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把《宮》里對申彩靜的喜愛不自覺轉變為對當年尹恩惠的懷念,便將這部12年前的劇再次翻看了一遍,于是過程更驚喜、更愉悅、更舒適,有了更多的思考和感慨。
尹恩惠的演技應該是毋庸置疑的,印象最深刻的還是她。申彩靜和高恩燦的人物設定雖然算不上兩個極端,但也完全不同:申彩靜從衣著到內在都屬于可愛甜美型;高恩燦則從頭到尾散發出中性的氣息——就像她自己說的,女人不算女人、男人不算男人。當然,也由于這樣的特點,使得高恩燦的演繹難度有所增加。那么從結果看來,尹恩惠十分成功地詮釋了這一角色,甚至把她打造成了“經典”——劇終的十二年間的漫長歲月,仍有陸續而來的觀眾接受或重溫,這不是“經典”嗎?高恩燦作為男人時,穿寬松的T恤和牛仔褲、力氣大到可以背起男主崔漢潔、男人們勾肩搭背毫不做作;高恩燦作為女人時,容易流淚、時有脆弱、帶著內心的悸動和妹妹分享少女心事……其實男性化從來都是高恩燦在整部劇里的主要表現面,這就使得女性的驚艷牽引著觀眾,為觀眾所期待——真正像女孩子畫眼影、涂口紅、留長發穿上飄逸的長裙,是我們所熟悉的劇外尹恩惠的樣子,只有一次出現,成為了驚鴻一瞥,宛如曇花一現。并且,劇情設定的用心之處也恰恰體現在了高恩燦的性情并沒有因為戀愛而突兀地全盤轉變——多年的習慣和性情怎能在朝夕之間消失?戀愛中的恩燦在保留直爽、獨立的面貌下終于可以行使表露出女性化的權利時,無論是撒嬌還是害羞都顯得愈發可愛。
當然,除了尹恩惠,其他很多也都是現在熟悉不久,又看到他們12年前的面孔,讓我驚喜了一把:孔劉幾乎沒有被歲月抓住痕跡,對比崔漢潔和《鬼怪》里的大叔,角色讓人忍俊不禁的可愛似乎是一脈相承的孔劉風格;《我的大叔》里禁欲系的大叔,在這里居然是感情飽滿甚至復雜的崔漢成;《你的意義》的原唱者金昌完也包含其中……由于高恩燦是本劇個性最突出的典型角色,故此處只暫且舉出。
角色只是一部劇的一塊拼圖,一個角落,看向全景,也能發現什么——或許是二十世紀第一個十年中韓劇固有的模式化。首先,男主在與女主相遇之前多年間早已心有所屬,所屬對象為女二,女主的出現甚至類似“第三者”。女二按照常理應具備外貌出眾、氣質優雅等大眾情人的優點,除了本劇的韓友珠,諸如《宮》的閔孝琳、《豪杰春香》的洪彩琳、《魔女幼熙》的南勝美等等都是如此。對于充滿活力卻略為稚嫩的女主來說,女二最強勁的地方是在于成熟并富有個性,當然,在2007年的《魔女幼熙》是一個例外。其次,男二對女主一往情深,以至于包括男主、女二在內,共同構成了四角戀關系?!秾m》的律君應該算是韓劇癡情男二的模范,而本劇的男二崔漢成,又將四人間的情感糾葛更加復雜化了——崔漢潔對女二韓友珠可以稱之為“習慣”,女主對男二崔漢成也可解釋為人之常情的一種依賴和信任,但共同擁有彼此九年時光的韓友珠的“出軌”、崔漢成的“動搖”實在令人費解,更加違背常理的是在于結局上預示他們找回了信任,“背叛”過的感情在今后會愈發堅固……看劇過程始終沒有快進兩人的戲份,就是想為他們找出合理的解釋,可結果不盡如人意。當然在另一方面,韓友珠、崔漢成之間何嘗不是在與高恩燦、崔漢潔之間進行一種比較,前者似沉淀紅酒,滋味香醇濃厚,還需細細品味;后者似開瓶汽水,綻放活力,予人驚喜。再有,女主角實際上隱含的追求自由與改變的個性,將會隨著結局的到來逐漸明朗化。申彩靜是如此,高恩燦亦是如此——這或許是新時代中女性的一種新表達,利于故事在結尾進行最后的升華,添加偶像劇專注言情外的新元素。
時光流轉,雖然本劇的一些面孔在如今的韓劇圈中已不多見,但有的經歷變故重新出發,又有更多的有了更好的發展——也是令人倍感欣喜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