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火我沒看見,不過新主席的執行力還是挺強的。各部門的工作已經有條不紊的進行。宣傳部新學期的任務已經排的滿滿。這學期有大四學長們的畢業匯演,宣傳部門的任務不輕。我暗下決心:一定得辦好。
開了部門會議,蘇寒、萌萌幾位一起配合宣傳部跟進畢業匯演的項目。大規模的跨部門合作,我也參與其中,表示一下尊重。
一直想找個機會跟混混JOE 聊聊,但是似乎沒有時間。上課的時候我觀察了一下,他好像有意在避開我。什么情況?忙得我沒時間去細想。每天忙得像個蝴蝶,飛來又飛去。匆匆從操場走過的時候,碰見JOE在球場和嘉利他們打球。王月跟我招手,沖我喊:“美女,跟我談個戀愛吧。”
“別鬧。”我白了他一眼抱著文件跑開。瞥見混混JOE正在投籃,好像...沒中。
今天是全部節目的第一次彩排。我和五位干事提前到現場,和宣傳部長溝通好工作內容。
后臺我正在和蘇寒、萌萌確認麥克的接線問題,一個籃球“嘭嘭嘭”的從遠處彈跳著滾過來,一直到我的腳邊。我順著方向看過去,高高的身影擋住了燈光,是大龍...以及...他們...
蘇寒默不作聲,只是輕輕地把我拉到身后。我好像感覺到他的呼吸有些急促。我輕輕撫了下他胳膊。從他身后站出來,微笑著沖著前方擺擺手“HELLO,也來啦?”
大龍走近面前,我不得不仰視他。他沖我....能算是笑笑?“是啊,我們籃球秀。”
“哦,挺好的,嘿嘿。”我拉拉還在喘粗氣的蘇寒,準備撤。
“體育部籃球秀備場”場務拿個對講跑過來催。
“你們這個部門...哪兒都有你們哈?”大龍一邊撿起籃球一邊斜著眼睛,在看蘇寒嗎?我很擔心這種氣氛,對萌萌幾個使個眼色,“啊你們加油,先走了。”我們幾個邊推邊桑帶著蘇寒,一路狂走,一起去觀眾席冷靜。
蘇寒坐下來,甩甩頭發看著我:“張凡你好像很緊張我。”
“呃...有點...”
“放心,不會讓你擔心的。”
我點點頭,但是表示不愿意相信。
一彩正式開始,第一個上場的是宣傳部請來的外援樂隊,樂隊是全院有名的DCT。手中對講忽然響起來:“張凡張凡,你去幕后幫忙撤場布場,人手不夠。”他們這種“群居動物”我實在不熟。站在旁邊看著他們搬來搬去,又是琴又是鼓又是架子,還有一堆電線......只覺得手忙腳亂,所有人都在忙,我卻不知道如何下手。分明聽見主持人已經在幕前過渡下一個節目了,這里卻還沒撤完場。我急的原地轉了個圈,正好看到一把吉他靜靜地立在角落,很輕薄,很秀氣的樣子。容不得耽誤,我拿起來就往后臺大步走去,沒看到腳下的電線,一步絆倒“嘭”,整個人趴在地上,吉他被甩出去好遠。
還在地上掙扎,兩只手掌搓的好痛。一雙大腳從我手邊跨過,我以為會把我拉起來。可是這雙腳分明直奔前方,然后又跑回來,蹲在我面前再一把拉起我。
“是你摔的?”
“啊?”
“是不是?!”
“我...我絆倒了...然后...”我一邊混混沌沌,一邊看眼前這個人。“你,哪位?”
“誰讓你動我琴了?”對方兩只眼睛冒著火一樣。
“你琴?”我呵著雙手,找手里那把琴,發現前面那把甩出去的琴,已經折成兩段,琴弦長七短八的顫動著.....我傻在那里,完全不顧得這個男人怒氣沖沖的用手戳我肩膀。
“你誰啊?誰都不會動我的琴,懂不懂規矩?”他一步步的逼近,一下下的用食指戳著我肩膀,我直退到后墻。下一個節目備場,我倆還在這里站著,演員們不得不從我倆身后穿過,那把斷掉的吉他被不注意的人踢來踢去.....
忽然一只手抓住了一直戳我的手:“別動她。”
我抬眼一看:“蘇寒...是我的錯...我那個...”我努力想把事情說清楚,也想表達我的歉意。蘇寒抓住那只手轉到旁邊,甩了甩頭發:“哥們兒,這事兒別為難一個女孩子。”
“為難?你知不知道我這把琴是限量版?”
“真抱歉,我,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我好抱歉,但是發現有時候語言表達的情感似乎有些蒼白。
“道歉有什么用?我這吉普森一體式琴頭,修都沒機會!”
“這樣,咱們別在這兒說,換個地方。”蘇寒一手摟過我,一手禮貌的往前一指。
“你是她什么人?”
“我是她負責人。”
我們一起來到了后臺,我把對講交給萌萌,讓她盯一下。我們三個人面對面站著,看得出這位同學的氣沒消,一直在忍。
蘇寒開口:“弄壞了你的琴,真的很抱歉,有什么能補救的,我們一定努力。”
“補救?”對方一聽就火大,“我這么貴重的琴,說沒就沒了。你女朋友是不是沒大腦啊?”
“那個,我不是他...”我還沒說完,蘇寒接過去“有話說話,別罵人!”
“誰都知道不能動吧?常識都沒有,還不讓說?”
“這琴多錢,我們賠你。”
“你以為菜市場買菜吶?限量款懂不懂?”
正說著那個人電話響了,“喂,我后臺呢我哪兒呢?一個女的把我琴頭摔斷了我靠!”
“事已至此,真的很抱歉,我愿意賠償。”我小聲說著。
他甩甩頭,從鼻子里“哼”了一下。
“你別生氣了,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心里不好受,又努力道歉。
他“嗖”的一下子站了起來,直盯著我。蘇寒也跟著站起來。
門外傳來男聲:“齊野,齊野!”
這個男人回了一聲:“在這兒!”
跟著進來三個男人,統統看著我和蘇寒。“誰摔的?”
“我....真不是故意的,對不起。”我怯生生的舉起手,好希望一切都沒有發生。
“靠,知道齊野的琴值多少錢嗎?四萬!”“這是限量版,摔了沒處尋去!”“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啊?”
原來男人七嘴八舌的時候也是很煩人的。
蘇寒皺著眉一抬頭,“昭哥?”
那個昭哥看過來:“蘇寒?怎么是你?”
“恩是我。”
“你女朋友啊?怎么那么不小心啊。我們以后的還有演出呢。”
“真對不起,我們想著能補救多少補救多少,這姑娘真不是故意的。”蘇寒看向我,帶著安慰的笑。
“這琴是廢了,現在價值四萬。”昭哥看著我倆,又看看齊野,“這么著,齊野,這蘇寒跟我不是外人,很仗義的一個哥們兒,女孩子不懂事,咱們也退一步好不好?”
齊野的臉色沒有一絲的好轉,“也不能就這么過去了。”
“是,你痛失愛琴我明白,你這土豪有的是錢,這姑娘看著也挺老實的,讓她賠點長個教訓得了。”
“兩萬。夠意思了吧?”齊野看看昭哥,又看看蘇寒,壓根兒沒看我。
“謝謝你,我們盡快還上。謝謝昭哥。”蘇寒一抱拳,對他們點頭。
齊野轉身走了,一起走的還有剛才進門的兩位,昭哥揮揮手也走了。我傻在哪里,“沒事兒了張凡。”
“兩萬......”我兩眼發直喃喃自語,“哪里有兩萬?”
蘇寒笑笑,“我有。你別管了。”
“你哪里有?”我嘟著嘴,“再說了,我惹的禍,不能讓你買單。”
蘇寒走過來摸摸頭,“我以前也是玩兒樂隊的,昭哥就是我們玩樂隊認識的。”
“然后呢?”這跟賠款有什么關系嗎?
“然后就是,玩樂隊的都是土豪你不知道嗎?”
“不知道...啊...”我盯著他看,這一身乞丐裝,一頭的長發,哪兒能看出來土豪啊?
“現在就知道了。”他拍拍我,“你放輕松好吧?真的沒事兒。”
“今天,真的不太好。我,我分期付你好嗎?”我能想到的,就這些。
“你這個人啊,太要強。行,分期。別難過啦,多大點兒事兒啊。”
他不說還好,一說這個,忽然心里一酸,好像我常常是事情過去以后一口氣才松下來。眼淚一顆接一顆,我仰了仰頭,想控制一下,但是沒忍住。第一顆落下來以后,就徹底崩塌了,眼淚撲簌簌的落下來,止也止不住。
我轉過身,不想被蘇寒看見。但是太明顯了,他比剛才看見我惹禍了還緊張,一把把我摟在肩頭,輕輕拍我頭:“傻姑娘,有什么可哭的啊。別哭啦別哭啦。”
我覺得他的襯衫被我眼淚打濕了,但是我不想為它負責。
“啪,啪,”有人鼓掌。我倆循聲望去,是大龍。他穿著隊服,一只胳膊夾著籃球,正在看戲一樣看著我倆。不用說,他一定是誤會了。
我趕緊站好,擦擦眼淚,“那個,你可能誤會了,不是你看到的那樣。”我帶著濃濃的鼻音,著急的解釋。
“我沒誤會什么啊,張部長。”他的話里帶著尖酸刻薄,讓人聽著皺眉。
蘇寒又開始喘粗氣。我覺得氣氛又開始緊張......
PS:這是不挑事兒難受的節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