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近天氣轉冷了,每天蝸居在家看娃的我都敏銳的感到了,前幾天我還是只穿著半袖在屋里晃蕩,這兩天需要穿上件薄毛衣了,每每送大寶到樓道,或是陽臺上晾衣服都是深深吸口氣,還要感謝北方的大暖氣,否則,一哆嗦……隨著一哆嗦,回到了二十多年前的冬天(好恐怖,居然要寫二十多年前的冬天,我是有多老呀!)
? 那是我們姐弟三人都還是孩子,而不是孩子的爹娘;那時北方的山區農村,沒有暖氣,沒有爐子,幾乎家家自備的取暖設備是火盆兒(現在的城里人可能只在電視上見過的,鑄鐵的盆,比一般的盆上沿口徑更大,地沿口徑更小,里面裝上燃燒過后的木柴棒或是棒子芯);那是的冬天,那叫一個冷,前天晚上準備好的水結著厚厚的冰,需要敲開才能做飯,摸到哪里都是冰冷一片,用菜刀切菜會有帶著冰碴的咔嚓咔嚓聲,媽媽天不亮就早起床做飯,沒有煤氣灶,沒有電飯鍋,要用大灶燒柴禾,多少個冬日的早晨,我們姐仨,伴著媽媽窸窸窣窣的穿衣聲,做飯聲,以及廚房在外屋透過那一點昏黃的燈光而昏昏欲睡,飯快做得了媽媽會喊:快都起來吃飯。迷迷糊糊的我們仨閉著眼睛轉出被窩,一個機靈,趕緊抹衣服套上。現在想來歲月是那么美,燈光那么溫暖,那是的媽媽也是那么年輕,喊聲那么高亢,每年冬天也無一例外媽媽的手上會皴,會有小小的口子,甚至就出血來,媽媽總說等你們不上學就好了,然而這樣的冬日清晨整整延續了十多年,直至姐姐初中住校,我高中住校,弟弟初中畢業,終于可以稍微晚起那么一點點,但是太早還是不行,農村人起得早,有串門的,太晚被人笑話
? 今天早晨起來給要上學的大寶做早飯,依舊的冬日,依舊的黑蒙蒙,不同的是現在有電,有煤氣,有自來水,有廚寶,也就是早起我就覺得很痛苦,媽媽那么多年的冬天是怎么熬過來的呢?而今我們都不上學了,媽媽在干什么?依舊不能睡到日上三竿,有個小孫子要每天接送上學,依舊的早起,依舊的做早飯,比二十年前條件當然要好一些,媽媽可能年齡大睡眠少了,起床比年輕時也要更容易些,可是這么多年得冬天,媽媽就這樣從期期盼盼的兒女長大到了習慣于早起,從壯年到了花甲,從青絲染成了白發。
? 多想回到那些冬日,去握握媽媽冬日清晨冰冷的手;懷念那些冬日,如豆的燈光,窸窸窣窣的聲響,就這樣歲月流過的二十年,我們都已經長大,為人父母,偶爾也要早起,可媽媽依舊沒有退居二線,如今只能說:媽媽,辛苦了!
? 我在盼著大寶放寒假,帶著倆寶回家,和媽媽重溫一下那么多年的冬日清晨,握握媽媽冷冰冰的手,可是我們是不是又重新成為媽媽新一輪的甜蜜負累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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