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參加【世界華語懸疑文學大賽】征稿活動，本人承諾，文章內容為原創。

1.美女旁邊總有個跟班

陸菁是我們高中的校花，也是我們大學的校花。對，我就是這么幸運，和大美女從高中到大學都是同一個學校，這給我帶來了很多福利，因為我和陸菁關系好，所以男生追陸菁的時候都會捎帶上我，我跟著陸菁白吃白喝了很多年。

然而除了免費吃飯這一點，我對陸菁并沒有多少羨慕之意，因為我見過陸菁天天堅持練各種拗造型的瑜伽保持身材，雖然經常一起出來吃，但她吃得比別人都少，每天為了掙買面膜的錢也算是絞盡了腦汁。

我喜歡陸菁，其實也是因為這一點，陸菁這個小姑娘，骨子里有一點倨傲，按她的相貌，有一百種方法讓男人掏錢，但陸菁都不屑使用。

陸菁跟我說，在看到真正的藍色大海前，她寧可翻山越嶺，也不會在小溪里沾濕腳。她說這話時仰著頭，露出漂亮的天鵝頸。

那時，我沒太聽懂這句話，回了一句：“我覺得小溪挺好的啊，清澈干凈。”

陸菁微微一笑，說：“你以為小溪就是小溪呢，大部分小溪其實都是陰溝。你可真是個沒見過陰溝的孩子啊。”

陰溝是什么，我是不懂，不過我至少懂得一點，我的存在和陸菁其實是共贏的，因為出來大吃大喝的時候，陸菁總是含蓄地說，是我們家提提愛吃。一般這時候我就跟一哈巴狗似的說，對對對，你要想贏得美人心，必須得先請我吃豬蹄蹄，順便給陸菁送倆面膜。

我臉皮厚，一點也不客氣。

陸菁基本和我形影不離，雖然我們沒穿過一條褲子，但穿過一條裙子。我媽媽熱愛給我買各種不適合我的連衣裙，我都轉送給陸菁。陸菁還跟著我報了很多社團，從籃球社、足球社到跆拳道，雖然她一點也不喜歡這些運動，但陸菁總是會坐在旁邊靜靜地看著我。

有一次，社團聚餐，我喝了點酒，故意痞痞地問陸菁：“大美女，你是不是有些喜歡我呀。”

陸菁淺淺地笑了，五顏六色的彩燈照耀下，她的眼神不斷變幻著：“是呀，我比你想象的要喜歡你。”

2.有三只眼的少年

我和陸菁一直混在一起，直到韓離出現。

我認識韓離的原因很偶然，那天學校展開大胃王比賽，比的是看誰能最快時間吃下三個漢堡，第一名的獎品學校對面那家漢堡店的三個月免費券。這種好事兒我當然積極參加，但是當我在狼吞虎咽的時候，就看到旁邊有一個家伙正在慢悠悠地吃，吃完了一個還優雅地擦擦嘴就不吃了，擺明了就是想蹭吃一個然后不比了

目睹了這個家伙的惡劣行徑之后，我差點沒被我自己滿口的漢堡給噎死，原本奪冠希望最大的我只能拼命地咳嗽。那家伙還笑嘻嘻地看著我，遞給我一瓶礦泉水。

我就這樣賴上了這個叫韓離的家伙，因為他我失去了冠軍，我要求他就算不賠我三個月漢堡，起碼也要賠一頓吧。

韓離脾氣挺好，結果他沒帶我去漢堡店，而去了我們江城最貴的旋轉餐廳吃海陸空套餐。

于是我知道了，韓離是個高富帥，而且符合一切偶像劇男主的標準，連名字也是。

認識了韓離，我就有數不盡的豬蹄蹄可以吃，但是我一般不好意思獨享，于是極為難得的，由我負責把陸菁捎上。

我還暗戳戳地希望他們倆能夠看對眼，這樣韓離這小子應該會給我包一個大紅包。

然而我失算了，韓離莫名其妙地討厭陸菁，討厭到了要挾我如果再把陸菁帶出來，就不請我吃豬蹄蹄。

我問韓離原因，韓離非常爽快地回答：“你朋友長得丑啊。”

臥槽，這小子是瞎了吧，還是審美眼光異于常人，我心里暗想。不過為了維護陸菁，我還是細數了陸菁的種種優點。

韓離一開始會罵我瞎了狗眼，后來就干脆笑笑，不說話了。

迫于無奈，我只好和韓離玩的時候不和陸菁玩，和陸菁玩的時候不和韓離玩。

有一次，實在太過好奇，我問韓離：“韓離啊，那我美嗎？”

“你也丑。”韓離朝我翻了一個白眼。

“那你請我吃飯？”我啃著韓離送我的雞腿，不服氣地問道。

韓離摸了摸鼻子，笑著說：“你也就吃飯的時候能看一下。”

經此一役，我最終確定是韓離審美眼光有問題，我這個人的優點就是有自知之明，我雖然丑，但是我吃飯的時候絕逼更丑。

韓離見我不信，他呵呵了一聲，說：“你知道嗎，我是二郎神轉世，我的第三只眼可以看出她丑。”

他想了想又說：“我請你吃飯，是因為我的第三只眼告訴我你就是我的哮天犬。”

我呸了他一臉。

3.他是她的藍色大海

其實我最失算的不是韓離對陸菁的不喜歡，我最失算的是陸菁對韓離的喜歡，超出了她以往交往過的任何一任男朋友。

見過韓離以后，陸菁開始各種纏著我去和韓離一起玩。韓離不愿意見她，她花費了很多心思去揣摩韓離的喜好，既能準時出現在學校的高爾夫球場上，也能準時出現在學校對面的大排檔上，她可以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不經意地在韓離身邊出現。

韓離懷疑是我告的密，我否認。

因為韓離的事情，陸菁后來對我有些若即若離的，雖然還是很開心地喊著提提，但總有點不是那么回事兒。

為了顯得重視陸菁的友情，我總是盡量多和陸菁玩，放韓離的鴿子；陸菁不和我玩了，我才去找韓離，但我發誓絕對沒告訴陸菁韓離的位置。

“那她怎么能天天找到我啊？”

“大概因為你是二郎神，她是孫悟空吧“”

韓離呸了我一臉。

被他逼得沒辦法了，那天，我就讓他在自習室里看著我好了。

韓離沒收了我的手機，和我大眼瞪小眼瞪了一個小時后，陸菁抱著書準時出現了。

韓離目瞪口呆，我攤手表示自己非常無辜。老實說，我當時也挺驚訝，陸菁怎么能那樣出現的。

韓離大概是惡向膽邊生，怒從心起，起身飛快地親了我一下。

陸菁手里的書啪啦啪啦掉了一地。

我的心也稀里嘩啦碎了一地，我覺得陸菁可能再也不會理我了。我想揍韓離，但抬眼就看到了他那雙深沉靜謐若海洋一般的眼，一時下不了手，反而是臉紅到了耳根。

這就是遇到藍色大海的感覺嗎？

4.沾濕的腳會反復淌入溝里

果不其然，那天以后，陸菁再也不和我說話了。

系里出現了很多我跟陸菁的傳言，好壞參半，有人說我搶了陸菁的男朋友，然后就會被另一個呸一臉，說呸，提提那個長相能搶得到陸菁的男朋友？？？

以前那個我認識的驕傲的陸菁不見了，她開始徹夜徹夜地不回宿舍，樓下停著各種各樣的豪車，別人說什么，她一點都不以為意。

有一天我終于忍不住了，去找陸菁談心，我跟陸菁說再怎么傷心也不能過自己看不起的生活。陸菁呵呵地說，可我從來都看不起你啊，你現在卻過著我想要的生活。

陸菁這句話一出口，我就知道我們倆之間算是玩完了。

我特別想跟陸菁說，唉陸菁，我喜歡過你的，但還是憋著沒說出口，畢竟此喜歡非彼喜歡，我還不得不承認我現在好像是更喜歡韓離多一點點。

陸菁看我一副窩囊相，挑了挑眉。

然后我突然發現，陸菁好像變成了高低眉，但陸菁以前明明是好看的柳葉眉的，怎么就變成了高低眉了呢。

5.那個漂亮姑娘不見了

那次意外的發現后，我發現陸菁好像越長越不一樣了，雖然只是一點點的變化，但和陸菁那么熟悉的我，卻覺得有些不對勁。

陸菁先是眉毛有點變化，然后鼻梁有了點變化，再然后是眼睛……

整容本來沒有什么，不少美人為了追求更美，會在臉上作些小手術，陸菁以前就開過眼角。但陸菁這回動得有點多，關鍵是她似乎是把自己往丑了整，還丑得有一些眼熟，但我實在想不起來像誰，只覺得她的眉毛變得雜亂疏離、鼻子似乎還矮了一些……

最后我覺得太奇怪太奇怪的時候，陸菁消失了，聽她們宿舍的人說她辦了退學手續。

我懷疑自己是眼神有問題，我問韓離，你有沒有覺得陸菁好像臉有點不一樣了啊。

韓離說，她一直都丑啊。

得，問錯人了，這小子眼神就沒有好過。

和韓離在一起的日子還是挺開心的，校園戀愛里的酸臭戲碼我們都試了一遍。

韓離雖然嘴巴毒，但倒是沒看不起我。

陸菁最后和我說的那句話，確實很傷我的心，可我偏偏卻有些放不下心。

最后，我給陸菁媽媽打了電話，那邊是中年女人憤怒的聲音：“誰知道那丫頭跑去哪里了，從來都不著家！還指望她掙點錢呢。”

我不甘心，打車到了陸家。大冬天的，我守在她家樓下，不停地搓著凍紅的雙手的，但等了一宿，卻只看到陸菁那濃妝艷抹的媽媽搭著一個男人的肩聘聘婷婷地下樓。

“阿姨，阿姨，你告訴我下陸菁現在的聯系方式吧。”我跑過去，去抓陸菁媽媽的手。陸菁只有一個媽媽，不可能不和她聯系的。我知道陸菁還在生我的氣，我這么做也并不是因為我覺得自己對不起陸菁，我只是想確認下陸菁人在哪里，還安全嗎？

陸菁媽媽一把甩開了我的手：“誰知道呢，她讀個大學就以為自己上天了，也不問問學費哪里來的？我還想問問你把我們家菁菁藏哪兒去了呢！”

她力道大，我咕咚栽了個跟斗，陸菁媽媽拉著男人走了。我一個人頹然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眼淚不爭氣地流了出來。

“起來吧。”無可奈何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是韓離。

大概覺得在他面前因為這種事情哭太過丟人，我埋著頭賴著不起來。

結果韓離卻蹲了下來，沒說他為什么知道我在這里，也沒問我結果究竟如何，只是拿了一個大圍巾幫我圍好，又拉著我的手站了起來。

他的手心很暖，我有些別扭。

結果，韓離又說了一句怪話：“你以后別一個人來這里了，她媽媽臉上長了很多蛆。”

6.第三個人的出現

偶像劇的高潮是當不同階層的男女豬腳在一起秀恩愛的時候，婆婆就會出現，不由分說地給女主角一杯子的水耳光，然后說：“就憑你也敢跟我兒子在一起？”

韓離的媽媽就這么穿著皮草出現在了我們學校食堂，啪嘰一下還原了名場面。

我舔了舔唇邊的汽水，說：“阿姨下回換個可樂唄，我不太愛喝雪碧。”

韓媽媽拍了拍桌面：“我兒子是要和江城白家的女兒白茉莉在一起的！”

什么什么？白茉莉這個名字有點耳熟。

我正愣神，韓媽媽打了個響指，另一個皮草女就出現了，她長得有些怪異，不太符合一般人的審美，但我卻認識，她是陸菁班上一個知名的富二代。

陸菁曾經不止一次地感嘆白茉莉的財富以及她那不太匹配的長相。

我跟白茉莉打了個招呼，她呵呵了一聲，呵呵得讓我有點心涼。

雖然我和白茉莉不熟，但她不是會呵呵我的人。

她是富家小姐，但并不高傲，向來頗有修養，有一次我東西掉在她們宿舍樓了，她還跑了三座樓給我送過來。

我皺了皺眉，想，大概是因為韓離太秀色可餐，誰遇到他都變得有點不正常。

關鍵時刻，韓離趕來救場了。

韓離看了他媽一眼，又看了白茉莉一眼，說：“陸菁，你在這里做什么？”

7.你看到的并不一定是真實

韓離這句話一出，我剛喝下去的一杯可樂如數噴在了韓離媽的臉上，還了她杯水之情。

韓離媽顧不上罵我，抹了抹臉就問：“陸什么菁？她是茉莉啊，你們不是從小一塊長大的？”

白茉莉的臉白得跟一張白紙一樣，高低眉越發地明顯。

韓離冷冷地說：“茉莉一直長得很好看，這個滿臉長蛆的，明明是陸菁。”

白茉莉笑了笑，露出一對小齙牙：“離哥哥，你在說什么呢。”她用手指卷了卷頭發說，“你不要因為討厭我就裝作不認識呀。”

我頓時不寒而栗。

韓離怎么看出來的我不知道。但是我看到了“白茉莉”笑眼中的憤怒，我還知道那個用手指卷頭發的小動作，是陸菁緊張時最愛用的。

最關鍵的是，我終于知道前一段為什么覺得陸菁的臉隱隱有點眼熟了，雖然她當時應該只是做了初步的一點小手術，但確實是往白茉莉的方向去整的。

因為那時只能看出一點點雛形，誰也沒有多想，如果不是韓離一語道破，我就算和“白茉莉”面對面講幾個小時話，大概也不會往她是陸菁這個方向去想。

韓離媽媽一掌拍向了韓離的后腦勺，說：“你那怪病是不是又犯了，胡說八道什么，我剛剛是從你白叔叔家和茉莉一起出來的，如假包換。”話是這么說，她額上卻沁出了薄薄的汗水，有些驚恐地看了白茉莉一眼。

“原來你連人生都換了啊。”韓離垂頭，手在桌子下，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過了片刻，他抬頭淡淡地說：“我剛剛已經報警了。你把白茉莉藏到哪里去了。”

韓離的口吻很冷。我和韓離在一起這么久，還是第一次聽到他用這種聲音說話，清冷但卻帶著篤定。

8.真相總是很傷人

“韓離你做事情可真絕啊。”“白茉莉”突然笑了，笑得非常可怖。

我也終于明白為什么韓離說白茉莉一直都很美了，雖然是一張一模一樣的臉，但上次白茉莉還我東西時，笑起來雖然不好看但卻很清爽。而現在的“白茉莉”，笑起來，卻像是在扯一張人皮面具。

“提提，你運氣怎么這么好呢。”白茉莉，或者說是陸菁，伸手摸了摸我的臉。

我們一直都很親密，但她上回摸我的臉，是在高中的時候，有一天我莫名收到一個學長的情書，陸菁笑嘻嘻地說，我們提提居然也有人追啦，我不好意思地嘿嘿嘿笑了三聲，從來沒想過陸菁也許會嫉妒這個可能性，畢竟她是收到過100封情書的人。

她這回摸我的臉，我每個細胞都感到了不舒服，僵在了當場。

和陸菁在一起的場景排山倒海般地從腦海里涌來，以前陸菁說過的那些我不懂的話，突然就懂了。陸菁總說我有一個健康的家庭比她幸福得多，甚至和我的爸爸說過“叔叔如果我有你一個這樣的的爸爸就好了”這樣的話；我把裙子送給陸菁，她接過去以后總說“提提你真是個浪費好東西的人”；我報名的社團男孩子多，但我的新朋友總是成為陸菁的新男友……

我腦袋小，能思考的東西不多，但這一刻我突然就醍醐灌頂了——

陸菁確實比我想象的要喜歡我，或者說，嫉妒我。

“啪”的一聲，韓離把陸菁的手打掉了，嘴巴里吐出了一個字：“臟。”

陸菁眼眶通紅，說：“韓離，為什么你眼睛里從來沒有我？”

韓離：“因為你臉上長蛆啊！”

陸菁大約覺得他說的是玩笑話，陡然從口袋里掏出了一把刀，我和韓離離得最近，下意識地就擋在了他的面前。

當時沒感覺到疼，當時韓離媽的尖叫聲叫得我耳朵疼，我一低頭，就看到紅色的血順著我的手腕流了下來。

我身手不錯，抓住了陸菁的刀，但刀鋒也劃過了我的掌心。

韓離飛快而憤怒地制止了繼續抓狂的陸菁，警笛聲尖銳地響起，我耳朵里全是聒噪的聲音。

我們原來只覺得她喪心病狂，但現在看陸菁連公然殺人都敢，那失蹤的白茉莉呢？韓離顯然也想到了這點，看向陸菁的眼睛赤紅赤紅。

9.白茉莉的故事

警察后來在山邊的一所療養院找到了真正的白茉莉，在白家的照顧下，失憶的她逐漸回想起了事件的全過程。

白茉莉和韓離從小玩到大，但一直喜歡的是另一個人。而那個人，恰恰好喜歡陸菁。

大概就是一年前我和韓離開始混到一起的時候，陸菁開始頻繁地接近白茉莉，兩個人做了個約定，要幫白茉莉追她的心上人，讓白茉莉幫她追韓離。

陸菁這個人有個大本事，那就是她一直是女孩子也喜歡的那種的美女，女孩子都挺喜歡和陸菁玩一塊的，比如我比如白茉莉。

白茉莉和韓離從小玩到大，熟悉韓離的生活習慣，知道韓離幾點會在哪里做什么，也能很自然地向韓離的父母問到韓離的行程。

這甚至讓韓離的父母一直誤以為，白茉莉喜歡韓離。

那天，陸菁看到了韓離親我，回去以后非常低落。白茉莉見她不開心，約她第二天去爬山，但在爬上山頂的那一剎那，陸菁不知道是基于什么樣的一種沖動，將白茉莉推下了懸崖。

警察一直逼問陸菁的動機，陸菁只是說：“我就是煩透了我自己的人生。”后面的故事是陸菁在公安局招供的。

白茉莉墜崖以后，陸菁開始每天用白茉莉的手機給家里人發短信，說自己失戀了，想換個地方散心。

而后她開始瘋狂地約會富二代，攢的錢都用來整容，最后終于變成了白茉莉的模樣，而那個漂亮的陸菁消失了。

我不知道陸菁是下了多大的決心，可以殺人，可以把自己從一個公認的美女整成另外的模樣。

我大概從來就不認識陸菁。

陸菁刺我那一刀，是在手上，其實傷勢并不算嚴重，但我開始產生了嚴重的手抖，醫生說是心理作用。

我覺得，可能是因為怕陸菁怕的。

感謝她這么多年的不殺之恩。

當然，韓離說，她不殺我，是因為我和她身高差距太大，她實在整不成我這樣。

10.韓離的眼睛

韓離媽媽來醫院看過我兩次，帶了豬蹄，每次都兇神惡煞地跟我說，這么瘦的手抓刀居然也會留那么多血。

我手抖，不能愉快地吃豬蹄蹄，只好由韓離喂我。

我很好奇地問韓離：“你怎么能一眼能看出那個是陸菁啊。”

陸菁整得真的很像，畢竟連白茉莉她爸都沒看出來。

韓離說：“提提，每個人其實都有兩張臉，一張是顯露給別人看的，一張是真正的模樣。外面那張臉怎么整，第二張臉都不會改變。而我的眼睛和別人的也不一樣，我總是能看到他們的第二張臉。我第一次見到陸菁，我就看到了有黑色的蛆蟲在她臉上爬行，所以我沒法和她一起吃飯。”

“所以你真的是二郎神？”我簡直要嚇死了，撿了個男朋友居然還有特異功能啊。

韓離又說：“你別看我媽那樣，長得挺刻薄的，她的第二張臉是一個有點可憐的老太太，膽子很小。對，她看過去很年輕，可她的第二張臉很可憐很蒼老。”

“那個長得很冷淡的護士，她的第二張臉寫滿了桃心，應該是個花心的人。”

“走廊對面那個老太太，看著像個巫婆，但是個很善良的人，醫院附近的流浪貓都是她在喂……”

……

“停。”我制止住了韓離對別人的點評，其實我有點可憐他，總能看到這些，人生也未必會幸福吧，比如一桌吃飯的人，只要有一個臉上長蛆，這頓飯就不用吃了。

“韓離， 那我的第二張臉是什么呀？”我滿眼冒心，他娘的想來我第二張臉一定是閉月羞花沉魚落雁的大美人，不然韓離干嘛看上我呀。

韓離摸了摸我的腦袋，很輕柔：“你……呀……”

“你是哮天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