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離開的第八天,晚上夢到你了,清晨醒來沒有你的身影,客廳里不再有開著燈,沙發上也沒有你換下的衣服,你不會再跑步回來,進到臥室或瑜伽室看看正在我,說句:我親愛的臭臭真乖。然后幫我關上門,你或去洗漱上班,或周末在家看電視,煮粥。
臥室里姐姐睡著的半邊床,我倆照片、客廳的茶幾、茶葉、茶具、你買來的盤子,還有你常做的懶人沙發、洗手池邊你的跑鞋、置物架上你的牙杯牙刷、衛生間里你的洗頭膏、洗漱包、甚至馬桶上……目光觸及之處都是你的蹤影。
離開了,你永遠離開了,坐在馬桶上又一次痛苦……姐姐過來勸阻,但我依然無法自拔。姐姐說又鉆牛角尖,眼睛都哭壞了。是啊,眼睛不僅疼,本來有點花的眼睛這幾天看東西都是重影。可我明白我如何悲痛你也離不開了……
昨天你妹妹和婆婆先后和我說,不要在朋友圈發我倆的過往,發關于思念你的文字。在絕望悲痛時,我不愿理人,不愿說話,記錄是我唯一的抒發途徑。我只記錄我倆的點滴,記錄我對你的思念,我沒想太多,覺得也沒有影響誰。你妹妹不那么認為,婆婆也覺得不好,怕人笑話,不想被人同情。甚至你妹妹說的話有點重,我不想再解釋什么,刪除和屏蔽了在你微信發的一切,我的朋友圈也沒有再更新。
我流著淚,在你第八天的時候,繼續記錄著對你的思念和傷痛。
早上收到婆婆的留言,也許她覺得昨天和我說的話重了,也許心疼我了,她留言說:愛霞,你我都愛他!都不愿意他走,都想念他!對嗎?你妹把你和他的那些照片轉到電腦上了,我會經常看他。你不要和我賭氣,不聯系我們了。我一個人暗暗哭過多少次啊。你把那個有他手繪畫面的回憶文字重新回發過來。行嗎?你愿意把我們這里作為永遠的家!我們都很愿意,大門永遠向你開著!
我怎么會和老人賭氣呢,他們為人善良,一輩子好強,做人坦蕩,你的離開他們的傷痛,也不想更多人知道,甚至覺得被人同情,笑話。我雖然有些理解,也有些不明白,但他們有他們的想法,我不怪他們,又怎么會不理他們。
你下葬后,我是想留在秦陪他們幾天,我知道他們好強,不愿再隨你妹妹回京,但婆婆不肯,我也明白是怕我們幾個在一起更加傷心。我自己情緒確實也不穩定,在他們面前哭都不敢,壓抑讓我更難受,姐姐和弟弟家人們也不放心我獨自留在秦,于是回京。所以我怎么會怪老人呢,你走了我想多替你盡盡孝,多陪陪他們。
老公老公我的愛,我明白你在天有靈也希望我好好的,快樂的生活,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啊……老公我想你我想你……我好想你啊……
早飯開始吃了半個雞蛋,半碗小米粥。8號就收到了信息,我申請的醫美證下來了,五月我將我去臺參加冥想靜默營。因為我是L簽,不能個人前往,所以需要非官方渠道,就是辦醫美證,即以體檢形式往臺。辦這個需要家屬擔保,2號下午你幫我填好所有的表,還簽了有你名字的家屬擔保表,3號清晨你就走了。一切似乎是安排好的。
冷靜下來,告訴自己面對現實,堅強起來。從你走的那天起,我收到了太多人的關心和鼓勵,支持和幫助,家人,朋友,同學,朋友圈里不熟悉的朋友,他們都那么發自內心的給我留言,打電話,有個同學還為我們放生,各種各樣的關心,慰問。我感受到太多的關懷和溫暖。
女兒的男朋友像兒子一樣陪我,照顧我,遠在新西蘭的女兒,也每天幾次電話,微信,安慰我。弟弟和侄女,外甥們你下葬后回了衡水。姐姐留下來陪我。在歐洲的老師也幾次留言,給我力量。我再悲痛,也要振作起來。
而且我很明白,擺脫,抹平傷痛的一種的良藥除了時間,于我就是忙碌起來,像以往投入學習,工作。于是靜下心來,決定既然醫美證下來了,五月去參加靜默營。訂機票發現,港澳通行證過期了。又有些不想動了,后來還是起來,帶著姐姐開車去辦證。
雖然冷,陽光卻很好,一路上來來往往的人與車,風景,建筑,又讓我清醒了一些。辦證回來,帶姐姐去萬達那邊,這些天姐姐陪我很辛苦,五十余歲的人了,也吃不好,喝不好。我想請姐姐好好吃點飯,去了避風塘,姐姐不肯點餐,我點了一葷一素,兩杯奶茶,兩個米飯,服務員說兩個人足夠了。我依然吃不下東西,還是裝樣子吃了幾口,邊吃邊和姐姐聊你,聊孩子們。
回來路上去了中介,我想換掉房子,網上看了幾套,中介拿了鑰匙帶我去看,只有兩套價格合適,但房子朝向,室內都不滿意。
去交停車費,順便問了一下假如換房子,車協議不用重簽吧,辦理的人說不用。快辦完時,他說:你沒認出我來嗎?知道你家里的事,看你那么憔悴,不想讓你傷心。這些天很恍惚,人也覺得遲鈍,我是屬于對人過目不忘的,抬頭仔細看是物業Z經理,因為做墻體廣告,我和他見過一次面,通過兩三次電話。我連聲說謝謝。
回到家,又開始傷心。姐姐和我說找房子的事,現在這個階段,小區的房源有限,幾個中介手上都是一樣的房源。我停下傷心,又收到朋友的幾條留言,還有女兒男朋友路路的電話。又一次提醒自己振作起來。看著你的照片,和姐姐說,有些事不能逃避,必須面對。這房子我們僅僅住了三個月,花了不少心思收拾的很干凈。
3號你離開時到了交房租的時候,2號我曾問過房東辦居住卡的事,4號他給我回話,5號我給他回復我老公突然離世,再聯系。房東留言說,齊姐節哀,有需要打電話。我也權當了客氣話。想到早晚要搬,得給人家打個招呼。打電話給房東,房東很客氣,說齊姐很理解你的心情,你什么時候搬說一下,房租也不用再轉,按天算就行。我又一次感受到了溫暖。
房子看過了不合適,我和姐姐說,干脆不搬了,你還會陪著我。只是樓道口,你躺下的地方讓我無法抑制傷痛,但也必須面對。姐姐也贊成,說只要你明白就好,可能時間長點。
我決定不搬了,想重新調整一下房間格局,我搬到大臥室,客廳東西搬到小臥室,客廳用來做瑜伽室,你走了我一個人方便了。網上找了拆床的,打電話要三百多覺得太貴,我們搬家時,瑜伽室和家里兩邊的東西,包括拆床才800塊錢。
想到物業是不是有木工可以做能便宜,又給Z經理打了電話,Z很客氣,說正常收費500,免費為我服務一次,算是表達物業的慰問,我又一次感動,約好了明天上午九點拆床。
我又收到了太多溫暖和關懷。晚上和姐姐聊了很晚,聊家里的事和家人們。我感覺到慢慢有了力量。
4.11號你離開的第九天。
五點四十起床,你離開后第一次主動做飯。在廚房又一次哭了。熬好小米粥還早,姐姐還在睡著,坐在沙發上開始眺望窗外,想念你,記錄著。
昨天看了房子不合適,昨晚決定不搬了,我們倆用心裝的家,就留在這里,我相信你會陪著我,陪著我,對嗎老公。
物業師傅過來給拆床,裝床。我和姐姐把所有的東西都搬完,客廳里空蕩蕩的,大臥室里也空蕩蕩的。我們起初睡的小臥室卻顯得很雜亂。
我沒心思收拾,今天一整天滿腦子都是你,思念更加重,幾次忍不住的哭。雖然知道哭你也回不來了。
現在晚上十點多點,思念又加重。不斷和你說著話,我知道你能聽見。從今晚起,每天我都會祈禱,曾經看過一篇文章,也是一個失去愛人的人,每天思念愛人,后來愛人每晚回來陪她。我想我每天也祈禱,你也會每晚回來陪我對嗎,一定的。你那么愛我,一定會的。
老公我很想很想你,特別特別想你。雖然我們在一起三年多點,經歷了很多困難,坎坷,但我覺得你很愛我,我也越來越愛你。長這么大,唯有你最寵我最寵我。老公今晚回來陪我好嗎,回來陪我,我好好好想你……
4.12號,你離開的第十天,好漫長的十天。露露今晚到家,我姐也要回去了,家里老老小小她也不放心。外甥夫婦開車帶著孩子來接她,順便拉些我不想留的東西。上午和姐姐去超市買了些菜,這是我第一次主動張羅去買菜,想想外甥輕易也不來,這幾天我姐也很辛苦。我又沒心情出去吃飯,就在家做點吧。
中午他們到了,姐姐的小孫子讓家里熱鬧起來,做了幾個菜,還是沒胃口,強吃了幾口。
外甥明天一早還要趕往鄭州,吃完飯,就收拾東西裝車。送走姐姐一家,上樓喧鬧了一中午的家,變得冷清,空曠。又瘋狂思念你,坐在陽臺上眺望小廣場,我多么希望你能出現啊老公,老公我想你非常非常想你……
又開始哭泣,我明白哭泣你也回不來了,哭的眼睛很疼,很脹,有點睜不開了,但還是忍不住。沒了你我覺得生活太沒意思,沒有意義。這世上寵我的人再也沒有了……
昨晚拿著你給我的手串入眠的,夢里始終有你,醒來又淚流滿面……
老公老公我心里什么都明白,但就是無法面對……
4.13號,今天是你走的第十一天。昨晚去接女兒,她講起你,講起你為她做飯,你的善良,我又哭起來,她也哭。她說,媽媽我知道這需要時間,叔叔那么愛你,但叔叔肯定愿你好好的。
依然每天收到朋友的留言,安慰。什么都明白,卻無法控制。昨夜睡的昏沉,有夢卻沒你,五點多醒了,女兒睡得很香。我起來喝點水,覺得空蕩蕩的家里好冷,又回到了床上,穿上你的外套,倚在床頭翻看我們的照片。我倆的合影每一張都笑得那么燦爛,回想過往,又忍不住哭泣。
怕女兒聽到,跑到衛生間,哭,似乎唯有哭才能宣泄,唯有哭才能止悲……
知道你回不來了,永遠都回不來了……醫生給我打電話說的那句話總在耳邊縈繞:你是王剛的愛人嗎,他在樓下小廣場跑步暈倒了,你快下來!
而眼前不斷浮現你躺在救護車上像睡著的樣子。聲音,場景每天無數次反復,難以置信難以置信,老公老公你就這樣永遠離我而去……無盡的傷痛無盡的思念無盡的煎熬……
4.14號,你離開的第十二天,夢齊和路路昨天下午軟磨硬泡要我一塊去海淀路路的公司。我知道他們為了為了轉移我的視線,讓我心情好。因為路路沒帶駕駛證,夢齊剛學會開車,不放心她開,所以我勉強開了一個半小時到海淀,頭脹脹的,人也很沉重。
路路去上班,實在太累,夢齊說媽媽我開吧,我慢點你放心。于是開車去補了她的手機卡,眼睛睜不開,便在車上迷迷糊糊睡著了。后來去了路路的住處,他們公司給員工提供的廉租公寓。他頭天剛搬過來,你第二就走了,因為一連陪了我六天,回來又加班,他還沒顧上收拾。
HW公司為員工提供比市場租金便宜很多的公寓,但需要論資排隊。路路參加工作剛一年,還不夠資格。是因為他的一個同事,買了自己的房子,公寓還有半年才到租期,這樣他才得到這個資格,可以住半年。公寓是一個大開間,配有廚房和衛生間,也朝陽總體還不錯,只是太臟了,東西亂七八糟的堆了一地,要是在平時我肯定會先收拾房子。但是今天頭疼的厲害,人又沒精神夢齊讓我躺在床上休息,她邊給我按摩,邊和我輕聲聊天。我說每次頭疼你都會給我按摩,你按摩的那么舒服,說著說著又開始想你,開始流淚,夢齊勸我,媽媽不許哭了,一哭頭又疼厲害了。哭著哭著,睡著了。
迷忽忽睡了一會兒,醒來看夢齊在收拾路路的房間,我起來和她一起收拾,她不讓,我和她說也許干點活我會好受點。
房子實在太臟了,收拾廚房就用了一個多小時,又收拾衛生間,客廳,三個多小時后公寓煥然一新。不是因為干活,是因為這些天的悲傷,身體又開始沉重,走路也沒力氣,路路打電話說去外面吃晚飯,夢齊說就去他公司餐廳隨便吃點吧。問我意見,我又開始想你,本來也沒胃口,隨便哪里也行。
太晚了,路路公司餐廳大都閉餐了,只有一兩個飯口,還有工作餐,買了兩份,路路又去另一個窗口要了份麻辣燙。這頓是我自你走后吃得最多的一頓,幾口米飯,青菜,一碗雞蛋湯。
路路還要加班,我和夢齊先回家。路太遠,又是夜間,讓她開車我不放心,還是我強打精神開回來。
到家也沒洗漱,你走后我已經極少晚上洗漱了。躺在床上又開始想你,哭泣哭泣,唯有哭泣似乎才能宣泄。正在洗漱的女兒趕緊跑過來,抱住我,她也哭了。就這樣哭著哭著,慢慢睡著了。路路加班后趕過來都十一點半了,我聽到了,但沒起來和他打招呼。
今天早上夢齊不到八點就醒了,在我的印象里是極少有的。她說想去吃豆腐腦,要我陪她一起去,我明白她的用心。路路還在睡著,想到他好不容易歇個周日,又大老遠過來陪我,再怎么樣也該給他們做頓飯。早餐,一碗黑米粥,一個茶蛋,自你走后第一次吃下整個雞蛋。
吃完去了超市買菜,超市里來來往往的人們,各種新鮮的蔬菜水果,各類商品,提醒我生活的真實,我似乎有一段時間清醒了許多。買完菜往回走,離小區越來越近,我的情緒也越來越低落,又忍不住悲泣。夢齊有點急了:媽媽你不能總這個樣子,看來你必須要搬家了,這個小區也不能呆了。我心里都明白,可是無法說服自己。
回家,做飯,倆孩子都陪著我,幫忙,夢齊以前也是極少做的。忙碌了一中午,吃完飯,他倆收拾。我坐在小臥室的陽臺上眺望樓下,希望看到你的影子。他倆收拾完,看我失魂落魄的樣子,又趕緊來拽我。路路說幫我弄公眾號,夢齊說弄完出去逛逛,陪她買內衣。
半個下午過去的很快,似乎有事做我就能不那么想你,公眾號弄完,他們拽我出門去。
今天似乎沒那么漫長,晚上他們陪我看電視,坐在你常坐的沙發上,自言自語道:這是王剛常坐的地方,他在這里喝茶,周末我倆一起看個電影,露露趕緊岔開話題。
我也明白這樣下去不行,但我做不到不想你。劇情里有句臺詞,說人活得就是一個勁,那個勁沒了人也就泄了。恰恰是我此時的感受,你走了,我覺得什么也沒意義了。你在的時候對你有那么多要求,有爭吵,你走了才明白我是多么依戀你,多么愛你,多么在乎你。
不想看影片了,自己來到臥室,路路又跟過來,孩子們用心良苦,可感同身受這幾個字,真的沒那么容易。我不知道我有多久能走出來,我對自己沒信心。無法停止思念你,無法停止哭泣,無法遠離傷悲……
老公老公,我想你想你,你去了哪里去了哪里……
4.15號你離開的第十三天。開始進入昏沉狀態,晚上因為思念難以入睡,很早就醒了,覺得沒有興趣不愿起來,看看你的照片,看看旁邊睡著的女兒,悲傷涌上心頭,繼續睡,睡夢里也許會有你,睡夢里能忘掉悲傷,今早破天荒睡到了近九點。
起床后,女兒熱了昨夜的剩飯,不吃剩飯也是我多年養成的習慣,如今我沒心情做飯,昨晚女兒男朋友路路在,孩子要帶我去外面吃,我沒胃口就在家給做了湯面,他倆收拾廚房時,剩的面條我沒讓扔,路路一早起來趕班車去單位吃,這樣我就能和夢齊對付一口。
飯后,夢齊說媽媽陽光挺好的我們出去走走吧。我不想出去,她幾次說幾次拒絕。看我實在不去她也沒辦法,就不斷找話題,和我聊天。聊到瑜伽,我讓她聽你離開那天老師發給我的唱誦,聽著聽著我又開始哭泣。女兒關掉唱誦,媽媽你總這樣,那就別聽了。她開始和我講,媽媽你不要總鉆牛角尖,總去悲傷,叔叔愛你,他會希望你好好的。她不知多少次說此類的話,可我聽不進去。
后來夢齊說媽媽我教你英語吧,跟著她讀英文單詞,時間似乎過得快了些,中午問夢齊問她說不餓,我也沒胃口,就這樣免了午飯。
下午想起臺灣冥想學習的事,夢齊支持我去,開始訂機票,訂酒店。又想起來了你,又忍不住想哭,她馬上制止,我不知道如果她走了,我一個人時如何控制。活了四十幾年,我第一次覺得陪伴很重要,覺得需要家人的陪伴。夢齊說媽媽,我就是想聽你說需要我們。但我心底另一個聲音又告訴自己,即使是自己的孩子也有她的生活,工作,不可以過多打擾。更加深深思念你,情緒開始低落,后來在沙發上睡著了。
醒來天已經黑了,夢齊也在旁邊沙發也睡著了,我輕輕起來,開了餐廳的燈。來到臥室,抱著你的照片又淚如雨下,但怕夢齊聽到,強咬著嘴唇,不哭出聲來,我知道我必須如此,必須堅強,不然幾天之后她走時她會有太多擔心和不安。
老公老公我無法停止思念,無法停止傷悲……
今天周三,4.17號,6.20分左右,距你離開整整十四天,336個小時,漫長的每一分鐘,漫長的每個小時,漫長的每一天,漫長的十四天,這么多年從來沒有覺得時光如此漫長。視力越來越差,好久不犯濕疹又犯了,左臂又出現了三年前的癥狀,脹痛,麻木,我明白身體的反映是緣于什么。
夢齊似乎一下子懂事了。每天變著法讓我開心,不斷的和我說:叔叔有知他不愿看到你這樣子傷心,叔叔那么愛你,他一定希望你開開心心的,叔叔走了,還有我呢,媽媽,還有我姥姥,大姨,那么多家里人,還有你那么多朋友,你的會員都在愛你,關心你。媽媽你要堅強,你能行的。
說到我媽,家里人,我又忍不住傷心,婆婆他老人家那么疼你,她也無法接受你離開的現實。你下葬后我本想留在秦陪公婆兩天,但老人怕我們在一起更傷情,我也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就沒再堅持。
微信上我也只回婆婆的話,我勸慰她,她勸慰我,每次和老人聊完我又會大哭一場。
每天依然有朋友們的留言,朋友們的問候,不斷有朋友留言要來看我,但我不愿回,不想回,更不愿見人。女兒勸我回衡呆幾天,換換環境,換換心情。但我也不想回去,怕見熟人。又一次眺望樓下,明知道你的身影不會再出現,卻依然期望,又一次淚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