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長與受傷都是猝不及防

——2017年6月《時裝男士》

? ? 時隔十個月再見胡歌,還是那間化妝室,上一次他坐在陽臺飄窗上,這一次坐進沙發。再見面,有了熟稔,那天剛巧趕上有工作人員過生日,探班時帶來一個大蛋糕,他還專門端一塊給我,細心插好叉子,抹茶味道的蛋糕沒有很甜,味道卻濃郁……

? ? 當時一個與他有關的新聞正炒得火熱,他決定要去留學的去向被提前曝光了,本來是極其私人的事情,把他搞得有點被動,他決計不愿太多人知道,“不然的話,又變成一種真人秀似的,你懂嗎?”出刊之時距離會面也已經過去三、四個月,他人已經在遙遠異國他鄉的學校里了,很欣慰,知道他終于如自己所盼望的那樣,在內心和行動上都成了一個“異類”。我又想起當時我問他——你會害怕被別人忘了嗎?之后他迫不及待的那個答案——不會,我還希望被別人忘了。

對“演員”的放手之愛

? ? 胡歌說演員這個職業和自己的關系,有點像是彼此的戀人。這么多年以來,他都在和這個身份談戀愛,外人看他們相處得特別好,“可是呢?其實在家里邊,還是會有各種各樣的矛盾,這是別人看不見的,對吧?”

? ? “那你是繼續和他好下去呢?還是說暫時分開冷靜一下?”他的決定是,暫時分開一陣子。他承認,自己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演員給自己的,有物質上的安全感,也有內心的滿足,但同時也帶來了一些自己不喜歡的東西。愛還是愛的,但愛并不意味著時時在一起,“放手也是愛,愛不一定要占有。”

? ? “你問我我在尋找什么?不知道。你問我什么是我的動力?也不知道。我只知道……自從有一天,有個我不認識的病找上了我,一切都改變了。我沒有選擇!我認識這個病菌嗎?它為什么要找上我?不知道。可是它就是來了!……我們嘴巴上每天喊的‘自由’根本就是個屁!我們哪來的選擇?!……”這是戲劇《如夢之夢》上半場,角色——五號病人的一段臺詞。他本來是一位事業正在上升期的建筑師,太太忽然失蹤,自己也生了一種莫名其妙的怪病,整日發燒,尋醫問診找不到病癥的因由。健康一日一日衰敗之時,他決定開始一場環球旅行,是為自己和生命、世界的漫長告別。途中行至巴黎,在一場聚會中,他微醺時講出了以上一大段獨白。

? ? 五號病人,胡歌從2013年演到2017年,這四年,也是他事業、生活發生重大變革的一段時期,《瑯琊榜》、《偽裝者》等幾部大劇,把他再一次推到事業的一處頂峰——當然,是別人以為的頂峰。摯友林依晨就曾在他大火之時打趣他,問他人在高處的感覺如何。胡歌回:“這哪里是什么頂峰,我是被人群推到了墻角。”

? ? 于是他在 2015 年末拍完電視劇《獵場》之后做了一個決定,2016 年起不再接演任何影視作品,半息影狀態下,《如夢之夢》的復排于是成了他唯一與表演相交的舞臺。

? ? 開頭那一段獨白,也是今年再演《如夢之夢》,他自覺變化最大的一段表現。在這段獨白前,五號病人大多數時間都在壓抑自己的情緒,絕望、困惑、焦躁、不解,是在這里,他需要一點點將自己的情緒釋放出來,這種釋放有一個緩慢積累和遞進的過程。之前幾年,這段表演都有一個程式化的方法——這一句應該快一點或者慢一點,下一句需要爆發,然后再蕩下來……到了今年,他開始扔掉這些程式,一點點往自己內心去走,“以往的節奏是戲劇要求的節奏,今年的節奏是我自己的節奏。”

? ? 選擇用怎樣的方式去演繹一段臺詞,在胡歌看來有兩種維度。有時候他會跳出來,以客觀的觀眾視角來判斷應該怎么選擇;有時候他不愿意跳出來,“如果我選擇一種方式,我覺得把自己感動了,把自己打動了,我就會拋棄原來的方式。”現在,他更傾向于,以自己的感受為重。打動自己的感覺是什么?“就是你會對自己的角色產生憐憫。”

? ? 這種憐憫之情,是兩年前《如夢之夢》導演賴聲川對所有演員提出的要求。有一天演出開始前在后臺,賴聲川忽然跟大家說起,希望每個人都對自己扮演的角色抱持一顆憐憫之心。當時胡歌只是記住了字面,并沒完全悟出其中真意,是要到后面,場次越演越多,他才開始知覺,“一旦對角色有了憐憫之心,演員和角色之間就會建立起一種尊重,你會把他當成一個真正的人來看待,由此有了信念感。”

? ? 我將這個意涵延展出來,問他是否對自己也有相似的憐憫之情?“我不需要。我對自己建立不起這種憐憫。我更多的時候對自己的態度是覺得自己不爭氣。”他很確鑿,未來也不希望會憐憫自己。“憐憫也不是同情,不是低下頭看,而是理解,是平視。”

“某些人”并不是收視率的保證

? ? “我出色地扮演了一個成功的藝人,但我所做的并不足以對得起曾經的自己,我曾經所經歷的一切。”在早前的一篇自述文章里,胡歌寫下過這樣一段話。言所及的那個曾經的自己,有兩個。一個是剛剛入行時的那個自己——“我當時對自己的目標是很明確的,我不喜歡做演員,但是我不得不做演員。我要改善生活,我要解決溫飽。可我的初心是我不想在臺前,我想在幕后。我不想做一個每天得鮮花和掌聲包圍的人,我想做一個飽讀詩書的人。”

? ? 第二個曾經的自己,是幾年前那場車禍之后的自己。那次從死神手指縫里溜回來的經歷,讓他看淡了死亡,也明確了一種信念:自己曾經離死亡那么那么近,居然沒有離去,留下來了,就一定是要帶著某種使命存在下去的。“但是,到今天,我覺得我所取得的這些所謂成績,和我當初所想象的使命比起來,差得太遠了。”

? ? 胡歌常常覺得自己在浪費生命,消耗之感這兩年尤其明顯。拍攝《獵場》時,他自己沒感覺,導演姜偉有一次跟他說,胡歌我覺得你一直在一種很匆忙的狀態里,來去匆匆忙忙,總好像有什么事情沒做完似的。胡歌聽了心下一驚。

? ? 其實《獵場》,他已經拍得足夠投入和酣暢,也是他近幾年做的最有成就感的一件事。《獵場》拍了六個月,他兢兢業業專注在其中,中間停了一個月,因為要回去復排和演出話劇,再回來,不過一周也就馬上適應回來了。

? ? 胡歌是那種需要在拍攝現場盡量放松下來的演員,如果他在片場狀態是緊繃的,效果會很勉強。放松的前提是他和創作團隊的彼此信任。《獵場》的劇本他看了一半就決定要參演了,現實層面的條件幾乎問也沒問,他是沖著這個劇本和導演姜偉去的,任何一個有眼光和判斷力的演員,都不會對偉大的創作者和作品說不。

? ? 姜偉拍攝中曾經問過他一次,你為什么從來不提出來要改改我的劇本?胡歌說,“我改不了,《獵場》的劇本非常干凈,我什么都不改,因為覺得我改不了,我沒有辦法改到更好。哪怕一個詞我換了都覺得沒有原來的好,那我為什么要改?”這種完美也絲毫沒有禁錮住他的創作,其情類似于一種強強聯手,作品和演員互相提拔、激賞。

? ? 演員每每進入一個角色,初期都需要經歷一個或長或短的適應過程。拍《獵場》,第一天最后一場戲,導演給胡歌安排了一段很長的戲,其中還有大段英文臺詞,都是專業術語,啃下來并不容易。他其實進組并不算很早的,好在準備得充分,死記硬背記牢了詞,很順利拿下了那場戲。那場之后,他就覺得踏實了,到后面逐漸進入狀態,還和姜偉碰撞出了更多的火花。

? ? 整個拍攝過程,最讓胡歌覺得興奮的是創作本身帶來的成就感。拍攝中,劇本的結局還沒有完全寫好,有時候姜偉遇到了一些瓶頸,就會找到組里的同事一起談,彼此啟發靈感。胡歌是最后才被邀請進入這個創作小組的,姜偉來找他那天,他特開心。關于戲劇情節和人物走向,他提出的修改意見大多不在自己身上,更多的戲加給了對手,“我想的更多的是別人,我真沒怎么想自己……我這個角色的結果已經很明確了,不需要多表現,適當的留白會更好。”

? ? 然后我問了一個功利的問題:你選擇一個作品的時候,是會考慮到他與你當下心境的關聯,還會思量播出后的熱播程度?“火不火應該是經紀人要考慮的,我要想的是我演這個角色,能不能在我的職業生涯里達到一個新的高度,能不能留下來。”他也很坦誠地說,“有可能《獵場》播出的時候,可能不會是一個收視率非常高的戲。因為現在市場上收視率排名靠前的戲,你都不用太動腦子去看……”

? ? 但是這個戲有胡歌啊……“有某些人不能作為有收視率的保證。觀眾也不會那么的不理智。可能有某幾個演員會讓這個作品受到更多的關注,但是如果觀眾覺得這不是他們想要看的作品的話,也不會一直堅守在電視機前的。”

“貪”戀此地

? ? 我忍不住提起上一次采訪時聽他說要停下來休息,但是一年里還是會時時見到他這個現實,所以心里會暗暗覺得……我話還沒說完,他馬上搶著接下來自嘲:“騙子。這是個騙子。”沒笑,一臉坦蕩。我索性接著問下去,所以,還在貪戀此地嗎?

? ? “對啊!我是貪啊,其實,想要證明自己,也是一種貪。”他當時說停下來,只是說不拍戲,沒說不做其他的,事實上,他接了很多廣告,完成了很多商業上的突破。他一點兒都不避諱談及做這些事情的原因。曾經很長一段時間,他都被認為是一個沒有商業價值的演員,甚至拍照或者活動時去借衣服,也頗為不易;也聽到過很多議論,說他從來沒有上過什么大的雜志的封面……他心里挺不好受,但也一度覺得這不能說明什么問題。2015年下半年,事業遇到良機,不少品牌和雜志拍攝照過來,他就想做做看,看能做到哪兒,也打個臉給自己。一路做著,就沒停下來,終于,在 2016 年年末,“我在‘那個’榜單上做到了第一名。夠了。”

? ? 今年初,他右腿上新增了一個疤痕,是在法國滑雪時受的傷。新年跨年,整個團隊在瑞士。當時也是因為有工作,他帶大家提前去了幾天算作休假,順道去附近滑雪。胡歌講起故事來一下子有點像變了一個人,興奮又天真,手舞足蹈的,而且會拴扣,意思就是會先留有一個懸念,再一點點解開,眉目都活現起來了。一個人騰騰騰說三頁紙沒問題,聽的人就只需要做捧哏,偶爾發出一聲哦,啊, 呀……他就能被激著繼續講下去。

? ? “新年 1 月1 號,我們去滑雪。我不會滑,所以我滑雪其實就是摔跤。剛滑了沒多久,就摔了一跤,我玩的是雙板,左腿的那個滑雪板就磕到了我的右腿上,當時就覺得有點疼,也沒在意,繼續滑繼續摔,繼續滑繼續摔……大概滑了一個多小時,我說差不多了吧,就去旁邊一個咖啡館想著先休息一會兒。坐下來以后,我就覺得不太對勁,怎么這個腿熱熱的?我想說哎呀,我是不是流血了?……”后面的故事是,他臨時取消了接下來的滑翔傘計劃,離開伙伴們,自己跑回酒店,開始處理傷口。本來以為簡單沖洗一下貼個創口貼就沒事了,不料脫下褲子一看,一整塊肉都懸在那里……然后胡歌的自救方式是什么呢?“我當時挺二的,去了浴室拿著水龍頭沖一沖,我想說能不能把那塊肉沖掉……結果一滋,好疼啊……我想說不行了,我處理不了了,這個時候他們回來了,趕緊把我送去醫院,縫了7 針好像,把那塊肉割掉了。”想來當時多疼,現在他講起時臉上就有多得意,好像傷口根本就是勛章。“對啊,我右邊受傷以后,我想哎,跟這兒正好對稱了……”他指指左腿,“我這兒也有一個疤,拍戲的時候磕的。”

? ? 受傷總是猝不及防的,讓你疼過,皺了眉咬了牙,然后一點點愈合,留下疤痕和未來可以與朋友談起的一段故事。對胡歌而言,成長過程里同樣猝不及防的,還有自己做過的那些重要的決定,比如,選擇在高考時考藝術類院校。

? ? 他本來也是個學霸的,學生生涯成績的巔峰時刻在初二,初三成績開始下滑,因為開始談戀愛了,后來跌跌撞撞考進了自己所在的那所市重點中學的高中部,高一高二也始終在中游徘徊,高三一開始猛然覺醒,開始用功,上半學期的期末考試機會回到了初二時候的那種好狀態,老師、爸媽都為他開心。“壞就壞在寒假結束以后回學校,看見老師辦公室門口易格黑板上貼著一張紙——北京廣播學院招生簡章”。他本來的志向是考到復旦大學讀廣告專業,看見這紙招生簡章,心里一個念頭閃過:反正都是學廣告,考藝術類不是更容易嘛,“高三好苦的,能少苦半個學期多好啊。”然后他就去了北京,報考的時候卻稀里糊涂地在第一志愿上填了制片管理,第二志愿填的播音與主持。結果遇到一個上海的師哥,看了他的志愿單說:誰教你這么填的……?“我瞎填的。”“你把我們學校最爛的一個專業放在第一,把我們學校最好的一個專業放在第二,你什么意思?你這個就是瞎鬧。”后來兩個專業的一試都過了,他也根本不想去了,“我不想當主持人,那個制片管理也學不到東西,我不來了。”

? ? 雖說放棄了北京廣播學院,不去北京了,但胡歌那時候的心已經野了,“我覺得我就回不到那個課堂了。”他到處找資料看中戲和上戲的專業,三天兩頭去考試。結果是自己最壞的兩個哥們兒也跟著他不上課,“我是害了他們。結果他們一個復讀一年,一個在高考放榜之后的晚上和我一起去坐了學校門口的馬路牙子。我們倆那天為什么會去坐馬路牙子呢?放榜,他沒考過本科線,我考了 413 分,過了二本,沒到一本。”胡歌內疚,兩個人買了兩塑料袋罐裝啤酒,坐在校門口,“透過鐵柵欄的校門,你還能看到月色下的操場和教學樓。那一瞬間我就覺得我離開了,所有的一切都已經成為回憶了。就是從那一刻開始,你就在這個鐵柵欄外面了,特別的無助。”胡歌那一年其實是豐收了的,他同時考上了上海戲劇學院表演系和中央戲劇學院導演系,他選了前者,“因為我要掙錢。”也不是沒想過,以自己條件,也許到北京來,也可以有更多機會,但是那時候的他不知道未來到底會怎么樣,唯一能想象到的就是,學了表演畢業之后也許就可以有戲演,但是學導演的話,我就不知道哪天才能熬出頭。

? ? 他承認,自己是一個在大事面前做決定很突然,面對小事又會深思熟慮的人,這是問題,需要克服。有時候他也會禁不住想,我們自認為每一個決定、每個意識都是自己做的,可是誰知道呢?“你的意識的成因,不知道是哪里來的。也許每個人來到這個世界上,真的是帶著一個原本就寫好的劇本來的。”但即使這樣,現在他也還是希望可以試一試,能不能有能力改寫自己的劇本,或者正好相反,是重新回去翻讀劇本,讓自己按照最初的人物和故事設定走下去。

《時裝男士》對話胡歌

Q:2016 年沒有拍戲,那么其他這些工作帶給你的啟發是什么?

A:之前這一年,雖然沒有拍戲,卻也因為各種各樣的商業工作,接觸到了更多 的人,去了更多的地方,有了不同于以往的經歷,于是更清楚自己要什么。過去我們說舍得,說放下,你不先拿起來,就說放下,那是空談。你經歷了,擁有過了,你拿在手里過,承受過它的重量,再放下,再離開,我覺得那個是真正的從心里把它放下了,而不是嘴里說說的。

Q:在通往藝術家的這條路上,你現在最缺的是什么呢?

A:專注。現在這個環境和市場跟以前不一樣了。以前比較純粹。現在呢,就是太多元化了,人在其中, 經常會被這樣那樣的事情所干擾。專注需要強大的內心,但是我的內心不夠強大。如果你可以什么都不管,你只管演戲,OK 啊。可是很難,因為別人不是這樣的。那你就會成為一個異類。

Q:成為異類會讓你覺得不舒服嗎?

A:我有時候妥協的原因是什么呢?我總覺得一個工作對我來說放在第一位是要完成,第二位才是我怎么樣可以把它做好。如果你完不成,那怎么樣做好就是空 談。拍戲不是一個人的事。如果我一個人做一件事,我可以一直跟自己較勁,我可以一直耗下去。但是拍戲是一個集體創作的事。所以,任何時候我都會把“完成”放在第一位。

Q:成長過程里面,你是跟別人相比的異類嗎?還是你是大多數?

A:我有一顆異類的心,但是我的行為是大多數。所以我就撕扯,所以我現在終于在行動上也開始異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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