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OreoOlymLee
提檔一天,比《爵跡》多收了近億票房,《從你的全世界路過》在國慶檔的票房開門紅足以證明自身的IP實力。電影《從你的全世界路過》改編自張嘉佳同名小說,和郭敬明的IP改(chao)編(xi)不同,張嘉佳這本小說有著驚人的互聯網端傳播速度,在很多正值青春期的青年們中影響力是爆炸型的,甚至比郭敬明的《爵跡》更容易吸引人。
同為主題曲,王菲為《從你的全世界出發》獻聲的《你在終點等我》在網易云音樂累積了三萬余條評論,而可憐的《爵跡》主題曲《人間沙》只有不到一千五百條,雖不能真實表現電影的具體熱度,但也側面反映了兩者的受歡迎程度。況且在豆瓣的實時熱度榜上,《從你的全世界路過》也高于《爵跡》。
張嘉佳的原著是電影火熱的直接來源。他的文字在很多年輕人看來清新而淡雅,這為他獲得了不少擁簇,卻也招致了不少批評。很多批評者認為,張嘉佳筆下也不過是一群作男作女的故事罷了。只有華麗的辭藻和看似雞湯詞句堆砌,張嘉佳本人就是“裝”的典范。筆者沒有讀過這本書,不知道這些觀點是否正確,無法斥其之非,但看過電影之后,感覺這個評價放在電影上卻出奇地適用。
《從的全世界路過》一共有三條線:鄧超飾演的電臺DJ“陳末”與前女友小容、愛慕者幺雞的辦公室三角戀情是主線;由楊洋飾演的陳末表弟技術宅“茅十八”和警官荔枝的虐戀是副線;而由岳云鵬飾演的陳末死黨“豬頭”對女友燕子一往情深的癡情則是最弱的一條。三條線各有聯系,但又獨立成章,這種形式早已不再少見。
雖然這三條線都極富感情色彩,但很難能找到一條真正與觀眾發生共鳴。無論是陳末對幺雞“全城雙閃告白”,茅十八對荔枝細致入微的細節安插與告白,還是豬頭對漸漸遠去的燕子發出的聲嘶力竭的吼叫和哭喊,都彰顯了導演張一白形式大于內容的符號化空洞堆砌。這種剝去了真正藝術創作意義的浮夸文學創作的移植,也在向人們訴說著當今IP時代,一個對于好故事的追求是多么難得。
經常看國產愛情片的朋友肯定對導演張一白的名字感到熟悉。這幾年,凡是有點名氣的大卡司愛情電影,不管是以導演的形式還是以制片的形式,都能看到張一白的身影。但無論拍多少電影,都處在一個平庸甚至中下的位置上,始終停滯不前。在敘事上,《從你的全世界出發》非常混亂,故事非常碎片化,想來哪出是哪出,像是將一張潔白的畫紙任意揮灑成了醉漢潑墨。此外,電影散亂而無重心,瞄了一眼官方的劇情介紹,就抓不到任何重點,就像和你在玩文字游戲一般,極度令人生厭。而電影本身也就是這樣一個找不清楚自己定位的電影。可以說,張一白在這幾年毫無進步。
既然說他形式主義,張一白索性就把形式發揚到極致。電影的感情以山城重慶和稻城亞丁為基調,故事也從這兩個城市發散,在城市與城市的轉換間完成感情上色。這兩個城市在電影中非常美,重慶是燈火點綴下的連綿起伏,亞丁是金碧輝煌下的開闊原野。電影的音效也有可取之處,在重慶多為無聲,讓江岸的輪船起航轟鳴聲和車水馬龍的堵車鳴笛聲凸顯山城別樣的美;亞丁則是空曠幽遠的鋼琴和重鼓點的結合,更襯開闊的氣氛。從這種角度去看,其實觀賞性還是不錯的。但既以當地作為感情基調,又不將人物和城市之間建立感情,最終兩地也只是角色們掛在嘴邊的符號,沒有實質的感情融入,脫離現實,感受不到人情冷暖。
《從你的全世界路過》中演員的表現也極不平衡。鄧超和白百合在電影中都算是正常交貨,并沒有什么可圈可點之處。鄧超耍瘋比不上自導自演的《惡棍天使》,白百合也遠沒有《滾蛋吧!腫瘤君》里可愛。楊洋的形象尚可,白襯衫、亂蓬蓬的卷發、戴一副黑色方框眼鏡,技術宅的標準配置,但他的銀幕表現卻令人十分尷尬。岳云鵬跳出了《煎餅俠》中客串的演戲模式,這次倒將一個動情的小胖子演得頗為投入。柳巖和張天愛全無大銀幕魅力,尤其是張天愛,令人扶額的形象讓人分分鐘出戲到《太子妃升職記》。相襯之下,杜鵑雖和她在《港囧》中的面癱演技差不了多少,卻也不顯得那么討厭了。
在筆者看來,《從你的全世界路過》是一個讓人討厭不起來的爛片。它爛的精彩、爛的感人,在如此浮夸的臺詞和影像下,倒也不能直斥其非。只希望這樣的電影和他的名字一樣,快點路過,別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