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花香,鄉(xiāng)愁長

荷風(fēng)

前幾天,一個同學(xué)在朋友圈秀了一株槐花,是在京都的槐花,惹起我們幾個老鄉(xiāng)的回憶。

是的,在我們的老家,每家屋前屋后,總有一些槐花樹。一般都是野生野長的,沒人管,但因為枝葉茂盛,所以一般住家都會留幾株高大的槐花樹作為門前乘涼的去處。

我家門前也有幾株,高大茂密,有一棵還被某夜的狂風(fēng)刮歪了,也就一直那么歪著撐在門前。每到春末夏初,槐樹蔥翠茂盛的樹葉間就會冒出一串串槐花,像一串串倒垂的小鈴鐺,潔白無瑕,散發(fā)著迷人的清香。

我特別喜歡槐花香。每到這時候,就會爬上樹去,摘下幾串。那些清晨才剛剛盛開的,嚼在嘴里脆生香甜,滿嘴生香。

有時候一夜風(fēng)雨過后,槐花白色的花瓣落在濕潤的泥土上,赤著腳踩上去,涼絲絲軟滑潤爽舒服極了。

傍晚的時候,一家人坐在槐花樹下吃著晚飯,不遠(yuǎn)處也飄來鄰居家飯桌的香味。晚歸的耕田人牽著牛路過門前的橋,也會大聲打個招呼,喲,晚飯吃得好早啊!

那時候的家,現(xiàn)在回憶起來,都是青山綠水、魚跳蛙鳴、炊煙裊裊,爸爸媽媽是那么年輕快樂,鄰里之間歡聲笑語、人丁興旺,而我們,有那么一大群快樂的小伙伴,在槐花樹下一起幸福地成長。

而現(xiàn)在,離開家很多年,每次回去都唏噓不已。不要說槐花樹已經(jīng)砍伐得干凈了,就是鄰居,也是人丁稀少,年輕力壯的大都已經(jīng)離家打工去了,只留下老弱,前后左右的房子平常有人在家的沒有幾棟。

爸爸離世以后,我們也很少回去老屋。每次回去,屋里屋外,都結(jié)滿了蜘蛛網(wǎng),落葉和雜草鋪滿了院子。

有時候我站在老屋門口,閉上眼睛,伸開雙臂,仿佛聞到了熟悉的槐花香,仿佛聽到了爸爸打掃庭院的沙沙聲,仿佛看到梳著麻花辮的年輕的媽媽在廚房里邊炒菜邊唱著“在那希望的田野上。。。",我搬著小板凳坐在門前寫著作業(yè),旁邊放著一只剛抓的麻木蟲。。。

童年的美好時光就像遙不可及的夢,它帶著槐花的香味時時縈繞在你眼前,你卻永遠(yuǎn)也無法抓住。多想回到過去,那時候,父母年輕貌美,而我們無憂無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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