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飯飽后,我們走出酒店,陳兵說:“好吧,我要回學校去了,為民你就陪著靜宜姐秉燭夜談吧!”我說:“我也和你一塊去學校。”陳兵:“那我可不敢,你好不容易和靜宜姐相聚,小別勝新婚,我可不敢搶你的時間。”說完便走了。我看著他走遠后,和何靜宜坐上車,說了一句:“這小子現在變成油條了!”說這句話的時候好像是自言自語,又好像是在對何靜宜說。何靜宜:“呵呵,這小子倒是挺幽默的,比你風趣多了。”
我又笑了笑。何靜宜:“我發現你現在變得比以前更沉默了,不管和你說什么,你都是一笑置之。”我說:“我不知道說什么好嘛!”何靜宜:“這么多年沒見了,難道你就沒有什么話要和我說的嗎?”我又笑了笑,沉默了一陣后說道:“對了,剛才在火車站的時候,我看你那樣子,好像有什么心事似的,可以和我說說嗎?”何靜宜:“好的,我們找個地方。”說完便將車停到一家茶樓邊上,說:“我們就到這里面去坐坐吧!”
我說:“隨便!”何靜宜:“你這一點還是沒有變,從來都是隨便。”我笑了笑,便跟著她走進茶樓。何靜宜要了個小包間,我們走進包間坐下后,服務員問道:“請問兩位喝什么茶?”我說:“隨便!”何靜宜:“這也能隨便?”然后對服務員說:“我要杯茉莉花!”于是我也跟著她對服務員說:“那我要茉莉花!”何靜宜:“你不喝龍井嗎?”我說:“不就喝杯茶嘛,干嘛非得喝龍井!”何靜宜:“男人應該喝龍井,喝茉莉花顯得太嬌情了!”
我聽后說道:“看來你現在對茶也挺有研究的嘛!那我就喝龍井吧!”于是我又對服務員說道:“我喝龍井,不喝茉莉花了!”服務員:“好的,請稍等!”然后走出包間去了。
我很好奇地問何靜宜:“為什么男人應該喝龍井?”何靜宜:“龍井更能體現出一個男人的品位來,喝龍井的男人沉穩,能做大事!”我說:“做大事與喝茶有什么關系?”何靜宜:“你就是愛打破沙鍋問到底,這只是我個人這么想的。”我聽后呵呵一笑。
這時,我們點的茶來了,服務員把茶放到桌上后說了句:“請慢用!”然后走了,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感覺清香撲鼻,口感特別舒服。于是情不自禁地贊道:“好茶,好茶,我到現在才知道原來茶有這么好喝,以前我一直以為茶只是用來解渴的,到現在才知道原來茶還可以用來慢慢品嘗的。”
何靜宜:“你別裝老土了!茶是一門藝術,是我們中國的傳統文化,你能不知道?”我說:“知道,知道,但是在我以前的潛意識當中茶就是用來解渴的。”何靜宜:“剛才你還說陳兵,現在你也要開始貧嘴了。”我說:“不得了,我不說話你說我變得比以前更沉默了,我一說話你又要說我貧嘴,那不如我話也不說了,放屁好不好?”何靜宜:“我哪知道你剛才是假正經,其實已經變成了一根大油條了?”我說:“好了,好了,我不貧了,說說你的事吧,呆會我真的變成了一根大油條了的話就非得被你當成早餐吃了不可。”
何靜宜喝了一口茶,確切地說應該是輕輕地舔了一口茶后看著我說道:“為民,這幾年我真的是太苦了,心里特別空虛,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真的,有些事情我不敢和別人說,我只想和你說,可你在婁底的時候我又不敢去找你,后來你離開婁底了,我就找不見你了。”
何靜宜說著又舔了一口茶,繼續說道:“俗話說,家丑不可外揚,你不知道,去年我爸和我媽離婚了,是因為我爸在外面養了個情人,我一看那個女人就不像是什么好人,分明是看中了我爸的錢,現在鬧著要和我爸結婚,你說那個女人就比我大幾歲,當我姐姐還差不多,我怎么可以允許她當我的媽呢?再說了,除了我爸以外的任何人都知道這個女人纏著要和我爸結婚是另有目的,因為我爸最近身體老不好,疾病纏身,估計大去不久了,而這個女人卻在這個時候要嫁給我爸,她的目的很明顯,無非就是想盼著我爸快點閉眼,她便可以堂堂正正地和我平分家產。我怎么可以眼睜睜地看著我爸爸辛苦了一輩子掙下的產業被這個從地底下冒出來的、莫名其妙的女人奪走呢?所以我拼命地掙錢,我要把我爸的產業全部買下來……”
我說:“你確實很不容易!”何靜宜:“是啊,我太累了,可是我一點都不敢怠慢,就連睡覺都不敢把眼睛閉上,我怕萬一我閉上眼睛睡著了就會失去掙錢的機會。”我說:“其實有些事就順其自然吧!沒必要想得那么多,關鍵是讓自己活得開心。”
何靜宜:“這兩年我一直想有個人能幫幫我,可是在殘酷的現實面前,我不敢相信任何人,我就相信你,可是我又找不到你。為民,反正現在你回來了,不如和我一起做事吧!我需要你!”
我說:“靜宜,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我幫不了你,通過這兩年在外面的游蕩,我覺得我不適合經商。要不這樣,我推薦一個人給你,她一定可以幫你。”說著,便把李超男的電話寫給了她。
何靜宜接過電話號碼,收進包里,看著我說道:“為民,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你是覺得你現在什么也沒有,如果和我在一起覺得占了我的便宜,你就是那種自尊心特別強的人。可是說真的,為民,我不在乎你有什么,我只在乎你能夠呆在我身邊,在我碰到什么事的時候有個商量的人,在我寂寞的時候有個可以真心地陪我說說話的人,在我受到委屈的時候你可以把你的肩膀給我靠一靠,這就足夠了!”
我說:“靜宜,我也理解你,但是我已經決定要去當兵了,這次回來就是去應征的。”
何靜宜聽后喝了一口茶,這次是喝,而且喝了一大口。她慢慢地吞下去之后說道:“當兵?你怎么會突然想起去當兵?”我說:“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想當兵,特別地想。”何靜宜:“哦……你真的決定了?”我說:“決定了,不會改變。”何靜宜:“這是你的個性,我知道你決定的事情是不會改變的。”稍頓了一會她又繼續說道:“當兵好,其實你的個性也是不太適合經商,也許當兵更適合你。”
我說:“謝謝你的理解!”何靜宜:“只要是你決定的事我都能理解,都會支持你的!”我說:“我知道你能理解我的,也會支持我的,所以我毫不猶豫地和你說了。”何靜宜說:“好吧,我們到外面去走走吧!記得你以前很喜歡散步的,我們散散步吧!”我說:“好的。”
我們走在以前經常去散步的那條安靜的小路上,何靜宜挽著我手,整個人都靠在我的身上,走了一陣后,她覺得累了,于是我們便在一張大理石桌前的圓凳上坐下了,何靜宜坐在我的腿上,手摟著我的脖子,頭靠在我的臉上。
我雖然覺得這樣讓我對不起孟艷,因為我對她說過我愛她的,她一定還沉浸在火車站和我熱吻的甜蜜中吧。但是我還是控制不住自己,因為我覺得我欠何靜宜太多了,我應該在她想在我的身上靠著休息一會的時候讓她盡情地依偎,于是我輕輕地把她摟在懷里,任由她扒在我的懷里,把我的懷抱當作她最安全、最可靠的港灣,在這個港灣里她可以靜靜地構思著她美好的未來,也可以什么也不想,輕輕上閉上眼睛,做一個美麗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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