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頭掛著若柳的事情,我常常在彈琴的時候錯弦,但客人們似乎并不在意我彈的曲子,他們只在意我的妝容和身段。
作為醉春樓的花魁,我的客人不是王公貴族,就是富商名流,但是這天晚上,老鴇卻客客氣氣地將鄭府的下賤小廝陳二送進了我房里。
“美人兒,今天小爺我終于可以嘗嘗你的味道了?!标惗p佻地說著,用長滿繭子的手掌拂過我的臉頰。
我心中狐疑,扶了扶發簪,假意笑臉相迎。
陳二迫不及待地解開我的腰帶,喃喃道:“要不是大小姐前陣子給我安排了個好差事,我哪里能撈到這一大筆錢來買你一夜春宵啊......”
我只能故作嬌態地應承著,心中卻納悶,鄭曦月差陳二干了什么勾當?這勾當竟然值這么一大筆錢?
此時,陳二正抱緊我的腰,粗魯地啃著我的耳垂、下巴和脖子,他不小心咬到了我衣領里的玉佩。他捏起來一看,說:“咦,你怎么也有塊一模一樣的玉???”
我心頭一緊,浮起一陣強烈的不安,連忙追問:“什么?你在哪里見過這樣一塊玉佩嗎?!”
這時,陳二卻支支吾吾道:“沒什么.....我看花眼,記錯了......”然后滿臉淫笑地將我抱進紗帳之中。
我心不在焉地迎合著陳二,腦中盤桓著一個念頭:眼前這個男人一定與若柳的死有關!
完事之后,陳二在我的榻上流連了許久,才依依不舍地起身。他一邊穿衣,一邊望著我,嘆氣道:“不知什么時候才能攢夠銀子,再來與花魁共度春宵啊?”
關于若柳的死,陳二是我目前唯一的線索,我一定要順著這條線索查出若柳生前的事情。
于是我春風滿面地走過去,勾住他的臂彎,嬌滴滴地說:“能得二爺歡心,是鶯鶯的福氣,鶯鶯也想與二爺常來常往?!?/p>
他捏了捏我的下巴,道:“鶯鶯,你什么都好,就是太費銀子了......我是有心無力啊。”
我故作嬌羞,用絲帕半遮著臉,說:“二爺風流倜儻,我是真心想與二爺交好,不要銀子......”
陳二聽了,瞬間來了精神,他攬住我的腰,“鶯鶯,你當真不嫌棄我窮?可是......你這醉春樓,我沒銀子也進不來啊......”他說完又垂頭喪氣了。
我狡黠一笑,湊到陳二耳邊,“我愿意與二爺好,哪里要什么銀子?明日午后,我去鳳陽巷的風月酒樓等你......”
陳二欣喜若狂,抱住我狂吻了一陣,直到老鴇在門外催促,他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