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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他有過進入集體人格的追求,并且具有主導這個集體人格的力量,但是經歷了眾多曲折與嘗試之后,最后的結果卻是,他以極為宿命的方式又回歸到當初的生命狀態,以一種獨立的人格再次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世界之中。所謂那些外在的人際關系對于他而言顯得那么的無關緊要,他的核心就是以“自我中心”為世界的視點,激發出更為深刻、更為感受、更為多樣的創造力。所以他的中心并不在于任何外在的追求,而僅僅是把捉每個時刻下由“思力”催發而出的不可遏制地創造力。所以他的中心,只能是自我內在的中心。
在這樣的生命狀態下,他自覺地選擇了獨處,僅與他人維持著一種外在的關聯就已足夠多余了。他全部的精力,被一種蓬勃的創造力量所把持,又被自身天性的游離不定所攪擾。但他很確定,他幾乎可以在人文社科中所有領域,提供新的創建。只要生命的時間與精力具有足夠的充裕,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結果。這似乎沒有什么令人吃驚的因素,只是他生命自然的結果。
他分裂型的人格是由于種種先天與后天、內在與外在因素綜合的結果,但是其中占據主導作用,卻是先天的心理遺傳特質與內在自我精神的追求————這樣便造就了一種極為錯綜復雜的自我人格與不可遏制地創造力。并且自我被自覺地投進了自我設置的陷境之中,一條孤獨、虛無、沮喪甚至悲觀的DNA鏈條與另一鏈條完全相反的體驗所重疊。變得十分的無能為力。
無論外在的經歷,客觀而言是多么的微不足道,但是對于這樣的生命特質,足以驚濤駭浪、刻骨銘心了。無論自身十多年來所汲取的人類知識在飽學之士看來是多么地孤落寡聞,但是對于這樣的生命特質而已足以厚積薄發、繼往開來了。
雖然他,自知一切根本而言是“虛空中性”的,個體的任何孤芳自許都只是夜郎自大而已。但是他只是把握當下瞬間的那種自命不凡與創造的精神愉悅,他僅僅只是想要在極為短暫的當下維持著這樣的生命體驗。所以對一切未來的想象,都只是他為了當下的創造性的想象罷了,對于未來能否成為一種現實,都是無關宏旨的。
這個體,就成為了“虛妄”的中心主義者,與一切歷史與世界進行著一種獨立的對話與反思。歷史與世界成為了個體自我下的反思文本,一種尼采的自我文本、一種黑格爾的自我文本,一種海德格爾的自我文本,甚至是一個蒼勁悲涼的魏晉精神、一個豪邁淋漓的盛唐精神,一個風雅曠達的兩宋精神。都被混雜在當下的仍活著的身體記憶之中,敘述出一系列新的文本。
這種財富,是多么需要形成一種不與常人的堅韌與容納性的生命力,需要踏過幾乎所能承受的全部歷史精神。說其是一種厚重感,貼切地說是一種歷史記憶加之個體生命的沉重感。他需要有所渠道加以宣泄與釋放,需要暫時的灑脫與庸俗,不然任何積載了太多的思考與體驗的生命個體都是無法承受的。個體的不易不僅僅需要為了個體的生存去應對在世的一切沉淪的生命情態,就是沉淪的生命情態,并不是對象本身。在這樣沉淪的世俗的生命情態中度過,并拔離出來,還要去承受歷史性的生命情態。這樣的感受是如此五味雜陳與紛繁復雜。
一切對于他都可承受,因為他仍舊活著。無論何種體驗與深思,都必然走向死亡,文本也有終結的時候。就算看起來多么的永恒,都是深刻地幻想。所以,一切最可珍貴的是他仍舊活著。就算寫完這些之后,他再也毫無機會再看到之時,但他在寫這些的過程中,仍舊是最具有價值的時刻。哪有什么比這種隨手而至的財富,來得意義非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