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長的插曲

今年回去,總是會看到他洗漱干凈后乖乖跑去睡覺。甚至有些時候,想找他聊會時會張望著問,咦!怎么不聲不響就人呢?孩子媽媽平和地答復,他自己睡覺去了。都這么自覺獨立了嗎?看來這幾年的教導與成長中的呵護,起到了主要的作用。想起最初時提議要兒子分床睡,那些難舍難分的牽絆與情感上的擔心猶豫場面,而今仍然歷歷在目。

幾年前,寒暑假電視臺雷打不動的節目,就有常播放的《西游記》吸引他,起初是只要有播放就必看,后來是網絡電視搜索重復看。詫異于比我們兒時的追劇勁頭還大,便買了道具版金箍棒滿足他的愿望送給他。

“美猴王很勇敢的!”

“不!我要媽媽!”

“孫悟空很厲害的,看金箍棒也有了……去那邊房睡,聽話!”

“不!我要媽媽!”

越說他,越把媽媽抱著緊緊的,生怕別人搶走了似的。想著四五個年頭了,還是黏著媽媽不肯分床睡,若長此以往,對于男生來說于他的成長會有諸多不便,但這個問題還是急不得。眼前的問題當然有:在另一個房間,他一個人睡得著嗎?晚上踢被子了,怎么辦?想小解了,怕不怕黑?

媽媽耐心地說著,不舍地哄著,遂把他帶到小床上蓋好被子。他睜大兩個眼,眼眶里盈滿了淚水,嘴上說東說西,臉上想哭的表情一直都在。或許他以為,有了妹妹媽媽就不要他了?于是跟他說,妹妹還小要媽媽,你是小小男子漢,美猴王,大鬧天宮的孫悟空還怕一個人睡嗎?他抿嘴含淚笑了,轉而又一臉哭相嘀咕:可是我也還小呀!講什么男女有別,講什么男子漢要學會獨立自主,要分床睡的必要性,聽的時候一個勁點頭,媽媽想他應該聽進去了吧。

剛離開一會,隔壁房傳來哭聲。媽媽心下一緊胡亂套上拖鞋,瘋狂跑了過去??吹侥缸佣急ь^痛哭,更理解了母子連心骨肉親情的無可替代??墒?,他終究是要長大的,分床睡是勢在必行的,晚分不如早分好。媽媽替他抹干了眼淚自己也擦干淚水,正色道,兒子好好睡啊,有什么事就叫媽媽,媽媽馬上就過來……聲音哽咽了,人也起身準備回房了。她轉過身不忍再看,因為她看到兒子強忍著淚,硬是沒有哭出來。

白天看到他,和他講孫悟空的故事。講美猴王如何如何勇敢無畏,他不單單是自己乖乖睡覺,還要擔負起保護師傅唐僧的責任。就像你常常說的要保護媽媽一樣,假如連自己睡都不敢,你還敢保護媽媽嗎?話鋒一轉便又引導到分床睡上,他若有所思地點頭做同意狀,他是喜歡聽故事的活潑男孩,也喜歡聽贊美的聲音。這樣一來,激起了他要當美猴王孫悟空的興趣,于是自睡一鋪也不哭不鬧變自覺了。

都說孩子的臉像三月的天,一會風雨一會天晴。孩子嘴上答應得再好,實際中都有隨時違約的行為,這再正常不過了。于是在不知道多少個夜里,半哄半壓地要他自個蓋好小被子,點亮夜里照明小燈……慢慢的,他已習以為常單獨睡,穿脫衣褲襪,都非常熟練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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