淺是相信蔣建萍的人品的,所以沒有絲毫猶豫,就把錢給了蔣建萍。
事后尚淺對蔣建萍說:我最近都不在家,要去外地看我爸爸,開學(xué)就直接回學(xué)校了。你到時候把錢給你家隔壁的蔭蔭,你認(rèn)識蔭蔭嗎?蔣建萍說認(rèn)識。
尚淺說蔭蔭是我表妹,蔭蔭經(jīng)常來我家,你把錢給她,她會給我媽的。蔣建萍說好,沒問題,我到時候就給蔭蔭。
尚淺做夢也沒想到后來便聯(lián)系不上蔣建萍了。蔭蔭說她看見過蔣建萍好幾次,沒有給過她錢。蔭蔭說不知道蔣建萍借過淺淺的錢,也不知道淺淺說讓把錢給她收著的事。
從那以后蔣建萍便跟失蹤了似的,尚淺在外地,蔣建萍也在外地,平時都是過年回家。尚淺也不可能為了一點點錢,大過年的跑到蔣建萍家里去要錢,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也沒想到兩年以后,在2012年冬天的時候,蔣建萍突然在QQ上聯(lián)系尚淺。尚淺想這兩年打電話不接,短信不回,QQ消息也不回。所以蔣建萍發(fā)了三次信息尚淺都沒有理她,當(dāng)蔣建萍給尚淺發(fā)第四次信息的時候,其間已時隔一年,想著一年內(nèi)蔣建萍給尚淺發(fā)了三次在嗎?之類的語句,尚淺都沒有理她,突然還是有些自責(zé)。想到這里尚淺就心軟了,想想有什么說清楚就好了,畢竟以前那么好的關(guān)系,尚淺也想弄明白這是怎么回事?
就開門見山的在QQ上把蔣建萍說了幾句,就說這兩年怎么回事,怎么都聯(lián)系不上你。是因為借錢的事嗎?我們的友情就值這么點錢嗎?你為什么不給我還錢,你又不是沒錢?蔣建萍:我現(xiàn)在給你還錢?你把卡號給我?
尚淺:也不是錢的事?就是太讓人覺得心寒了。我以前聯(lián)系不上你,你知道我有多難過嗎?我那個時候真的很窮,沒有錢?我給你打了好幾回電話,發(fā)了好幾次信息,你都沒回。蔭蔭說見到你了,你也沒把錢給她。我真的很難受,我沒什么朋友,我一直很相信你,你怎么能這樣?
蔣建萍:你把卡號發(fā)給我吧,我現(xiàn)在就給你打過去?
尚淺:算了吧,現(xiàn)在我情況比以前好很多了,畢竟錢也不多,說心里話現(xiàn)在真不缺這點錢,但是以前真的缺。這事就過去了,以后回家你請我喝茶就好,打錢也麻煩。
蔣建萍:好吧。以后回家記得聯(lián)系啊。
尚淺:好的,到時候一定要聯(lián)系。
倆人又聊了許多往事,這事便過去了。畢竟尚淺從小就認(rèn)識蔣建萍,蔣建萍家里很窮,比尚淺家里還窮。但是蔣建萍特別爭氣,一直學(xué)習(xí)成績很好,小小年紀(jì)就在餐館打工掙錢?;侍煊行膽z人,后來他們家的大片土地都被國家征用了,給他們家賠了很大一筆錢,蔣建萍家的條件當(dāng)時也是屈指可數(shù)的有錢人了。
更難能可貴的是,蔣建萍家里雖說有錢了,但還是一直很會過日子,從不鋪張浪費。尚淺很是佩服他們,打心底里喜歡蔣建萍,甚至把蔣建萍看作自己的榜樣,立志向蔣建萍學(xué)習(xí)。蔣建萍問尚淺拿錢的時候,蔣建萍家里已經(jīng)很有錢了,建了一棟三層的樓房,尚淺家還是以前的舊房子,蔣建萍人品又那么好,尚淺有什么理由認(rèn)為蔣建萍會不還錢呢?根本沒想過,認(rèn)為蔣建萍一定會給她還錢的。
人的共性便是,越是為對方付出的越多的人越喜歡,就算對方做了對不起自己的事,也能輕易原諒對方。反而忽略了一直對自己付出的人,總覺得他們是應(yīng)該付出的。
尚淺平時的工作也很忙,這事大概又過了一年之后。是2015年的夏天,尚淺長期勞累過度,吃飯睡覺不定時,身體終于垮了,腸胃都出毛病了。住院期間實在無聊,便拿出筆記本玩QQ,突然很懷念以前的同學(xué),朋友們。就想著給他們發(fā)條信息,準(zhǔn)備給蔣建萍發(fā)信息的時候,卻找不到蔣建萍的QQ號了,本來以為是網(wǎng)絡(luò)不好,關(guān)閉Wi-Fi又重新連接上,發(fā)現(xiàn)還是找不到。
尚淺QQ上的人本來也不多,就一個個過目了一遍,發(fā)現(xiàn)蔣建萍真的不在了。心里有些不明白,去年不是聊的好好的嗎?怎么就這么把她刪除了。
尚淺都快三十的人了,卻還跟學(xué)生時代一般,憑義氣用事,是可愛的也是可憐的,是討喜的不是討學(xué)的。
尚淺一個學(xué)編程的人,摸計算機(jī)摸的比自己還熟悉,不費吹灰之力便找出了蔣建萍的QQ號并加為好友。大約半個小時后,蔣建萍沒有加她為好友,尚淺直接一封郵件過去,直接問:蔣建萍你怎么刪除了我的QQ了?我做錯了什么嗎?
不一會兒蔣建萍便是回復(fù)了。蔣建萍說:我們還是不要聯(lián)系了吧,沒有那個必要。尚淺回復(fù)道:好吧,你開心就好,再見。
大概半個小時后,蔣建萍一篇長長的郵件發(fā)來了。郵件內(nèi)容是:我聯(lián)系你了幾次,就是要給你還錢,你都不回我信息,我沒辦法給你還錢。你還說了很多傷害我的話,我從來沒有這么痛苦過,我長這么大,沒有人這樣傷害過我。也沒有人說過這么傷我心的話,我哭了很久,才決定刪除你的。我給你還錢,問你要卡號,你說你有錢了,你開公司了,你不缺那點錢。是我給你還錢你不要,你說你不缺那點錢,你還說我不給你還錢,為了這點錢把我名聲搞壞了,不值得,我們還是不要聯(lián)系了吧。你也不必假惺惺的說你開心就好,有什么開心不開心的。
這世上有很多人,善于使刀子,本來是自己犯的錯。卻總有辦法巧言令色的轉(zhuǎn)變思維,加一些內(nèi)容,編一些內(nèi)容,把錯誤轉(zhuǎn)到他人身上。這種人棋逢對手還好,如果遇到心思單純的人,如尚淺這般,也只有吃虧的份兒了。下面看看尚淺是怎么處理這樣可笑的事的,看完了真會嚇一跳。
尚淺看了這封郵件,內(nèi)心像一個五味瓶很不是滋味。那些話像是沒說過,又像是隱隱約約說過的,自己也不確定。心想自己從來沒有想過傷害誰,卻這樣傷害了一度最好的朋友。眼睛頓時濕潤了,胃同時也疼的歷害起來了,很愧疚的給蔣建萍回了一封郵件。
尚淺因為太自責(zé)了,所以郵件里面,滿滿的都是對蔣建萍的歉意。郵件寫道:建萍,真的很對不起你,希望你能原諒我。我真沒有想過,我說了那些話,我深深的傷害了你。我當(dāng)時只是一時氣憤,沒想到說了這么糊涂的話,真的很對不起。我從小就喜歡你,把你看作榜樣,你長我?guī)讱q,希望你能像一個大姐姐一樣,不要跟我一般見識,原諒我吧,建萍。我沒有想過要傷害你的,真的,希望你原諒我。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加上我的QQ號,這件事是我不對,希望你原諒我,畢竟我們這么多年的友情了。
郵件發(fā)過去了,沒幾分鐘。蔣建萍便把尚淺加為好友了,尚淺收到消息。立馬給蔣建萍發(fā)了一句:對不起。
蔣建萍:都過去了,不要提了吧。
尚淺:嗯,實在對不起。
蔣建萍:你不要再給我說對不起了,再說對不起我又把你刪除了。
尚淺:嗯。
蔣建萍:你電話換了嗎?我還是存的你以前的那個,131的。
尚淺:換了。現(xiàn)在的電話是157XXXXXXXX。
蔣建萍:我上班沒事,我打個電話給你,我用公司的電話打。
尚淺:好。
說完蔣建萍的電話便打進(jìn)來了。
蔣建萍用家鄉(xiāng)話說:尚淺,你還好嗎?
尚淺很久沒有聽過家鄉(xiāng)話,覺得格外親切。有人說過:三歲學(xué)的家鄉(xiāng)話,到老都不會忘記的。盡管尚淺幾乎沒有說過家鄉(xiāng)話,可當(dāng)別人說家鄉(xiāng)話的時候,自己也說起了家鄉(xiāng)話。
尚淺回道:我挺好的,你還好嗎?
我也挺好的,你公司現(xiàn)在怎么樣?忙嗎?
還好,最近有些不舒服,在休息,不是很忙。
你怎么了?。?/p>
也沒什么,就是胃有些不舒服。我真很想當(dāng)著你的面給你說聲對不起,我這一輩子最痛恨的人就用語言傷害別人的人,沒想到我到成了這種人,真的對不起。
都說了,讓你不要說對不起了,你還說。蔣建萍有點生氣的說道。
因為我心里真的覺得特別愧疚,才說對不起的,我也不知道怎么表達(dá)我的愧疚。所以才一直說對不起,真是對不起。還沒說完蔣建萍就掛了電話。
尚淺QQ上問:怎么掛了。
蔣建萍:你一直說對不起,我受不了了。
尚淺:嗯,我不說了。我想跟你聊聊,我還是打電話吧。
電話接通后,蔣建萍開口便說:你這回不要說對不起了,再說我就掛了。
好,我不會說了。尚淺說道。
蔣建萍又問:你公司忙嗎?公司現(xiàn)在多少人了?
也就十來個人,不多,現(xiàn)在不忙。
哦。
唉,那件事之前,我給你打了很多電話,發(fā)了很多信息,你都沒回。后來你聯(lián)系我,我可能說了過分的話。沒想到把你傷害的這么深,我真的很自責(zé)。
蔣建萍聽了說道:你就不要自責(zé)了。又接著堅定誠懇的說道:我確實沒有接到過你的電話,也沒有收到過你的信息。不過這事都過去了,我們大家都不要提了。
好,你就當(dāng)我當(dāng)時是腦子進(jìn)水了。我一直覺得惡語傷人六月寒,而且說話尖酸刻薄的人最可恨,也最不值當(dāng)。唉,沒想到自己就是這種人。如果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自己說話這么刻薄。
都說了,已經(jīng)過去了,不說了。蔣建萍說道。
倆人又聊了些家常,往事,這才掛了電話。掛電話前,尚淺說道:你這回可別再刪我的QQ了,有什么事,大家說開了就好,不要那么往心里去。
后面的日子蔣建萍并沒有刪除尚淺的QQ,還相互加了微信。兩人還時不時的聊一聊,蔣建萍很是關(guān)心尚淺公司的情況。尚淺覺得也沒什么,偶然也提到一兩句。只是這件事被當(dāng)時去看她的尚清知道了,大罵了尚淺。尚清說:她給你還錢,你把卡號給她就是了,你不要,說以后回去喝茶,喝個屁啊,喝茶。你還想你們以后回去一起耍是嗎?我告訴你回不去了,你們現(xiàn)在的身份不一樣,經(jīng)歷的也不一樣。有什么好玩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以前了。你是豬腦子嗎?你聯(lián)系了她兩年,兩年都沒有一點音訊,是人死了嗎?還是失蹤了?兩年之后又冒出來了,這不是可笑嗎?你好待一個老板,管理一個公司,怎么可以這么單純、這么愚蠢。難怪人家老板都是給員工氣受,你是員工給你氣受。
尚清一番話說的尚淺沒有話說。尚清見后難為情的說道:淺淺,有些話呢,我想我還是應(yīng)該給你說說,你太單純了。從一開始,你還在讀初中的那會兒,你告訴我說是蔣建萍說的那個誰說你壞話,我就懷疑這是蔣建萍搞的鬼,你性格又內(nèi)向,沒有什么朋友,我當(dāng)時不忍心傷害你,讓你失去你所謂的朋友,所以沒有說破。你到好,還問她,怎么不幫你說幾句好話。我想她當(dāng)時不跟著別人一樣說你壞話就好了,還幫你說好話,這怎么可能呢?甚至她就是起頭說你壞話的人。你不要太相信女人之間的友誼,女人的嫉妒心是很強(qiáng)的,特別是你身邊的人。
有些人表面裝的跟你是閨蜜似的,背后里卻是各種嫉妒,各種傳播謠言,各種小人伎倆,甚至詆毀你。就希望你出點什么事,然后跟著大家一起看你笑話,表面上還假惺惺的來安慰你。而蔣建萍就是這樣的人,我用你的筆記本,我看她跟你的聊天記錄,我看她只關(guān)心你的公司,你生意怎么樣,絲毫不關(guān)心你的身體。你在住院,如果不是看你這蘋果筆記本太貴,我真想給你砸了,你不好好養(yǎng)病,你在跟這種沒用的人聊天。
尚淺聽了有些不悅的說道:你也不要把人想的這么壞,那時都還小……
尚清聽了歷聲說道:什么叫我把人想的這么壞,我處處為你著想,怕你被人欺負(fù),你到是好,把我想成小人了。我是什么人,我是小人嗎?尚清說著聲音有些嗚咽,要哭了的樣子。又接著歷聲的說道:好,既然你把我想成小人,我也不想枉做小人,我今天就當(dāng)一回小人。
尚清繼續(xù)說道:我知道你們家出事了,你們沒有錢日子過的困難。你從來不跟富貴的人交往,你就喜歡跟那些貧窮的人交往,覺得他們跟你一樣。你一看蔣建萍家里那么窮,學(xué)習(xí)還那么好,你就覺得她人品一定好,是個可交的人,還把人家當(dāng)知己,其實在她眼里,你就是個屁。你以后跟人交往中,要記住一句話,富人也有好人,貧窮的也有壞人。人到無求德自高,窮山惡水出刁民,你不要一棍子打死一船人。有些窮人,窮的有骨氣,有些窮人最為下賤,有些富人確是不是東西,但富人也有好人的,不是所有富人都為富不仁的。人一窮了什么事都干的出來。有一句話說的好,說到底,還是貴族出身有骨氣。小市民一得勢,如狼似虎,一倒霉,貓狗不如。你不要以為窮人全是好人,全可憐。富人全是壞蛋,都不是東西!
我說你好待也是貴族的后裔,你身上應(yīng)該有點貴族的貴氣。二嬸以前經(jīng)常說一句話,人窮也要窮的干凈,富也要富的干凈。你看看你們徐家的人,一般品質(zhì)低下的人都是瞧不起的,你到好專門跟那些品德低下的下層人打交道。為什么有那么多人借你錢不給你還,人也聯(lián)系不上了,都是你自己找的。你還沒有什么朋友,本來是人家欠你的,最后搞的好像是你欠人家的似的。就是因為你太好說話了,你自己找的活該,你從來不會拒絕人。所以你從頭到尾,朋友也沒有了,錢也沒有了,別人還說你不是個好人,我心里都替你感到虧的慌。
我從來不迎合討好人,我該發(fā)脾氣就發(fā)脾氣,我該拒絕就拒絕。我身邊卻是跟著一大堆人,我有朋友,上學(xué)的時候是因為我學(xué)習(xí)好,他們要抄我的作業(yè)。畢業(yè)了工作中我也處處多學(xué)習(xí),我們學(xué)校的電腦指紋設(shè)備他們都不愿意學(xué),都不會用,我愿意學(xué),我會用。誰敢把我怎么樣,人要有能力有本事,總會有人跟著你。
你要記住,人要相信的,要靠的只有自己。不要太相信其他人,包括我!沒有人會替你感同身受,沒有人會陪著你一起哭泣,路都是要自己走出來的,你不要以為我不辛苦,不要以為我輕輕松松的考上了大學(xué),輕輕松松的考上了研究生,又輕輕松松的有了好工作,我告訴你,這世上沒有那么多輕輕松松的事。我不想當(dāng)老師,我卻當(dāng)了老師,我也有不得已,人生沒有那么多十全十美的事。
尚淺聽了尚淺的一番慷慨陳詞,頓時如醍醐灌頂。望著尚清紅腫著雙眼心里如同一個五味瓶一樣不是滋味,難過的說道:姐姐,我知道錯了。你別生氣了,我以后會改的。
尚清一聽,頓時兩行熱淚滾下。用紙巾擦了下眼淚說道:淺淺,我是心疼你啊,你受了那么多苦才有今天。你身體卻這樣了,你不好好養(yǎng)病,你在這里聯(lián)系那些沒用的人。結(jié)果你卻給人家道歉,好像是你做了什么錯事,見不得人的事一樣,你沒有錯啊,你沒做錯為什么要道歉啊。我是心疼你,你這么善良的一個人,你都交的什么朋友,認(rèn)識的什么人啊。你不要那么相信人,輕信人,你說說你都借了多少錢出去了,有幾個給你還了,你是個沒錢的人,不是有錢人。你從牙縫里省下的錢借給別人,人家不給你還就算了,還說你不是人。你愛讀史書,你難道不知道孫臏和龐涓、李斯和韓非的故事嗎?他們都是被同學(xué)嫉妒暗算的,你難道看不清嗎?
聽了清清的話后,淺淺很是自責(zé)。從那以后,尚淺便不再跟蔣建萍聊天了,偶爾蔣建萍問尚淺公司的情況,尚淺也只是敷衍客氣幾句。尚淺回憶了一下這些年的事,覺得清清說的有道理,確實是自己錯了。
那一年除了遇到這幾個人,還遇到了王可人、李燕。王可人跟尚淺是好朋友,大一的時候兩人住一個宿舍,冬天的時候她倆睡一張床上。尚淺怕黑每次睡覺都把頭鉆到被窩里,用被子捂著頭睡覺,王可人就把被子拉到尚淺的脖子下,并給她掖好。睡了半學(xué)期下來,尚淺居然改掉了十多年的壞毛病,睡覺不怕黑了,頭不往被窩鉆了。尚淺很是感激王可人,覺人王可人人好,名字取的也好聽。
只是好景不長,2008年寒假放假回家后,王可人便不在來學(xué)校上學(xué)了,后來王可人也回學(xué)校過幾次看尚淺她們。尚淺問她怎么不上學(xué)了,王可人說不想上學(xué)了,要去工作了,尚淺很遺憾,那是她在大學(xué)生涯中最好的朋友之一了。尚淺在大街上遇到王可人,王可人在找工作,神情迷茫,有些不知所措。尚淺驚喜的前去打招呼,王可人居然認(rèn)不出尚淺了,尚淺說,我姓尚,記得嗎?王可人想了想說:姓尚?我怎么想不起了,尚淺當(dāng)時有些難過,原來自己念念不忘的王可人居然忘記了她。
尚淺有些遺憾的說:我叫尚淺,以前住一個宿舍,想起了嗎?王可人這才想起尚淺來,一下子問東問西,對尚淺很是親熱,似乎又回到了當(dāng)初。還邀請尚淺去她租住的房子,做飯給尚淺吃,毫不客氣的讓尚淺幫忙;尚淺不太會做飯,王可人便樂呵呵的笑著說:唉,你居然連飯都不會做,以后怎么嫁的出去哦。聽說過沒:抓住男人的心,就要抓住男人的胃,你飯都不會做,我看你以后怎么抓住男人的心。
尚淺不以為然的說道:我就不會做飯,干嘛我要抓住他的胃,他的心。他怎么不抓住我的胃,我的心。
王可人聽后哈哈大笑起來,說道:做飯本來就該是女人的事,哪個男人做飯啊?你趕緊好好學(xué)習(xí)去。
尚淺聽后回道:我就不喜歡做飯,我不愛學(xué),不學(xué)。
兩人做好飯,端到桌子上吃飯時。尚淺才了解到,王可人跟一個男人同居了,在小區(qū)里跟人合租了一套沒有裝修的房子,日子過得很艱難。尚淺有些心疼王可人,王可人也有些后悔,當(dāng)初早早的退學(xué)了。
沒過多久,王可人就問尚淺借錢,說要去南方打工,路費不夠。說去了南方就把錢還給尚淺,尚淺便把錢借給了王可人。尚淺覺得王可人是個好人,不像蔣建萍那種人。沒過多久,尚淺又收到王可人的短信,王可人說剛?cè)ツ戏接行├щy,再借點錢給她,工資發(fā)了一起還給她。這時尚淺想起了前面蔣建萍的事,便沒有回信息。
王可人又發(fā)信息的時候,尚淺回了一條信息:我也沒有錢了。尚淺跟王可人便就這樣相忘于江湖了。這件事尚淺心里并不難過,因為當(dāng)時的的確確看到了王可人的困難,她心里也心疼王可人,只是幫不了她什么。而且在學(xué)校的時候王可人跟尚淺那么要好,還改掉了她捂頭睡覺的壞習(xí)慣。
最后一位是李燕,李燕從外地回來,準(zhǔn)備跟老公結(jié)婚的。知道尚淺也在家里,便邀請尚淺去她家里做客,李燕家買了新房。尚淺很是激動,飯吃完,碗筷一放下,就準(zhǔn)備打的去李燕的家里。這一幕剛好被表姐子熙撞見了,子熙對著尚淺說道:你做啥這么急,是趕去投胎呢?還是見女婿(老公),見女婿的話,把我們都帶上給你把把關(guān)。尚淺不說話,只趕著換鞋出門往樓下走,子熙仍舊不依不饒的說道:完了把你女婿帶回來,給我們都看看,讓你姨父、姨媽給你把把關(guān)啊。尚淺望了他們一眼,說了一句,我出去了啊。子熙擺擺手說道:去吧,快去吧,記得把人帶回來啊。姨父魏高權(quán)聽了子熙的話,對子熙說道:你啊,這一張嘴怎么得了哦,你就知道說淺淺,你去說曦寧試試。
子熙輕蔑的說道:曦寧這個人不好,說不過你了她就蠻不講理,渾的很,長大了肯定是個潑婦。我不跟她玩,我就喜歡淺淺,就喜歡跟淺淺玩,我最愛淺淺。姨媽聽了這話說道:那是曦寧歷害啊,你沒辦法,斗不過她。子熙不去理會自己母親說什么,便對著打開門準(zhǔn)備走的淺淺說道:你記得把男朋友帶回來???
尚淺高興的笑著出了門,打的直接到了李燕所在的小區(qū),其實走路就二十來分鐘,只是尚淺想見李燕那一顆心很激動,所以不想走路,便打的去見李燕,上車就給李燕打了電話。到了小區(qū)門口下車,原本以為李燕在小區(qū)門口等她,到了卻沒發(fā)現(xiàn)李燕的人影,便又打電話給李燕,李燕給尚淺說幾號樓幾單元幾樓,讓尚淺自己找。尚淺說這小區(qū)太大了,我路癡找不到,你能不能下來一下。
李燕說:你往小區(qū)里面走,走到小區(qū)中間來。我站在窗戶口,給你招手,你往上看。尚淺聽了李燕的話,便走到小區(qū)中間去,往樓上看,看到了李燕的身影。尚淺就這樣找到了李燕的家,到了家門口尚淺問換鞋嗎?李燕說不用換。尚淺便跟著李燕進(jìn)了李燕的家里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
一坐下尚淺就不自覺的拉住李燕的手,想跟李燕好好聊聊,這些年都在哪里,怎么過的?只是沒想到李燕卻沒了絲毫往日的熱情,只是說道買這房子花了多少錢,家具花了多少錢,帶尚淺參觀了一下。尚淺見慣了豪宅也不覺得有什么稀奇的,姨媽外婆家都講究,什么都整整齊齊、干干凈凈的,反而覺得李燕家很亂。
只是這覺得這地段還不錯,就說了這一句,你們這里還挺繁華的。只是一時口誤,把繁字說成了豪字。李燕一聽便來了勁,繼續(xù)給尚淺介紹著,這沙發(fā)花了多少錢,太陽能花了多少錢?尚淺聽了,心里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沒坐一會兒,一個長相有點帥氣的男生來了。李燕對那個男生到是熱情的很多,這時李燕的老公剛洗完澡從浴室出來,也來到了客廳找吹風(fēng)機(jī),李燕對他介紹了自己的老公,也簡單的介紹了尚淺。兩人聊了一小會兒,李燕便對家里人說,要送他們倆回去,一會兒就回來,說著便準(zhǔn)備出門。
臨走時李燕對著尚淺說:給你倒的茶喝看看咋樣?今年的新茶。你過來吃飯沒有啊?
尚淺笑著說道:我吃過飯過來的。便端起透明一次性杯子把那杯茶喝了半杯。
說著李燕、尚淺和那位男士三人便出了門。一路下樓,然后出小區(qū),李燕總是對那個男士要熱情一點,沒跟尚淺說幾句話。步行了五分鐘左右,走到一個十字路口,李燕問尚淺:你哪門回去???打滴嗎?
我過了這個十字路口,十分鐘就到了,走回去就好了。尚淺回道。
李燕便笑著對尚淺說道:那你先回去吧,我們還有點事?有時間常聯(lián)系啊。
尚淺笑著說道:好,以后常聯(lián)系啊,祝你幸福!說完大家便分別了,這也是跟李燕最后一次見面。
少年的時候,我們總是風(fēng)華正茂、意氣風(fēng)發(fā),激揚(yáng)文字指點江山。義結(jié)金蘭,發(fā)誓一輩子都要在一起,不管誰混的好,誰混的不好,都不要忘了當(dāng)時的兄弟姐妹,要一輩子都不能忘記,都要記住。還大言不慚的說:誰可恨,誰做了什么?我們要跟他老死不相往來。
其實這世上,哪有那么多一輩子的相互守望,相輔相成,能各自安好的相望于江湖,不在背后捅刀子就不錯了。還用的著做什么才老死不相往來嗎?什么都沒有做,都已經(jīng)是老死不相往來了。世界那么大,心卻那么小,我們又能跟誰往來呢?
尚淺從姨媽家走后,姨媽對著姨父和子熙說道:等一會兒我把碗收拾了,等會兒我們也出去轉(zhuǎn)轉(zhuǎn),吃了飯要走動走動。
姨父笑著說道:淺淺不在了,碗都要自個兒洗了哦。又笑著對子熙說道:你去洗碗去,一天就知道在家里吃,不知道幫忙。
子熙傲嬌的說道:我才不洗呢,留著給淺淺回來洗。
姨媽聽了說道:這么幾個碗,我還留給她洗,她愿意洗就洗,不愿意洗我就自己洗了。啥都讓她做,外人見了怎么說我們。
子熙聽了不滿的說:我們對他們還要咋樣,哪去找我們這樣的親戚。我都不想跟這些窮親戚來往,沒啥意思,也沒啥好處。特別是對曦宇,都快跟陽陽差不多了,那曦宇才是你的親兒,跟著你姓徐,你們是一家人。我們姓魏,不是徐家的人。
姨媽聽了有些厲聲的說:曦宇怎么了,曦宇在我們跟前多親,你大舅舅對你多好,你怎么能這么說曦宇,你越大越不像話。
子熙聽了毫不示弱說道:徐家的人,除了淺淺他們,我都不敢說,只是魏家的人能說,尚家的人能說。誰敢在你跟前說徐家的人啊。
姨媽聽了又要說子熙。魏高權(quán)擺手說道:你們不要吵了,對著姨媽說道:你去洗碗去,收拾好了,我們一起出去轉(zhuǎn)轉(zhuǎn)。
姨媽聽了又說了兩句:一天真是的,成天說曦宇,要不就是說曦寧,你外爺、外婆、舅舅們對你這么好,你就是在背后這么說他們的嗎?
子熙聽了擺手說道:你去洗碗吧,洗了你們出去轉(zhuǎn)去。我等會兒也出去找同學(xué)了,懶得理你們。
魏高權(quán)聽了便說道:對,快去洗碗,洗完了我們出去,都不要說話了。
姨媽進(jìn)廚房洗碗去了,魏高權(quán)躺在沙發(fā)上,對著子熙笑著說道:你這張嘴怎么得了哦。
子熙不滿的說道:不是我說,本來就是嘛,你看曦宇就跟個混混差不多,就她看的跟個寶似的。跟我叔家的全全差不多,她看見全全就是氣,看見曦宇她就高興,這一樣的人,她差別咋這么大呢?我們還說不得,徐家人最好不要說,淺淺不姓徐可以說說。
魏高權(quán)呵呵的笑道:你女子不懂,那是她娘家人,你說她娘家人,她能高興嗎?你以后還是少說曦宇,免得我們以后沒有飯吃啊。
子熙不滿的說道:曦宇就那德行,我說說怎么了,都混成什么樣了,就知道在社會上胡混,不務(wù)正業(yè),跟全全差不多。
魏高權(quán)朝廚房努了努嘴說道:你聲音小一點,曦宇跟全全是一樣的混混,都是混社會的,但是你不能說。
子熙不滿的說道:不說他們了。淺淺咋樣?
魏高權(quán)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淺淺這個女子很懂事,就是太文靜了,也太溫柔了。她啊適合生在大富大貴之家,可惜啊,淺淺投錯了胎啊,生到普通人家,只能受人欺負(fù)。
子熙說道:你有沒有覺得,淺淺跟陽陽很像。
魏高權(quán)說道:他們倆不是像,是很像。他們倆啊,呵呵笑了兩聲,唉。這倆個。
子熙見狀便笑著說道:如果在以前,你們會不會讓陽陽娶了淺淺?
魏高權(quán)笑著說道:唉,你這女子啊,一天都在想些啥。
子熙說道:我覺得淺淺挺好的,性子好,可以嫁給陽陽。不過呢?呵呵呵,只是現(xiàn)在近親不能結(jié)婚。
魏高權(quán)笑著說道:要是能娶的話,我到是挺喜歡淺淺的。不過你看你媽會同意嗎?魏高權(quán)說著,頭朝廚房的方向望了去。
子熙笑著說道:那她肯定不讓陽陽娶淺淺的。
魏高權(quán)聽了,咧嘴笑著說道:淺淺也不適合嫁到我們家,真要娶哪個的話,曦寧還是適合一點,曦寧吃的開。
子熙聽了不滿的說道:我不喜歡曦寧,太潑了。以后跟誰結(jié)婚,都是她欺負(fù)人家的份,女孩子太強(qiáng)了不好。女孩子就應(yīng)該像淺淺一樣,溫柔一點。
魏高權(quán)聽了笑著說道:淺淺太過于溫柔了,曦寧也太強(qiáng)悍了,她們倆綜合一下就好了。
說到這里姨媽也剛好洗好碗出來了,便接著說道:哪有淺淺這么溫柔懦弱的人。
子熙聽了便笑著說道:我們正商量著,過幾年把淺淺娶進(jìn)門來,給你做兒媳婦呢。咋樣???以后我們就親上加親了。
姨媽聽了白了子熙一眼說道:淺淺的性子不適合在我們這樣的家庭待著,淺淺應(yīng)該找一個普通的人家,老實一點的女婿。聰明的、強(qiáng)的她降不住。
魏高權(quán)聽了便說道:你這說的什么話,兩個人過日子,不是靠降的。淺淺有淺淺的優(yōu)點,當(dāng)然淺淺的性格在社會上肯定要吃虧的多。
姨媽聽了說道:行了不說了,出去轉(zhuǎn)一轉(zhuǎn),再說一會兒就該黑了,說著便準(zhǔn)備出門。
就在尚淺有些難過的回到姨媽家里時,剛好碰到姨夫、姨媽要出去。姨媽見到尚淺回來便問道:你不是去找同學(xué)去了嗎?這么快就回來了?我們要出去了,你姐姐她一會兒也要出去了,也有同學(xué)找她玩。
子熙見淺淺回來了,興奮的說道:你咋沒把你男朋友帶回來給我們看看呢?是舍不得嗎?
姨媽對著子熙說道:你看你一天都說什么話,你比她還大,你怎么不把你男朋友帶回來給我們看看呢?
子熙說道:我跟她不是不一樣嘛,她現(xiàn)在就可以結(jié)婚了。我有些同學(xué)上大學(xué)就結(jié)婚了,淺淺早可以結(jié)婚了。
姨媽說道:有什么不一樣的?鼻子眼睛不一樣是吧。
我不是要讀博嗎?以后還要出國留學(xué)呢,結(jié)婚還早著呢。子熙回道。
姨媽聽了擺手道:行行行,別說了,你讀什么博,研究生畢業(yè)就可以了,你一個女孩子家還讀什么博,讀個研究生就可以了。你看看你都多大了,還讀博,過幾年趕緊領(lǐng)個對象回來,要不就別進(jìn)這個門,一番話說的尚淺不自覺的笑了起來。
尚淺笑著說道:我同學(xué)她有事,我就回來了。
姨媽聽了不滿的說道:專門打電話叫你去玩呢?有什么事?有事就不要打電話叫你去玩呢?你還打滴過去,急的那個樣子。那你跟你姐坐一會兒,她等會兒就出去了,你是一個人看電視,還是也出去轉(zhuǎn)轉(zhuǎn)。
魏高權(quán)聽了說道:她們是成年人,你管她們的呢,人家要出去不知道自己出去。你一天瞎操那么多心干啥?
我就在家里待著,不出去了。尚淺說道。
姨媽說那你們在家里玩吧,說著便跟姨父出了門。
姨父、姨媽走后,子熙便跟尚淺聊了起來。子熙問道:你咋這么快就回來了?
尚淺一五一十的說了情況。子熙高傲的斜了一下嘴,哼道:我說你都交的什么人?這女的分明是賤嗎?本來要跟你玩,有個男的找她就要跟男的一起玩。那她老公呢,不管嗎?
尚淺說道:我也有點不舒服,如果是她老公,我到不在意,應(yīng)該的嘛。結(jié)果來了一個男的,她立馬就要出門。
子熙哼哼的笑道:他們有一腿吧,這種女人最賤,重色輕友,有了男人就忘了朋友,你以后不要跟這種人來往了。
尚淺嗯了一聲。子熙接著說道:那個男的長的好看不?
尚淺想了一下回道:她老公長的還可以,胖胖的,挺壯實的,看著還不錯。那個男的吧,長的還行,瘦瘦的,穿了一身黑西服,頭發(fā)中長卷的,手指很細(xì),挺好看的。路上老說另一個女同學(xué)的壞話,聽的人不舒服。
子熙笑哼道:這好看個啥,分明是個娘炮嗎?你喜歡這號人?。恳粋€男的還喜歡說別人是非,這就不是個東西,你以后離這種人遠(yuǎn)一點。
尚淺嗯道:我也不喜歡這種人,總感覺怪怪的。
子熙哼道:怪就對了,有長進(jìn)。
子熙用搖控板打開電視,電視正播的老電視劇《新白娘子傳奇》。子熙突然對著尚淺說:你喜歡我們家陽陽嗎?
尚淺驚訝的回道:我怎么會喜歡陽陽呢?不喜歡。
子熙笑道:如果你喜歡陽陽,我可以給你做個媒。
陽陽比我小,我不喜歡比我小的。而且她不是我弟弟嗎?
子熙笑道:如果陽陽不是你弟弟呢?你喜歡他嗎?
不喜歡,我不喜歡比我小的,沒有安全感,我喜歡比我大的。
我也是,不喜歡比我小的,太小了不好。子熙回道。
兩人閑聊了些結(jié)束了對話,尚淺虛驚,心想這子熙不愧從小聰明,學(xué)習(xí)又好啊,真是太歷害了。她長年在外地,是怎么知道喜歡陽陽這檔子事的,自己隱藏的挺好的啊。
此時電視劇正播放著,許仕林和表妹成親的那一段,尚淺心里又有些羨慕起古人來了。又轉(zhuǎn)念一想,那古人也可恨,陸游和唐婉便是一個悲劇愛情故事。
人生四大喜:久旱逢甘雨,他鄉(xiāng)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F(xiàn)今別說他鄉(xiāng)遇故知,就本鄉(xiāng)也難遇故知。偶遇到故人是一件多么難得的事,可悲的還遇到不喜的人,當(dāng)初不喜,不知多年之后還是一樣不喜嗎?不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