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民國軍閥混戰
蘇雪林:大一的學生,家境平凡,熱愛文學,暗戀中文系老師沈三白
陳若水:蘇的同班同學,首都警察廳廳長的大公子,為人謙和,心地善良。父親陳千山是人人得而誅之的大漢奸
沈三白 :中文系老師,生性懦弱。與妻子毫無感情,愛蘇。
周稚芙 : 蘇原閨蜜,嫉妒心重,爭強好勝。喜歡陳,軍政部部長之女。
夏涼:沈三白之妻,后為蘇林雪的精神閨蜜。家境優越,寬容大度,樂善好施
張幼儀:周稚芙堂姐,書香門第大家閨秀,知書識禮,高貴典雅
1936年,8月,落葉蕭蕭,寒煙漠漠。
1
蘇母:雪兒,咱家窮,這么多年對不住你,讓你吃了不少苦。我跟你爸,也就你這一個閨女了,你哥死得早,從小到大沒享過一天福,家里的活你都搶著干。娃啊,媽心疼,可也無能為了。現在你又考到了北平,你從來沒出過遠門,一切要小心,不要大意了,外邊壞人很多。
(蘇母眼圈微紅,糙漆的面龐縱是流露出無奈與憐愛,依依不舍的拉著蘇雪林)
蘇:爸,你看,我媽又來了,每天都這么絮絮叨叨的,都要變成老太婆了。我就是去上個學,又不是上前線打仗,沒事的啊,媽。
爸,我得走了,火車就要開了。("嗚嗚嗚",火車聲傳來)
媽,您千萬不要哭,您要是哭,那我也哭了。(蘇林雪嘟著小嘴撒嬌道)
蘇父:就是嘛,咱閨女就是去上個學,你搞得這么壓抑干嘛。娃啊,你放心走,你媽有我照顧呢。
蘇:爸,你們不要太累了,要注意身體,放假了回來看你們。(舊鐵皮的火車緩緩開來)
哎,爸,媽不說了,火車來了,我走了啊,我會經常給你們寫信的,在家照顧好自己。
(蘇雪林拉著行李上了火車,使勁的向父母揮手告別。她即將離開這片貧瘠的土地,去往更加遼闊的世界,她無比憧憬)
2
(淅淅瀝瀝的小雨拍打著零落的櫻花瓣,氤氳馨香)
(蘇雪林怔怔的盯著紋路清晰又略顯臃腫的木門,推門進去)
(房中一少女在細細整理被褥衣物。如瀑長發散落后背,一身精巧別致,典雅恬靜的長裙更襯得曼妙多姿。聽到響聲,俏笑著回頭。)
蘇: 同志你好,我是蘇雪林,初來乍到,請多多關照。
張:你好,我是張幼儀,你可以喊我小儀。
(互相介紹后,就匆匆忙起了自己的事,同寢室的女生,不多一會也陸續到來。)
周:大家都來的這么早吖,都怪我家老頭子,非得磨磨唧唧囑咐我半天,要不我早來了。
(一襲朱丹紅的亮色綢,裁剪妥帖,小巧的臉龐漾浮出魅邪的笑,看到滿屋床鋪皆滿,只剩余角落一張空蕩蕩的床板,峨眉輕蹙,朱唇先啟)
周:好姐姐,咱商量個事。我從小嬌生慣養體弱多病,咱換個床鋪吧。
(周稚芙瞄上房屋正中的床鋪,對著素不相識的女生巧笑倩兮)
(女生面露不耐煩之色)
女生:哼,這個爛地方就連個照顧起居的丫頭都沒有,你還不讓我睡個好床。
(女生懈怠的語氣惹惱了周稚芙周稚芙眉眼一挑,不屑的瞟了女生一眼)
周:"哼,還敢在我面前橫,你也不打聽打聽我是誰,跟你商量是給你個面子,還真拿自己當回事了"
(女生氣的臉通紅,正欲反駁,另一個女生拉住她袖子,耳語道:’她爸是北平軍政處處長,掌握著實際大權,連省長都要懼他三分呢‘)
周:還算有人識貨的,那還不趕快把床鋪給我讓了。
(空氣都仿佛凝固著,讓人壓抑的氛圍使得幾個女生借口上廁所跑出去。女生尷尬的不知所措。讓?太丟面子。不讓?恐怕父親會受到牽連。女生糾結的思考)
蘇:"好姐姐,咱們剛來,可別就鬧得這么僵,我的床位也是不錯的,你身子弱,就換我這吧"。
(蘇雪晴向來不愛紛爭,喜息事寧人。她指指自己的床鋪,親昵的拉著周稚芙的胳膊,輕輕搖晃)
張:是啊,我們初來都不熟悉,一個寢室就是一家人,哪能這么傷了和氣,稚芙,你就跟雪林換換吧。
(張幼儀帶著慈母般目光的輕聲對周稚芙道)
周:堂姐,要不是你在,我非得罵死這個小蹄子,給她好臉她不把你當人待,一知道我是廳長閨女就嚇怕了,勢利眼,最討厭這樣的人。
張:芙兒,來著上學就好好收收你的大小姐性子,別到處給你爹惹是生非。
周:好了,知道了,堂姐。(周稚芙嬉笑生歡)
周:姑娘,謝你了。(周稚芙拉著蘇雪晴道)
周:剛才我那么生氣你咋還敢對我嬉皮笑臉,不怕我吃了你么。(周稚芙邊說邊裝了個吃人的模樣)
蘇:我可是從小和真老虎一起生活的,怎么會怕你一只假老虎。
周:就沖你這句話,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蘇雪林和周稚芙談笑嬉鬧,倒把堂姐張幼儀忘在了一旁,張看著兩個無奈的笑笑)
3
1937盧溝橋事變,日軍炮轟宛平城
(大學生活很是有趣,不比家鄉滿目貧乏。北平學子都是天之驕子,其中不乏有權有勢之人。蘇雪晴不愛所謂趨炎附勢,只自顧自的讀書,上課,閑暇寫點小詩登登校報,倒也樂得自在)
(飯后無課,蘇雪林一人獨坐小亭執筆寫詩)
周:雪林,你又在干嘛呢,每天悶悶的,只知道寫寫畫畫,我看這寫的啥.
(周稚芙一把拽過來,任憑雪林怎么喊叫也不松手)
“
秋來惆悵,
更待落日又覺凄涼。
困意更濃,
難以消除。
陌生花開,
繞花豈千度卻無意。
楊柳低垂甚嬌羞,
似知我醉心懷春。
終是燈火闌珊,
依舊笑顏如故“
周:呦呦呦,小女兒心思表露的這么明顯,是哪位公子被我家大小姐看中了,想必一定是人中龍鳳非比尋常。說來姐給你參考參考。
蘇:是,,,,是,,
(蘇林雪羞的臉通紅,支支吾吾半天也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周:你別扭扭捏捏,那我先說我中意的,你可一定告訴我你中意的啊。
(蘇雪晴嬌羞怯弱的乏乏點頭,她知道自己的暗戀不被大多數所接受,有點難以啟齒)
周:我就是看上了咱班的陳若水,謙謙君子,溫潤如玉。
(周稚芙一臉少女春色漾在臉龐)
周:我說了,你快說么。
(周稚芙迫切道)
蘇:就是,,就是,就是咱們中文系老師沈三白。
(蘇雪林繞著衣角,不敢看周稚芙,她知道學校不允許師生戀,更何況沈老師早有妻室,可她就是喜歡,喜歡他的儒雅,學識,風度,無可救藥)
周:不是吧,他可是有妻子的,女兒都幾歲了。
蘇:我只愿他身邊的路人甲,窺探他的喜怒哀樂,像風繞櫻花樹,卻終究不讓他察覺。
周:又來了,最討厭你這種酸不溜秋的文青氣,能不能好好說話。
蘇:你不會懂得,他于我,就有如清泉之山巒,在他的懷抱我才能悵然。
周:受不了,受不了,你在你這犯癔癥吧,我要去睡覺了。
(此時天以漸漸暗下來,周稚芙困意襲來,要拉蘇林雪往寢室走去)
蘇:伶仃漂泊,你我何時無家。動蕩坤亂,少女心事何處擱置
(蘇林雪夜不能寐,為國家安危傷懷,為老家父母擔憂,為見不得光暗戀的無奈,她心力交瘁。)
4.
(次日清晨,儒雅翩翩一男子駐足報欄前,沉重,滄桑,頹唐,荒誕各種口吻的筆觸在痛擊日本侵略者的惡行。他只看她,“朱櫻”,清秀的名字,往日亦是清秀的筆觸,今日竟偶顯沉重。)
"宇內悲戚空凋零,
萬丈深淵已無頭。
未閱天涯離別苦,
不道歸期,亦覺思淚重。
漏室零落孤廖二老,
何忍不涕泣。
春意掩不住,
唯有暗自愁。”
(陳若水的心也有些沉重,他自小便在庇護下成長,未見過一絲風霜,可近日,陳若水也略覺有些不對。硝煙四起,兵荒馬亂,縱使他的生活不受影響,也有些許惆悵)
周:"若水哥哥,你在這報欄前愣愣的做什么。”
陳:“稚芙,你怎么也過來報欄這邊,你不向來不喜這些詩詞歌賦么。”
周:“我不是來找你么,咦,林雪的文章又登報了,真厲害。“
陳:“林雪?你說誰?”
周:“就是這個櫻碟啊,她說她夢想就是當一個間諜,所以才起了這么一個筆名。”
陳:“稚芙?你認識她,能不能給我引薦一下”。
(陳若水聽到他心心念念的女生竟然這么近,不由得急切想認識稚芙口中的雪林。)
(周稚芙領著陳若水來到小亭,果不其然,林雪又在寫詩)
(陳若水看著少女低頭微喃,素雅的小臉,寡淡但有一種獨特的可愛,杏目挑鼻,唇珠豆大,恬靜欲滴。陳若水面頰不由得染上一同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