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放假的首日,京城飄起了鵝毛般的大雪,這一次,外面的雪終于跟朋友圈里雪相抗衡了,這一天很早就天黑了,傍晚的時候,整個城市下著嘩啦啦的大雨,等到天完全黢黑的時候,便落下了鵝毛般的雪花。飄落在車站臨別親人的身上,飄落在站臺上依依不舍情侶的身上,飄落在灰色柱子旁蝸居在墻角衣衫襤樓流浪漢的身上,飄落在每一個異鄉漂泊人的心頭。北京一下雪,便成了北平,尤其是鼓樓弄巷里被白雪覆蓋的屋檐和狹仄的胡同在泛黃路燈的映襯下畫面簡直溫馨極了,蹬著自行車的大叔大媽在其間穿梭的身影使得空氣充滿了靈動。北京站一列列火車將回鄉探親的旅客帶回走,烏黑的傳送皮帶和寬敞明亮的候車大廳里的地面都是濕漉漉的,人群的噪雜聲、行李箱輪子與地面摩擦的聲音,以及游客們匆匆行走時的喘氣聲交替起伏。余波很早便來到這里坐在廣場西側的小飯店里等候著一位位隊友們前來取票,最讓人難以忘記的可能是隊友李玉母親頭上銀白的雪,當她母親走進餐廳的時候,或許由于熱氣蒸騰的緣故吧,雪融化成水后把母親的頭發和有些蒼老的面孔弄的有些狼狽,“外面雪下得真不小啊,都淋成這樣了”余波對李玉母女說到,“沒事沒事”面帶微笑的母親急忙的回應道,是啊,酒紅色的外衣被淋的深淺不一的時候卻感受不到這位母親任何的矯情,反而是在她的臉上看到了對這場雨雪感到久違的親切和感動,這足以印證這位母親年輕的時候必然吃過很多苦頭,當李玉用包里的毛巾細心的擦拭著母親臉上融化的雪水時余波心底忽然一怔,他想到自己在工地里埋頭苦干的父母,想到從小到大好像從來沒有帶自己的爸媽出來玩過。每每看到同行中女隊友帶母親出游的時候,余波心底感到慚愧的同時也不由自主的會對女隊員留下印象,在他看來,一個懂得孝順自己父母的人,內心一定是尊老愛幼樸實善良的。18年初北京的那場雪,等待了一個冬天,在清明突如其來,這場雪是多么翹首以盼,多么讓人喜不勝收啊。?
? ? 列車上的余波窩在床頭一邊佯裝看書,實際上總會情不自禁的瞅望臨床一身烏黑頭發的女孩,車廂空間里散發著淡淡的發香,使得余波有些激動,有些浮想。也有些惆悵,惆悵的是為何自己而今總是一個人漂泊流浪,一個人獨來獨往,身邊看似有很多女孩,但那也只是一起出去玩的女隊員而已,不敢對其抱有幻想。當鄰座女孩睡著的時候,他也沒有心思看書了,還是忍不住刷遍了朋友圈里豐富多彩的動態和群里層出不窮的消息,忍不住看了一些五花八門的新聞,偶爾又像竊賊一樣在模糊的視線中窺看一番鄰鋪被頭發蓋住臉頰的女孩,端詳著一些虛空的幻想。伴隨著車輪與軌道摩擦發出的嘟嘟聲而入眠,直至天明。
? ? ? 天亮的時候,外面田野和村莊都被淋淋瀝瀝的小雨浸潤著,雨滴附著在車窗玻璃上,使得窗外的小鎮變得朦朧姽婳,廊道內身穿玫瑰紅沖鋒衣的女孩讓余波臆想著會不會是同行的隊友,每每在身旁走過的時候,余波總會忍不住斜視一番,心里衍生出離奇古怪的想法,這樣的想法致使在即將就要跟隊友們會面的時候總有種惴惴不安的心情在起伏著。
? ? ? 列車在合肥站一停穩,余波就第一個沖出了車門,他拖著行李箱在已然失去光澤的大理石站臺上快速的奔跑著,他第一時間跑出了出站口的閘機外,穿過烏央烏央的人群,推開晶亮的玻璃門,外面灰色的大理石地面被雨水清洗的如棱鏡一樣光滑,來往的人群撐著五顏六色的傘在雨中行走,走在雨中的余波眉頭皺的更緊了,一種擔心隊友們因大雨而行動不便的焦慮在他心底滋生。在麥當勞門前齊聚著很多乘坐一宿火車的男女老少,他們在雨簾內凝望著暗沉天空落下的雨,當隊友們都到齊后便陸續前往西邊的大巴車停放處,這一次,讓余波感到開懷的是一起同行的還有很多來自國際上的大學生,學生的內心多半是積極向上的,是不思進取的,是博才多學的,余波特別喜歡能夠跟很多學生一起出游,這樣可能無形中也鞭策著自己不要忘記學習,的確,養成一種終身學習的習慣對自己而言多么重要。所以,他很激動。讓他更加激動的是在自己抱著盛有早餐的紙箱從廣場屋檐下去往西邊大巴車停放的位置時,同行的一位女隊員主動為自己撐起了傘。這位女隊員跟余波一樣,在人前,總是露出一副喜慶的表情,樂觀又不拘小節,背后則是一種豐富的安靜。余波有在雪鄉漠河的游記里著重寫到過這位女隊員。
? ? “不能在車里,得下去走走看看,假裝打打電話,讓隊員們都知道自己在盡力在想辦法”余波心底臆想著,他撐著傘走下了濕漉漉的地面看到大貨車司機在副駕駛車窗下輪胎旁尿尿,看到一些大巴司機以及私家車主在收費站亭子下的放行桿的位置朝著工作人員嚷嚷著投訴,一些大巴車在長時間的等待之后毅然選擇了掉頭。雨繼續落著,車內的隊友們有的已然上了兩趟廁所,隨著時間的推移車依然停在原地不曾動彈,窗外的天空因附著在玻璃窗上的雨珠的阻礙而變得暗沉,有些清冷的空氣令人不寒而栗,同行另一輛大巴車即將到達蕪湖的事實瞬間令車內的隊友們心情郁悶至極,彼時,車內沉默半晌的氛圍終于因另外一輛車走不同路線即將到達而自己這輛車在原地停滯不前整個下午未曾移動的事實而引發眾怒。
? ? “給我退錢,我不去了,我要回北京”微信里彈出采靈兒的消息時余波一時錯愕驚慌,他感覺空氣就像靜止了一樣,邁著沉重腳步的走近采靈兒的身旁低聲細語的說到:“這個~··這個高速馬上就可以通行了,再稍微等一下哈“余波盡量降低聲音生怕旁邊隊友聽到勉強擠出一絲微笑的對采靈兒說到,“我不去了,我要回北京,你把費用退給我吧”身穿銀灰色風衣戴著紅藍格狀圍巾看起來優雅脫俗,涵養豐富的采靈兒提高了嗓音說到,“那個···那個你放心,再稍微等一下馬上就可以···就可以通車了”余波繼續支支吾吾心里沒底卻又有些焦慮的回應道,彼時,淋淋瀝瀝的雨落在柏油路上在低洼處匯聚成一面面如鏡子般光滑的湖,車內彌漫著一股焦灼而惶恐的氣息,作為活動領隊的余波看到座位上的隊友們皆目光呆滯而瞅著車的正前方,那抑郁的表情仿佛是末日來臨時的束手無策,但是很多事的發生仿佛冥冥中自有定數,他就像婆娘一樣朝司機絮叨著不該在肥東進高速,另一輛在環城上高速的車早已抵達蕪湖,面對司機的錯誤判斷余波多少有些懊惱和氣憤,但事已至此,將責任推卸給司機未免有些無理取鬧,畢竟司機凌大哥也是希望躲避擁堵而選擇肥東進高速,一番思量后,在他看來,興許如何安撫全車隊友們內心的焦慮才是最重要的事,所以,“大家好,確實··確實對不起,我們本來是在出發的時候看到環城高速比較堵所以才選在這邊上高速,但沒想到···沒想到車子不讓放行,我們現在要是走輔路的話我看到也比較堵,我剛才問過那邊了,大概再過半小時就能通車了,大家再稍微等一下”一向講話總是露著酒窩的余波彼時神色確是如此的忐忑而緊張。
? ? ? 直到暮色就要來臨提竿放行的那一刻,腦海中一直緊繃的弦終于得以放松,車一動,仿佛渾身凝固的血液也開始流動了,心中的疙瘩瞬間化為烏有了,清明時節的雨讓人懷念家鄉,懷念已故的親人,所以我們的內心總會衍生出一種淡淡的憂傷,盡管的余波不著邊際的解釋也多少有些讓隊友們的心底感到一些踏實與慰藉,不僅僅是余波自己,可能車上的隊友們也因車能夠動起來而不禁的眼眶潮濕。忙碌一周千里迢迢的來到這里無非是希望在生活的間隙中看一看不同的風景然而不幸被困一天動彈不得,車子一動,仿佛所有的心結就散開了,哪怕時間已經傍晚。
通往皖南的高速公路宛若一條巨龍盤桓在崇山峻嶺間,伸向廣袤的江淮平原。車內帥氣的男隊友動聽的歌喉使得沉悶的空氣緩和些許,還有亞玲姐十分善意明理的話語,以及心地善良溫婉含蓄的右耳她那樸素的聲音讓余波和隊友們為之動容,外面的雨持續下著,車內隊友們的歌聲如天籟之聲在耳際回響,視線里的一切都充滿著朦朧之美。
晚飯開始的時候,隊友們迅速的將八桌圍滿,為外國人預留的四桌都已被占滿,余波多想讓隊友們一桌坐滿再從另一桌坐起,然而呢對隊友們似乎都喜歡各占一方,希望對方坐到自己跟前,可能是各自都有些高冷吧,換句話說是骨子里的自信。另一方面也映射出余波的安排不夠科學合理,但是那些來自各個國家的學生們姍姍來遲時并沒與因沒有一桌是完整的空位而表現出任何的不悅,掛在外國人臉上淡淡的淺笑映射出他們內心的友善,有三位女隊友說喝啤酒余波并沒有制止急忙的跑去拿,內心多少有些激動,只要隊友們能和自己說話,只要隊友們大口的吃飯喝酒,他的心底就不會感到太大的內疚,那份自責也會相應褪去些許。
? ? ? ? 小溝上古樹旁白墻褐瓦的徽式建筑房間內鼾聲如雷般此起彼伏,讓人難以入眠,活動群里彈出李冬哥幾張小鎮夜景的照片使得沉寂一天的活動群瞬間熱鬧了些許,伴隨著月色的升起,隊友們懷著別樣的心情伴隨著琤瑽的溪水漸漸循序入夢,在夢里在黑暗的盡頭,總有光明在照耀著前方。皖南活動結束一個月后的某天早上,他渾渾噩噩的出門搭車去了專家國際花園拿東西,高檔小區里走出的女孩確實有著高貴的氣質,這樣的女孩于他而言有著天生難以抗拒的誘惑,他深深的被那些衣著考究氣質不俗的女孩們所吸引,之后發現自己是異想天開后又瞬間陷入一種苦惱當中,他明白之所以內心會衍生諸多雜念,無非是因為沒有明確的目標和理想支撐著他去努力做事,只有身體一直在忙碌,靈魂就不會感到空虛。
? ?? ? 熹微的晨光照亮整個古鎮的時候,循序漸進的腳步聲在古鎮的街道內響起,入口的雪菜和美味的粥嘗起來津津有味,在那個晨霧彌漫的早晨,余波帶著隊友們一同前往尚村,粉墻黛瓦內的古街上一輛屁股橫亙在道路一側的越野車阻礙了車輛繼續前進的方向,余波迫不及待的上樓找到了私家車主并將其喊醒讓其將車挪走,然而呢,當這一切安排妥當的時候,司機凌大哥說道路窄車長無法進入而擱淺。余波便帶著隊友們浩浩蕩蕩的朝尚村方向出發,途徑屋檐下掛著大紅燈籠松木嶺古鎮的主街道,沿著山腰下路旁大片蒼翠竹海虬曲的水泥路繼續向東,便一不小心闖入那個被云霧掩映的古鎮,阡陌縱橫的梯田、粉墻黛瓦的房子、茂密蒼翠的竹海,以及田野里盛開金燦燦的油菜花田為這里的一切抹上一層曼妙而生動的氣息,觀景臺上的隊友們紛紛拿著手機和相機在拍照,唯獨隊伍中的小回眸在踽踽獨行的瞅望著,她也未拿手機拍照,也未主動跟同行的隊友們過多交流,這并非是不合群或者是恃才傲物,而是對一切事物不喜形于色所展現出的豐富安靜。同行的四位閨蜜圍在轉動的風車跟前拍照。
? ? ?夯土榫卯壘成的古宅彰顯著徽派建筑的深沉與古老,裂開的縫罅如同銹跡斑斑門把手木門旁仰坐在木椅上老嫗的手一樣滄桑,琤瑽的泉水將整個村莊鑲接的更加緊密,千年古樟下祠堂旁邊青石板地面上隊友們各自在捕捉著空氣中某種微妙的氣息,有一半隊友未曾在古村內深入游覽走馬觀花式的跑向村頭的位置,余波緊隨而至將他們叫停,余波發現自己不應該安照之前的兩次帶隊在游覽從后門進前門出的方法,如此一來導致多半隊友不知怎么玩而迷失在坊巷間,從魚龍山古村落沿著會車十分困難的田間一側的公路繼續下行便抵達了霞水村,湍急的溪水穿村而過,堤岸兩側是一棟棟鱗次櫛比的偏現代化的民宅,門前屋后生長著一些粗壯的古柏,為村莊抹上了濃厚的古韻氣息。
“可以去花海下面玩一下,我們12:00上面集合”余波對梅阡嶺觀景臺上的隊友們說到,“花海在哪里呢”隊友們一臉懵懂的問道,實際上,家朋的油菜花已然今非昔比,再也不像過往那樣花枝招展,大片梯田內取而代之的是還未長處胚苗的鉛灰沃土,嫣然沒有活動帖子描幕的那樣壯觀,參差不齊的花田并不驚艷,醉美的可能要當屬這里被晨霧縈繞的古村落了,然而梅阡嶺與尚村皆被現代化的民宿所取代,也褪去了畫面感。
高速公路出口的午飯豐盛美味而十分廉價,品嘗起來簡直十分可口。午餐后余波迫不及待的召集著隊友們上車出發,沿著新安江碼頭繼續向前,順著山腳下幽靜的鄉間小路向綿潭方向駛去,大片金黃的油菜田早已褪色,只留下青翠一片的單調景象,坐落在鄉村原野上的舊房子為這里的一切增添了古韻的氣息,盡管如此,但余波的的心情似乎始終處于高度緊繃中,是的,第一次過來,他害怕鄉村路狹窄車子無法開到指定的地點,他害怕沒有渡船將他們載送到河岸,他擔心到了河岸又不能朝下游走去,他又害怕到了樟潭看不到那棵參天古樟,他也害怕縱使看到那棵參天大樹后會被管理人員索要門票,他害怕沒有船回江岸~·,種種擔心導致他的神經總是處于一種高度緊繃的狀態不曾松弛。
沿著江邊的小徑駛入了綿潭村的牌坊處,隊友們陸續下車后開始等候著江岸的船來接送。就這樣隊友們乘坐的由柴油機驅動的小船跟兩層白色的豪華游輪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季節里的清風吹過,偶感一絲微涼。隊友們陸續上岸后沿著山坳處的小路走進滿山種植著枇杷樹的小徑上,之后又迂回曲折的繞行一個大彎后回到了江岸邊。沿著江岸邊繼續往下游出發便抵達了樟潭,粗壯的千年古樟樹樹梢下掛著許多祈福的紅色絲帶隨風搖曳著,隊友們剛一到達還未喘口氣便招來了景區的工作人員盤問,考慮暮色來臨只好匆匆離去,回去的路上原本一小時的車程該死的司機偏偏走小路耗費了兩個鐘頭,盡管車內的隊友沒有多少埋怨甚至蒙在鼓里,但此次千里迢迢的從北京趕來無非是希望多看看景,而非將時間耗費在路上,司機的不配合多少有些讓余波心生記恨。到達第一樓后余波本來希望隊友們之間能夠彼此聚聚餐,他甚至準備好叫上一些清冽的米酒,然而呢,隊友們都各自分道揚鑣尋覓填飽味蕾的菜肴。余波默默的走到角落里的一家面館叫上一碗面吞下,格外不是滋味。
翌日清晨,余波推開窗戶偶然的看到窗外冉冉升起的日出,他迫不及待的坐電梯上了樓頂瞅皖南這座小城的盡頭綿延山巒與天空相接的地方一道火紅的日出正緩緩升起,那唯美的時刻多想讓隊友們一起見證,然而呢,時間似乎已經來不及了,盡管如此余波還是朝群里發去了消息。吃過讓人難以下咽的早餐后便徑直朝呈坎出發,這一天,陽光明媚風和日麗,雖然景區的開門時間是08:00,但是呢由于旺季的緣故,游客們早早便分杳而至,拱形石橋上走動的人,白樺樹梢飛翔的雀兒,屋檐下懸掛的大紅燈籠皆倒映在八卦湖中,為這里增添了生動的氣息。
導游講解結束后,余波多希望隊友們能夠跟著自己一起玩,可以多給隊友們拍些照片,然而呢有些時候余波又不好意思過多的強求,那樣會不會顯得有些束縛。唯獨李玉母女始終不離不棄的跟著余波一起走,這多少有些讓余波感動。
盡管上午十點半開始返程,然而回合肥的路上三番五次遭遇大擁堵,使得車內的余波心始終懸著,始終處于一種惴惴不安的狀態中,跟天空一樣蔚藍的湖水上橫亙著的公路如同一條巨龍將觸角伸向崇山峻嶺之中。滿載隊友們的大巴車在這墨黑的柏油路上行駛著,漫山遍野都是翠綠的植被,宛如世外仙境,晌午刺目的光線透過車窗刺入眼眶令人一陣眩暈,將一顆平靜的心灼傷,致使變得躁動不安。接二連三的擁堵導致回車站的時間大大延長,時間分秒的流逝,余波開始想象著倘若隊友們都不能準時抵達車站坐上火車該如何回家的事情,他越想越發的忐忑,緊繃的心未曾松弛。
“其實,你們這次挺好的,風景也還好,辛苦了”微信里彈出紅衣女孩發來的消息時余波一時激動不已,不知該如何回復,激動之后的他發現自己對這樣善解人意的女孩心生愛慕。第一天車堵在路上紅衣女孩情緒失控的說要回家,余波能明白對于期待已久的旅行而被堵在途中那種失落和抑郁是無法言喻的,但是后來盡管依然未能看到美麗的景色,紅衣女孩的內心仿佛通過這次旅行釋然了些許,他發現很多女孩都是那樣“刀子嘴、豆腐心”之后的很多時候,余波總是不停地點開她的朋友圈,看到她發表新動態的時候,總想評論一兩句,但是又害怕影響對方的清凈,他也只是默默的關注著。
(幽州古道)臨近出發的時候,看到車內有許多空位余波便匆忙的點名之后開始撥打沒有按時前來的隊友,電話接通后,未曾想到好多隊友臨時未來,車啟動出發進入四環主路高速后,余波便抄起話筒開始演講,他還是如出一撤的講出了熟記于心的開場白,車內響起了稀稀拉拉的掌聲,他那緊繃的神經瞬間便放松了些許,一位連續參加兩次活動的女隊員劉冰的出現使得余波多少有些隱憂,他臆想著倘若還是按照第一天的話繼續講說,那么劉冰必然會看出破綻來,那一刻,余波忽然有些莫名的糾葛。在很多女隊員上前面介紹的時候,他總會刻意記住一些關鍵點,以便在在隊友結束之后進行補充,然而這一天的早上窗閃過的草木原野就像夢魘一般糾纏著他的思想。
? ? 在沿河城稍作休息的時候隊友們開始上廁所,在廁所的時候,他發現自己一度面紅耳赤,無可厚非,那是因為他內心有鬼啊,他內心想的都是一些低俗的東西啊,他那支支吾吾的言語和緊張的表情暴露了其低俗的一面,山間的風卷起女孩們的發梢,那淡淡的芳香飄散在這京郊山間鄉村最清新的空氣中,使得余波魂不守舍,作為領隊他為自己有這樣的思想感到震驚,感到不可思議。晌午暗沉的天空不見云彩,適時落下點滴小雨,弄濕了發梢和衣袖,繼續前進20分鐘便到達了河北界,由于后車還未到達,故而余波不得不組織隊友們進行了開始前的徒步熱身活動,淋淋瀝瀝的小雨浸潤著萬物,墨黑的柏油路變得如棱鏡一樣光滑,在這青山綠水間,余波組織做著并不標準的熱身運動,活動結束后,考慮后面隊友都未曾到的情況下,余波臨時組織了跳舞的活動,是啊,他將所有隊友們都叫到跟前然后開始大肆的跳起自己的舞蹈,盡管跳的并不專業,但是他依然竭力的蹦跶著,因為他不想讓氣氛過于冷場,在他看來縱使表演失敗總比不表演好,表演失敗終將有一天可能會成功,但是退縮必然會使機會永遠泯滅,蕩然無存。“哇,看來沒有兩下子是沒法當領隊的”舞蹈結束后兩位圍觀的兄弟發出的感慨使得余波心底一陣暖意和慰藉。
? ? ? 在另一輛大巴抵達后,便開始浩浩蕩蕩的出發,彼時秀走在最前面,因害怕前隊走錯方向,背著裝有大鍋大灶的余波便加快了腳步向前隊追去,途徑兩側生長著墨綠的棗林和長著深綠色果實的杏樹,通往幽州村的岔路口位置幾位淳樸的阿姨在叫賣著自己那無人問津的山貨,過往的隊友腳步匆匆的朝掛壁公路走去,淋瀝的雨滴繼續落著,撐傘的姑娘走近身旁為他撐著傘,撐傘姑娘雖然沒有驚艷的容貌,但有著含蓄溫婉的內心與質樸篤靜的性格,柔和的聲音透露出其本質的和善,當和姑娘在同一把傘下前行的時候,余波激動的內心不言而喻。沿著山腰間狹仄的公路繼續向前便能瞅見山谷對岸紅磚褐瓦夯土壘成的村落,眼前的景象與之前落雨的時候余波探路的時候截然不同,雨天的時候,山間氤氳的薄霧籠罩著整個村落,使得這里凸顯出一種更加原始寧靜之美,而此刻暗沉的天氣褪去色彩也使得村莊變得不再有靈氣。
? ? 因害怕后面的隊友體力消耗過快,余波便走到最前的位置將隊伍截停,沿著被葳蕤草木掩映的小徑走向潔白鵝卵石的湖心島,隨即將包里的鍋灶拿出開始集體烹飪著美味佳肴。在隊友們都向鍋灶圍上去的時候,只見有兩位略顯秀氣的姑娘和十分友好的老外以及兩位比較文靜的女孩坐在林子盡頭的亂石堆出吃著自己帶的零食,當余波走近的時候,她們給了余波一個桃,他內心的喜悅不言而喻。走近另外兩位比較知書達禮女孩旁邊的時候,余波說讓其去河邊吃飯,她們遞給了余波一根腸,他開心的收下。是啊,余波就像是管家一樣來回走動著,探尋著每個鍋灶前吃飯的情況,生怕有一位隊員因為靦腆而沒有及時吃上東西,他就這樣來回巡邏著,來回觀望著。“大波,我來給你舀點東西吧,快把碗拿過來呀”李其不止一次的對余波說到,導致他內心分外感動,但是他害怕不遠處一直沒有吃上東西的隊友們看到自己在吃會不會心里不是滋味,或許那只是余波自己過于顧及面子的為自己捏造的借口而已。
? ? ? 拍完合影后,隊伍浩浩蕩蕩的開始回撤,余波和王倉及志恒將吃飯現場簡單清理后迅速的脫掉褲子淌河而過,彼時正巧與從洞內出來的兩位外國老師不期而遇,在山洞的上方最前方的隊伍正陸陸續續的趕過來,余波將其截停后便沿著布滿碎石的斜坡走下,幾位來自北京的大姐因道路艱險發出的尖叫聲打破了靜寂的峽谷,余波攙著隊員們的胳膊將其扶下,起初的時候在戶外遇到艱險路段的時候,余波總會搶先表現自己助人的一面,尤其是攙著女隊員的胳膊那更是一種曼妙的體驗,下過煤礦干過工地的他幾乎很少跟年輕漂亮的女孩子有任何肢體上的接觸,然而在這里余波卻可以順理成章的跟女孩子交談,以及一些肢體上的接觸,然而呢貪婪好色的余波豈止于只希望幫助女隊員呢,更多的可能是一些離奇古怪不切實際的欲念。那一點,他自己心知肚明。
? ? 當好多不切實際的想法不能實現時,他恍然發覺自己在艱險路段幫助隊員們走過難關的舉動些許只是作秀而已,以至于在之后的出行當中,他不再刻意去幫助女隊員們了而是鼓舞或者創造機會讓同行的男隊員們來幫助女隊員,一場活動下來,倘若同行中的男孩女孩都能夠相互彼此認識的話,那么他的內心必然是激動開心的。
? ? ? 坐在石墻上幽州小院老頭憤怒的咒罵聲響徹山谷,每一位扛著旗子的隊友途徑時都要被審問一番,老頭之所以大動肝火發飆無非是因位余波之前承諾在其院內組織活動卻因故臨時取消,余波言而無信的行為直接導致幽州小院的老頭大發雷霆,每一位從門前經過的隊友都被老頭辱罵一番,余波多想上前爭執一番,但看到老頭如此猙獰的面孔使得余波多少有些畏懼,他害怕被這老頭揪住衣服數落一番,害怕在隊友們面前出洋相,所以他也只是在經過他跟前的時候低頭哈腰而過,沉默不語,甚至壓低了呼吸聲,他害怕被認出。
(恩施2)仲夏時節,外面的天空依然有些暗沉,空氣有些微熱,街頭的女孩穿著五顏六色的裙子露著美麗的香肩,公路兩側翠綠的樹梢上漂浮著四月殘存的柳絮,汽車在公路上行駛發出的簌簌聲透過坐地窗戶傳入耳際,時間悄無聲息的在指縫間流逝,電腦桌前的余波瞅著外面的天空莫名的發呆,陷入躊躇中,陷入糾葛中,睡覺對于這大好的青春時光而言著實是一種浪費,他害怕虛擲光陰,總想著要寫點什么讓看似枯燥的生活充盈些,是的,余波恩施帶隊回來后多想將這次經歷寫出來,可又總是因各種事由而推遲,面對一度懶散的肉身和不夠自律的靈魂余波再度感到了威脅,那種威脅而非來自外界,而是內心最脆弱的靈魂和思想。
四月碎棉般的柳絮在這漸有些許炙熱的空氣中飄來飄去,地鐵站臺上格狀襯衫身姿俏麗的葉雅面朝屏蔽門內的自己用指甲嫣紅纖細小手捋了捋劉海感覺還算滿意后嘴角露出微微淺笑,屏蔽門開的時候,她便跟著旁邊相融以沫的夫婦涌進了車廂,一身沖鋒衣著裝,包里塞滿防曬霜、登山杖、姨媽貼、雨衣等一身戶外裝備的與工作時間出入大樓的風格迥然不同,葉雅拎著方形行李箱,背著登山包,走起路來健步如飛,經過幾次換乘就像是人世間的洪流一般被沖到了人流密集的北京西站,節假日的前一天,在這里奮斗拼搏的北漂一族們有的帶著行李踏上了回鄉相親或尋親的列車,有的則是在這僅有的時間縫隙中開啟一段不一樣的旅行。
? ? ? 看到進站口黑壓壓的人流時葉雅聯想到回京的時候可能也會等好久,心底不由的一陣躊躇和擔憂。在去往恩施的候車大廳內她看到很多穿著戶外著裝的驢友在交談著,往來不息的人流如同一鍋沸騰的水在蒸騰著,LED屏幕顯示正在檢票的時候,帶著大包小包烏央的乘客如同開閘的洪水般朝站臺涌去,葉雅拖著行李跟著陌生的乘客一同匯入站臺分散在各個車廂的門口依次馬不停蹄的擠進車廂。列車啟動后,她跟往常一樣掏出了包里的安蘭德寫的源泉,她喜歡小說里跌宕起伏的故事情節,喜歡品位故事中主人公命運在復雜的環境中得以延續的坎坎坷坷,偶爾也會將眼神瞅向窗外黑夜里一閃而過的零星村莊,喜歡看霓燈閃爍的樓宇,喜歡觀察鄰鋪男孩弓著腿依靠在床頭認真看書的模樣,喜歡看一對相融以沫的老伴在呢喃自語,也喜歡聆聽車輪與軌道之間摩擦發出的嘟嘟聲,喜歡路上的慢時光。
? ? ? ? 綠植遍布山巒撐起的天空湛藍無比,蜿蜒迂回的山間公路上一輛大巴車正疾速行駛著,每一個彎道絲毫不見減速,年輕的司機師傅盡情的展示著他那高超嫻熟的駕駛技術,倒數第二排臉色通紅額頭滲著虛汗的姑娘依偎在劉兵的懷里;最后一排的幾位在互聯網那行業縱橫捭闔的小伙由于行駛中的大巴晃動實在厲害而未能上前介紹,當然呢,車內多半隊友也只是在座位上簡單的介紹一下,并沒有將那種氣氛營造出來,當然另一方面看到車內的隊友明顯男生較多,僅有幾位女生皆有對象,男女的不均衡導致余波或多或少有些苦惱,以至于他本人也不屑于過多去營造那種氣氛。長時間的坐車結束后加上這跟過山車一樣的盤山路致使車內的多半隊友都有些嘔吐反胃,無暇欣賞窗外閃過的逶迤群山。
? ? ? “師傅,我們這時間太緊張了,你看看要不我們回程再找個地方慢慢加水吧,今天過去估計就中午了,下午還有很多路要走,我怕時間來不及呀”大巴車在一家茶葉店前剛一停下余波就迫不及待的跟司機說到,是的,司機為何不在出發前加水,偏偏在一家茶葉店門前加水,這倒是不要緊,問題的關鍵是余波看到司機可以將加水的閥門擰的特別小以此來拖延注水時間讓隊員有更多時間來品茶買購買茶葉。這種套路被經常外出帶團的余波看出端倪,于是乎便直截了當的對司機說讓其回恩施的途中再找地方加水就可以,面色陰郁的司機大哥只好順從。然而,余波的此舉得罪了司機而自己卻渾然不覺。
? ? ? ? “要不你們去吧,我們就不去了,子涵還是發燒的厲害”經過三個鐘頭的行駛終于到達鹿院坪大石碑位置的時候同車隊友們陸續跟著托尼黑出發后來自天津的熊大哥有些無奈的說到,“嚴重嗎”余波回,“可能是大巴車上被風吹得就發燒了”熊大哥和妻子韓姐異口同聲的說到,“要不我來背她吧”看到年幼的子涵憔悴的模樣又實在不想好不容易來一趟錯過這樣美的風景余波想著背子涵玩,“那可不行,不能讓你背的”韓姐回應道,幾番交流下來,韓大哥一家三口只好留在原地晚上等候大家回來。看到女兒子涵有些潮濕的眼眶,熊大哥和韓姐有些壓抑的表情,余波帶著五味雜陳的心情跟他們闊別。
? ? ? 走在斧砍般的棧道上,隈隅峽谷內一些夯土褐瓦壘成的屋舍清楚可見,午時的陽光明媚而耀目,視線所眺望的地方是層疊的山巒和碧綠的草木,走在懸空棧道上總是有些驚嘆建筑者們的智慧和勇氣,同行五位中的三位姑娘和兩位男孩走在后面,余波給他們拍了一些合影。便一同沿著人工修建的棧道朝山谷走去,有許多游客氣喘吁吁的從山底上來,汗水將衣服弄濕。谷底的流淌的是一縷清澈見底的潭水,男孩在這里捧起水將額頭的汗水洗凈,女孩的長發末端貼近水面,阿姨用喝完的礦泉水瓶子灌滿水后咕咚一飲而下,稍作休整后,托尼黑兄弟便帶著大家前往了來到了一處古老的客棧,厚厚的肥肉和并不美味的團餐讓人有些失落,簡單的休整后便開始了午后的征途。
? 從老宅西側狹仄的甬道進入,沿著廁所旁的羊腸小道一路向上,不一會兒便到達了修繕完整的石階路,同行的若蘭下午行走的速度明顯費力,然而她那上了年紀的父母走起路來健步如飛,且神采奕奕,收隊的余波并沒有走在若蘭的后面而是跟著大部隊行進著,若蘭總是一個人落在后面很遠的距離,若蘭的爸媽總是擔心女兒不時停下前進的步伐等著女兒一起走。
? ? ? 嘩啦啦的流水聲從林子深處發出,湍急的瀑布沿著被濃密綠植遮蓋的山溝向下流動著。余波清楚的記得第一次來時這里全然沒有人工修建的棧道,都是凹凸不平的野路,余波清楚的記得那一次同行的一位姑娘滑到后還受了傷,他清楚的記得將吃剩下的土豆盒子趁沒有人發現的時候扔進了林子里,現今走的路都是人工鋪成的棧道,與之前相比或多或少丟失了幾分野趣。
? 午后在太陽漸漸西下的剎那,兩山之間的凹口處瀉出一道神奇的光柱,光柱的盡頭是年久失修人去屋空的竹屋,木質窗欞早已碎裂只留下斑駁的印象,隊友們從旁邊的小徑繼續向下很快便抵達鹿飲潭棧道的入口處,托尼黑兄弟率先帶著前一波隊友們抵達了鹿飲潭,后面一波隊友在一戶農家院的屋前坐在椅子上喝著飲料,“走,我們沿著那邊下去”余波說到,余波走后沒有那么幾位隊友緊隨其后,然而呢又有幾位依然坐在椅子上不曾離開,這讓余波疑惑不解,他不得不折返叫歇著未走隊友們盡快出發,當跟幾位歇著的隊友碰面的時候,他表現出一種很生氣的樣子說到:“為什么都走了,你們還不走呢”余波有些生氣的說到,“他們不是也沒有走嗎”隊友一邊回應一邊自責身后三位姍姍來遲的隊友們,面對幾位隊友不積極追上前隊中間空開很遠距離的行為余波多少有些生氣,但是片刻的生氣之后他又感覺那是自己的錯,因為半刻鐘之前,在院前歇著的的隊友們面前他只說出先過去看看是不是從棧道走,而并沒有提出出發的指示,當發現確實是沿著棧道下行的時候,也只有少量幾位隊友跟隨其后,多半隊友興許是在等待著余波的確認而已,當余波長時間沒有回來的時候,歇著的隊友似乎明白出發的位置便動身離開了。余波覺得,在外帶隊,不論是任何時候都不要有脾氣,都不要慪氣,那是基本的原則啊。
? ? ? 嘩嘩的水流聲響徹整個山谷,氣勢磅礴的水流匯聚成一灘碧波,隊友們在此興高采烈的拍照。一旁坐在石頭上縮倦成一團的素衣跟興奮的隊友們形成鮮明的對比,她兩腿弓在一起,雙手交叉搭在膝蓋的位置,額頭枕在搭在膝蓋的手腕上在小憩,“你怎么了”余波走近問道,“呵,沒事,有點瞌睡”素衣淡然的回到。
? ? ? ? 現代化的人工棧道幾乎沒有任何安全隱患,但與之前相比,褪去了原有的質樸,隊友們也只是走馬觀花般的看著,沒有時間靜下來觀察苔蘚表面的露珠,沒有時間觀察林子間的蜘蛛網,沒有時間駐足聆聽山谷間鳥兒啁啾的聲音和溪水潺湲的流動聲,也只是行走著,走過棧道的盡頭,走過即將竣工的亭子,走過正在緊張施工的游客服務中心,走過路旁就要坍塌的房子,走過1500節臺階,在夕陽垂暮天際的時候順利回到了起點的位置。隨即坐著面包車浩浩蕩蕩的朝大橋的地方駛去。
? ? ? 躺在床上的子涵依然高燒不退,旁邊的熊大哥和韓姐這一天處在愁眉不展之中,他們多希望女兒子涵能夠好起來,能夠跟著隊伍一起出游,然而呢,身體抱恙的子涵讓熊大哥夫婦多少有些難受。“有吹風機嗎”肖琳來到大廳后對前臺的一位哥們問道,“哈哈,好像剛才有幾個被拿走了”前臺大哥說,“哦,那還是算了吧”肖琳說,“要不我去那邊找找”托尼黑說到,“沒事,也不用的,過會兒就干了,謝謝哈“肖琳說。
? ? ? ? “余波,我有急事先回北京了,今天就不跟你們一起走了”清晨余波醒來的第一時間收到同行隊友景旭的消息,時間顯示是在凌晨3點,面對景旭的突然離開,余波多少有些悵然若失,他懷疑可能是體驗不夠好,也許是真的有事,不管是怎樣,記憶中景旭跟自己一起走過沙漠,去過南太行,和很多京郊的一些活動,務實自信的景旭工作兢兢業業,為人處世也誠懇謙卑,他的突然離開讓余波多少有些惋惜,也讓同伴李兵不知所措,百感交集。當天下午騰龍洞活動結束后,李兵也離隊而去,面對這樣兩位踏實誠懇的隊友相繼離開,余波的內心忽然變得五味雜陳。變得郁郁寡歡。
? ? ? “來,大家早上沒有領過水的可以領一下水了”在隊友們都從好漢坡中部下側的時候,余波獨自扛著一箱礦泉水從一戶房子前的左側走捷徑下撤,本來走在最后一位的他忽然走在了最前的位置,將一箱礦泉水放在跟前,以此來炫耀自己的辛苦。草坪中央近期突然冒出的小賣部大煞風景。一對新婚燕爾的情侶在帳篷旁邊享用著自加熱的午餐,路過隊友們的腳步聲和議論聲與他們無關。
? ? ? 在走進龍門洞的時候,余波迅速掏出了包里的強光手電和激光筆在黢黑的洞內晃來晃去,零星點點的燈光投射在灰色的巖壁面上如螢火蟲一樣跳動著,這一天的若蘭腿腳已經酸痛,走起路來踉踉蹌蹌,十分吃力,余波想給隊友們拍好看的照片,可是有不得不總是顧及走在后面的若蘭,他的臉色露出十分難堪的表情。熱心腸的劉悅一直在鼓勵著若蘭堅持向前,在劉悅的鼓勵下若蘭再度拾起信心,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
? 峽谷中大石頭的表面附著墨綠的苔蘚,一些傾斜的草木上掛著雨季洪水褪去后的塑料袋和礦泉水瓶子滿目瘡痍,一片狼藉,巖縫中裂開的縫隙冒著仙氣,趴下貼耳一聽,轟隆隆的水流聲震耳發聵讓人大為驚嘆,一些身穿軍裝的速降探洞的青年圍在洞口商榷著,那些身穿褚黃色特種兵著裝的男士看起來十分帥氣,那些女士則更是十分的英姿颯爽,那種勇敢無畏,喜歡征服大自然的興趣寫在他們的臉上令人肅然起敬。五一期間的古河床里驢友們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 ??愛情谷客棧里的桌子旁的凳子上被四面八方而來的各路驢友擠的水泄不通,午時的陽光持續烘烤著每一處可以存活的氣息,人們在焦灼的空氣中吃著精心煮熟的面條,托尼黑將盛有辣椒的碗遞給隊友們,隊友們紛紛表示感謝,一旁的余波暗自嫉妒,他覺得作為領隊他應該多付出才對,不能讓托尼黑搶了自己的風頭,因而每每當托尼黑在隊友們面前辛苦付出的時候,余波心底就會有一絲醋意,事后他又對自己有那樣的想法感到作嘔,是啊,托尼黑對隊友們好是給自己減輕負擔和壓力,余波應當感激才是,衍生那種想法他為自己的思想道德感到震驚。
?去過新疆和很多地方的星空哥帶著景旭的同伴李兵和丁大哥夫婦在午飯后選擇了直接回車上,剩下的隊友們皆陸續朝好漢坡進發,不時便登上了至高處,當托尼黑帶著多半隊友們沿著被草木覆蓋的野路下行時,余波在山頂獨自等候后面的幾位隊友,彼時只有他一人在山頂了,漫天都是潔白的云,旁邊的野山槐花開的正艷,天上太陽正晴。他想起了上一年來這里的情景,一草一木都是那樣真切而熟悉。走過地面泥濘的竹海,登上一線天的梯子,翻過山丘的亭子,走過籬笆內的雞圈,沿著僅有幾家耄耋老者居住的僻靜村落上山,再翻過一座長滿青色油菜的田園便到達了鼻架山村的公路上,在小雨來臨之前隊友們陸續上車向鶴峰方向駛去。
晌午的陽光透過玻璃窗戶照進屋內,啁啾的鳥鳴與發動機的轟鳴聲交織混合在一起傳入耳際,余波醒來的時候一如既往的打開手機查看微信群里好友的動態消息,刷了一遍微信,又瀏覽了一遍新聞八卦,周星馳的平靜晚年和世界杯綠茵場上勵志的人生故事多少有些觸動內心,還有暗戀的姑娘又在公眾號上發表了旅途的逸聞趣事,多少有些讓同樣熱衷文字的余波內心有些波瀾,的確,作為工作狂的女孩子在生活的間隙中都能自律的去抒寫內心得情感故事,而自己卻為何總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拖延,為此,他感到莫名的焦慮和隱憂,他害怕自己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無法下定決心去堅持,無法完成家族復興的使命和責任。之所以腦海中有各種雜念無非是因為他墜入了愛河,是的,恩施之行讓他多少有些難忘,盡管這是風景最糟糕的一次,但卻留下了難以釋懷的記憶和情感。他越是努力嘗試忘卻那些可能不會成為現實的東西,越是偏偏去朝那一方面臆想,這種臆想一度導致他變得健忘、發愣犯傻、
? ? ? 雨一直下個不停,滴滴答答的聲音賡續到深夜,直到進入夢鄉。余波也不知為何頭總是有些隱隱作痛,一方面他擔心翌日路滑躲避峽漲水影響體驗,另一方面他又為晚上聚餐的時候托尼黑和鄭宇不該喝酒,在他看來,男兒喝酒是正常的事,然而呢,在帶隊的時候喝酒在余波看來那是一種責任的懈怠,所以呢,原計劃請客吃飯最終果斷放棄,讓鄭宇掏錢吃飯。他仿佛看得出回到酒店內的鄭宇總是陰沉著臉給人一種極其壓抑的感覺。身邊的余波還是有些暗自壓抑的。
? ? ? ? 雨從屋檐下一直落著匯聚成筷子粗的雨簾,落入地面濺起水泡,“來,干起來”托尼黑對鄭宇說到,于是兩人便酒瓶子一碰各自一飲而盡,一旁的余波則滴酒未沾,他害怕被隊友發現自己喝酒,外出帶活動理應是不能喝酒的,一旦誤事可能就會壞事了,但是呢,他又覺得自己不喝酒旁邊桌上擺的全是酒瓶子被隊友發現還是會誤以為自己也在喝酒,所以呢,托尼黑和鄭宇喝酒使得余波心底多少有些氣憤,但是他不想表達出來,作為活動的組織者的余波飯后并沒有主動付賬,協助活動的鄭宇付了飯費。屏山峽谷地接阿秋在車上講躲避峽一天將近3000多人來玩,使得余波心生余悸,害怕人多體驗不太好,害怕會發生什么。
? ? ?親友群里不停的彈出堂哥兒子出生的消息,堂哥堂姐們在群內紛紛表達了祝賀的致辭,唯獨余波無動于衷,緘默不語,在所有堂哥堂姐乃至從小到大最好玩伴結婚的時候,余波沒有送去任何的祝福,可能很多人以為他事業小有起色,不再將身份平常的親友放在眼里,實際上恰恰相反,出門十余年,一貧如洗,余波羞愧于見自己的同鄉親友,所以他保持了沉默。其實,這并不是混的好壞的問題,更多的是在他看來所有網絡中的問候和祝愿都只是形式上而已,都只是表面的做作而已,又有誰會真正會關心一個人呢。
滴滴答答的鬧鈴聲跟衛生間下水道滴滴的水流聲和窗外落著小雨的簌簌聲交織混合在一起攪醒余波沉睡的夢境,夢醒時分,腦子一片混沌,微微醉熏的模樣,迷迷糊糊的洗漱完后便跟托尼黑一起走出了賓館,余波的清晨偶感一絲微涼,空寂的街道上流動的面包車如同螢火蟲般在黎明前的黑暗中劃出一道流線型的光藹,十字路口泛黃的路燈旁的早餐店內是系著圍裙的中年婦女忙著換煤、熬粥、蒸包子的身影,盛有包子銀白色的蒸箱對接處的縫隙處冒著一股股濃烈的熱氣,夾著著包子的味道,散發在這靜寂的小城中。行走在這樣清寂的街巷上,耳旁響起的是他自己走路的腳步聲和因找不到路時有些著急的喘氣聲。他憑借第一晚大巴行駛的方向努力尋找著賓館的位置,在含有車輛通行的滿山紅大道,他終于如愿以償的找到了另一波隊友入住的賓館,彼時,賓館的門依舊關著,他找到了墻基的位置坐下后開始在群里艾特隊友們。“喵”的一聲打破了清寂的空氣,沿著聲源的方向瞅去,只見濃密樹杈上一只花貓正炯炯有神的注視著自己。
余波不停地按著面包車的喇叭希望能把樓上睡覺的隊友們叫醒,尖銳的喇叭聲在空寂的街巷中響個不停,他抬頭看到窗戶內的燈光一盞一盞的亮起,勉強嘴角露出一絲欣慰。另一方面他又感覺這尖銳的喇叭聲仿佛在影射著一種戾氣和罪惡。那種糾葛在他的心底暗流涌動,導致昏昏沉的頭部開始隱隱作痛起來,一輛載著年輕游客的中巴車從眼前快速的駛過消失在街巷盡頭,只是在那一瞬間,余波恍然看到了玻璃窗內坐著的是美麗的倩影,然而這蓬松這頭發的倩影也在交際的剎那也朝自己瞅了一眼,使得余波心底一怵。
一輛又一輛的面包車將隊友們拉出了城外凹凸不平的土路上,帶到綠植遍布的山腰間的小路上,窗外阡陌縱橫的原野,穿過修建三年有余的躲避峽正門,沿著盤山路繼續向上,竹林深處的茅屋凸顯出時空的清寂,這一切對余波而言仿佛是在上演一場幻燈片,曾經的記憶在腦海里的畫面再次浮現。在表層涂上橘黃色油漆的木屋換過皮筒鞋鞋后便開始浩浩蕩蕩的下撤,墨綠的草木如同地毯一樣鋪展在崇山峻嶺間山麓撐起的天空漂浮著潔白的云,從云層中傾瀉出一道耀目的光芒映照在山坳處的霧靄上,瞬間有種及其唯美的感覺。
小雨持續了一天,余波宅在家中幾乎啥也未做,看了幾部電影耗費了兩個鐘頭,刷朋友圈加上瀏覽新聞耗費了一小時,在紙醉金迷中度過一小時,在浮想聯翩中度過一小時,在醉生夢死中度過一小時,在刷朋友圈中吃驚的發現曾經朝思暮想的校花做起了微商;曾今膜拜敬仰嫉妒的尖子生賣起了保險;表哥在發著失戀的文字;姐姐發著逗寶寶時的可愛的視頻;父親發著工地里施工的畫面;姐夫偶爾會發些加班至深夜吃刀削面的照片;前女友在網上賣起了化妝品;曾經瞧不上學習成績很差的混混開的汽修店歷經5年營收百萬開上了寶馬;曾經一起當群眾演員的小嘍嘍在淘寶上開店也在北京清河購置了一套房產;至此,余波思緒更復雜了,雨下的更大了。
從路旁的小路走出,沿著林子間濃密的小路繼續向下,踩在土路上冬季凋零的殘葉上,沿著貼近陡壁的木梯繼續小心翼翼的向下。“你們前面能不能稍微快一點讓我們先過去一下”后面跟上來幾位來自上海的驢友看到前面發生擁堵后禮貌的說到,“前面路滑,走不動了,我們也快不了啊”同行的青青姐不屑一顧的說到。“那您們能讓我們先走嗎”來自上海的驢友說到,“走不了了,前面人在梯子上,得一個一個的慢慢來”青青姐說到,“哦,那麻煩你讓前面稍微快一點好嗎”上海驢友有些著急的回應道,“嘿,我們怎么不快了,我們也想快一點,但這路這么滑,要是摔倒了誰負責”青青姐拉高桑門的回應道。路旁低矮的樹枝上懸掛著如絲綢般纖細的蜘蛛網,從枝葉間漏出的陽光照在這上面格外晶瑩剔透,在等候的間隙,余波忍不住將這一瞬間拍下。
湍急的瀑布從山頂一瀉而下在山谷匯聚成一灘清澈的溪水,寬敞的河道中遍布著大小不一的圓石,隊友們在露出水面上的圓石上舉步維艱的朝河灘處挺進,空氣中的水霧將這里的一切弄得十分潮濕。“撲通”一聲的響起同行的姐姐在光滑的巖石壁上滑進了瘆涼的水中,聽到聲音的余波朝后瞅去,他看到同行的姐姐腰部以下的部位全部浸泡在冰涼的水中,濕漉漉的頭發粘在臉頰兩側,充滿抑郁驚慌的眼神在注視著自己。當余波看到這一幕的心一揪,將相機小心翼翼的擱置在巖石上準備跳進水里營救,然而他又發現巖石表面又太滑,害怕相機會滑落至水中,于是又將包里的日記本墊在上面,又用塑料袋包裹了一層,終于將相機放好的時候,姐姐已經爬到了岸上,順著發梢滴下的河水宛如懺悔的眼淚般令人感傷。這讓他想起了上一次來這里時同行的姐姐也落水了,那時的自己就像木頭一樣佇立在原地不知所措。
帶著有些自責的心繼續在光滑的圓石上走著,些許是想表現自己的敏捷動作吧,在準備爬上一塊巖石壁的時候腳一滑,身體一個趔趄便倒在了水洼處,褲子瞬間濕透。“撲通”一聲,同行的藤子哥也不小心掉進了水里,只不過身手敏捷的他很快的爬了出來,表現出無所謂的樣子。一行四五位的同伴們坐上了皮劃艇,木船上的情侶在水面上漂浮著,艷煞旁人。若若的爸媽在外面很遠的地方蹲著,目光呆滯的注視著這邊。同行的小伙在瀑布的正下方張開雙臂揮舞著,抹上油的石壁上隊友們在拍著照片,托尼黑兄弟如同魚兒一樣在水中游來游去。一旁的余波看到眼前的景象時如同一尊雕像般鑲嵌在原地一動不動,他幾乎不敢相信該死的地接會帶他們來這個冒牌景區,讓余波有些困惑不解的是隊友們似乎渾然不知且各自一副樂在其中的樣子,雖然該死的地接著實帶余波一行來錯了地方,但是彼時再更換地方依然不再現實,他隱忍著心中的不悅強顏著歡笑面對隊友們。
這讓他想起了第一天晚上在飯店吃飯的時候讓阿秋過來坐在旁邊卻不給對方拿筷子的事,倘若自己去朋友家里正巧朋友們正在吃飯,朋友說:“快,來一起吃點吧”,我客氣的回:“哦哦,你們吃,我剛吃過了”。其實不管那會兒阿秋有沒有吃過飯,余波都應該立即起身將一雙筷子遞過去,余波做人禮儀的失敗直接讓阿秋以為余波是個思想簡單的人,所以想糊弄一下就了事。沒有人知曉,余波曾經來過這里呀。
之后,余波義憤填膺的跟地接交涉,最終按照合作價格的70%付款,然而,在回恩施的大巴車上開始收費的時候,余波仍舊按照活動帖子上的價格收費,對此,余波心生糾結,倘若每人退還50的話,那么就要退還隊友們2000多的費用,而從板橋到鹿院坪的面包車費用正好是將近2000元,所以呢,余波在隊友么都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擅作主張了。另一方面,他發現自己自從干上了戶外后幾乎一貧如洗的過著每一天,他又不想將自己弄得過于拮據。
(紫荊關)
淋淋漓漓的雨落了一整天,晚上依舊未停,下水道的流水聲、外面走廊道里鄰里鄉親的說話聲、隔壁大哥的民謠聲以及小風扇發出的簌簌聲構成了真是的生活場景,真實的生活是寂寞難耐的,是孤獨無助的,更是一種徹頭徹尾的落寞,這種落寞總會讓人產生離奇古怪的幻覺,這種幻覺是及其不真是的、是浮游的,也是縹緲的。
動聽的鬧鈴聲將睡夢中的余波攪醒,在涼席上冥思半刻鐘,忌于遲到的壓力便不得不拖著沉重的肉身洗漱穿衣后騎著自行車朝車站駛去,余波看到鄰居夫婦也起床開始一天的忙綠,余波騎著自行車穿越在清晨十分清寂的街道上,他看到身穿橘紅色的環衛工阿姨將麓子旁五顏六色的果皮紙屑用鐵鍬費力的鏟進了布滿污漬的三輪車內,他看到跟自己年齡相仿的地鐵工作人員也開始了周而復始的上班生活,面對每天都是按部就班的生活生性好動的余波想著都覺得恐懼,然而他卻并不為自己擁有可以四處旅游的生活而感到開心,反而是一種熱鬧之后的落寞,落寞后的孤獨,孤獨所帶來的抑郁與自卑。
在刷卡通過閘機的時候,正巧列車進站,他加快腳步在屏蔽門關上的時候沖進了熒光燈照耀的白色車廂,大量的空座并沒有產生爭搶的欲望,正當余波準備坐下的時候,他的余光瞥見另一節車廂屏蔽門旁依靠著一位身材緊俏,長發齊腰,飽滿胸脯將白色絨衣高高撐起的女孩,通常一大早出來的乘客多半從事的都是平凡普通的工作,著裝打扮也比較簡譜,但另一節車廂的女孩及其完美的曲線型身材使得正彎腰坐下的余波姿勢定格在原地,傻乎乎的看著人家,他感覺這樣是否顯得過于庸俗,過于稚嫩呢。他的內心究竟是怎樣想的些許只有他自己清楚。
從北土城地鐵站出來后,天氣陰沉沉的,看到褚黃色磚塊壘成的民族園建筑時,偶然想起了10年剛來北京時的境況,那會兒年輕氣盛的他經常從民族園地下一層的超市里買水之后又騎著三輪車到鳥巢去賣,那時候,每天都會遇到很多形形色色的人,感覺生活非常有激情也很有動力,而今,一晃就是八年,好多事雖然淡忘,但當再次走進曾經走過的地方時,難免會觸景生情的想起很多往事,就像此刻下雨一樣。
手抓餅攤后是一對相融以沫的夫妻,皮膚黝黑笑容淳樸的丈夫用嫻熟的手搟出一張張薄如紙張般的面餅放在盛有少量食用油的平鍋內,眉清目秀含蓄文靜的妻子則將烙好的面餅夾出來隨即抹上醬,放入生菜和里脊肉遞給了在車站里上班的年輕女職工。潑墨色瓷磚上坐著一家三口面朝十字路口仿佛在等待什么的出現。年輕的女兒跟母親靠的很緊,父親則如一座山一樣在50公分外的位置呆滯的凝望著什么。余波想象著要是能娶到他們那漂亮的女兒那該多好!他似乎能感覺到眼前這位女孩的父母樸實無華,不會有過多苛刻的要求。他走到出發的位置時,這里無一例外的匯聚了大量的大巴車和戶外團隊,就像是舉行盛大儀式一樣在這里舉旗吶喊,偶有一些姿色不俗的女隊員出現時使得余波激動不已。
兩月以后
轉眼過去了兩個月,今天是8月5號星期天,空氣依舊悶熱,朋友圈里依舊如此,午后下起了瓢潑大雨,伴隨著雷電雨下得越發猛烈,炸雷聲透過門窗傳入耳際,雨水拍打著屋頂匯聚成筷子粗的浴簾墜入地面泛起水花,雨中撐傘的女孩清純動人,風將雨簾吹斜,水沫將屋子弄得有些潮濕,雨天是浪漫的、是激動的、總會牽出很多回憶,五一之后的兩個月里其實有很多值得去寫的東西,但總是因各種瑣事而擱淺,想著晚上之前寫完,可以到了晚上得時候又總忍不住刷朋友圈,總想著等刷完朋友圈再去寫,直到眼睛腫脹的厲害癱倒在床上,迷迷糊糊中潛意識里還想著在醒來的時候繼續寫下去,可是惰性終究戰勝了理性,懶的甚至連燈也未關上直到天亮的時候依然亮著,直到窗外的巷子里響起領居們起床騎車說話的聲音時我依然攤在床上紋絲不動,我想著睡到自然醒的時候再去寫字那樣思緒會清晰一些。所以我還在床上繼續做夢,醒來的時候習慣性的打開微信刷一遍各個群里的聊天記錄,和朋友圈里的動態消息。
把時間定格在五一后的第一個周末,周五晚上出京的機動車如同一片紅海在京昆高速上閃耀著,“要不讓隊員們都相互認識一下吧”一輛大巴車內司機師傅后排的余波對一旁一起拼隊前往五臺山的另一位領隊大成說到,“還是別了吧,大家都挺累的,讓大家休息一會兒”大成回應道,面對大成的回應余波多少有些心底不是滋味,在他看來,一起參加的隊友們多半不曾相識,倘若各自能簡短的做一下自我介紹,些許那樣能夠使得車內的氣氛不至于過度單調,也避免了各自內心得隔閡,然而戶外總有一個不成名的規矩就是在拼隊的時候為避免引起麻煩多半隊友們都不進行自我介紹,如此一來,上車便一直睡到目的地。
22:00點多的時候,大巴車被交警攔截不得不沿著坑洼不平的國道繼續行駛,在那條不平整的路上行駛的時候,同行的大成哥總是大嗓門的指揮著司機朝那邊開,余波害怕大成會搶走主要風頭便在途徑一些坎路時搶先下車為司機指路。經過一宿的顛簸終于在凌晨兩點的時候順利到達了砂河鎮入住,和余波在同一個房間的是曹大哥,兩年來,曹大哥參加趁年輕的活動已經不計其數,且為人樸實善良,懂得處理事務的輕重緩急,好多時候,余波對曹大哥這樣的隊友總是心存感激,但另一方面他又感覺心底有很多疑慮·····
天蒙蒙亮的時候,余波和曹大哥便率先起床,隨后便挨個敲了一下二樓三樓隊友們的門,催促著隊友們盡快起床,隊友們帶著惺忪的狀態陸續起來后便坐上大巴朝鴻門巖駛去,窗外的山坡上生長著許多小樹苗,一旁的程佳跟余波聊著坡地的植物,抵達目的地的時候,看到多半戶外組織已然先到達西臺頂端,在和隊友們出發西臺的時候,多半戶外組織正在下撤,在那里余波看到一位熟悉的女孩,是林丹,之前一起去過玉渡山,林丹長得苗條,溫柔似水,一副知書達理的模樣,脖子上掛著單反的她善于觀察細小事物,擅長攝影,且寫的文字也樸素真切,著正是余波理想中的伴侶,然而那也許只是想想而已了。
在和對隊友們快速朝西臺挺近的途中,余波看到許多熟悉的面孔,他心底不由的有些惆悵,是啊,一晃做戶外將近兩年時間了,雖然去了很多地方,看了很多不一樣的風景,但是他并沒有因此獲得真正意義上的快樂,而是一種花光積蓄后的煩惱,而是一種對很多集智慧和美貌于一身的女孩的非分之想的糾葛。
鬣毛發亮的馬兒在高山草地處咀嚼著嫩綠的青草,大片潔白的云團在蔚藍的天空一棟,載著游客的南京依維柯在青石板鋪成的虬曲公路上馳騁,輪胎卷起的粉塵弄臟上午純凈的天空,衣衫襤樓的婦女每走兩步總會五體投地的進行虔誠的祈禱,來自各個地方的戶外隊伍正浩浩蕩蕩的朝北臺挺進,看到一些其他領隊帶著小音箱放著激情澎湃的歌曲時余波便開始有些懊惱自己為何忘卻帶上,同行的隊友調侃余波讓其唱歌,余波莞爾一笑。
一鼓作氣的登上北臺后,同行的章浩和女朋友明顯出現了體力透支的情況,他們懶洋洋的依靠在低矮的圍墻邊,陽光無情的照在他們的身上。在進軍北臺的途中,大成哥的兩位隊員也出現了嚴重的體力不支的情況,這也使得他們前進的速度不得不就此放緩,對于大成哥一下車就馬不停蹄的小跑著余波則在后方一直窮追,大成的兩位體力透支的隊員身體抱恙而使得大成隊伍的速度放緩后讓余波多少有些幸災樂禍,因為那樣他就能帶著隊友們進行超越了。
午后兩點,中臺吃飯的游客不曾減少,大批量的游客幾乎將餐廳圍得嚴嚴實實,剛出鍋的包子瞬間被一搶而光,裝滿面條的盆內旁邊排起了長隊,隊友們津津有味的吃著這里的齋飯。用過午飯后便朝東臺挺進,東臺有許多雕像,看起來也氣勢宏偉,用無人機航拍可以看到這里正興建一座富麗堂皇如同皇宮般的廟宇。
五臺穿越全程40余公里,多半隊友都選擇在西臺乘坐擺渡車回金閣寺,少量隊友選擇繼續徒步10余公里,其中的兩位女隊友不得不令人敬佩,她們全程徒步,行走在那條不時有擺渡車來回烏煙瘴氣的公路上時沒有半絲氣餒,在傍晚的時候順利回到了金閣寺農家院。在前往西臺的途中,余波看到一些路邊的情侶在向景區的擺渡車招手示意,然而景區的景區的擺渡車明令禁止中途載游客,以至于縱使情侶再三祈求似乎也無濟于事。一位崴腳的姑娘幾乎就要朝擺渡車下跪,然而,那些擺渡車如同劃不燃的火柴一樣在她們身旁快速的駛過消失在塵土飛揚中。
金閣寺的農家院里入住著幾十位戶外驢友,在哪里簡單的吃過晚飯后便疲憊不堪的身體正式進入休息狀態,入夜的時候,刮起了清涼的風十分愜意,余波總喜歡在隊友們面前跟團建客戶打電話假裝很忙碌的樣子,實際上,那只是愛表現而已。天亮的時候,隊友們陸續起床,淺灰的天空落下了毛毛雨,少量隊友選擇乘車前往鎮上寺廟,多半隊友朝南臺繼續挺進,穿越有許多黃牛的叢林,沿著山脊背向上持續挺進,途徑靜逸的村莊,和山頂正悄然綻放的大片野菊花便抵達了南臺。
五臺整個行程皆與寺廟有關,而真正令人神往的寺廟些許是古南臺了,那殘垣斷壁的墻體、銹跡斑斑的門窗和坍塌在地面上的磚瓦映射出塵封的歷史,走在幽暗的巷子里,從一側突然閃出一位捏著大勺子的大爺幾乎把人嚇得一驚。慌忙逃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