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嘉新

曉窗聽清雨，圍帳做螢人。

耳邊喃語時，復有雀鴣聲。

21.6.25 凌晨五點醒來，已經有雨

頃刻間，我突然明白，寫日記有眾多好處，比如成為晴雨表，這是最基本的功能。當然這個比任何計算機統計的更為確實，也更符合自己當時時空的記憶。可以對照不同年份同一城市的每天晴雨情況，總會有相當大的實驗數據，做出一個線條總結來，盡管這也許需要用一生時光做這個記錄。有志者，免不了覺得人一生應當有更大的事業去做，而非記錄晴雨。似乎古代天文歷法也是由祖先無數代人記錄而得規律，后便于預防操作。那么是否有規律，也至少得做兩年的周期單位出來。

這讓我想起葦岸的二十四節氣，同時同地的照片，以及溫濕記錄。這似乎可以看出，農耕文明或者其他科技發展，骨子里還是經驗主義。

我是個隨心隨性的人，從沒有預謀過要做一件什么事，無論周期是多長的，體量多大的。都是隨遇而安的，想做便做的。不過，如果真要寫日記，不妨還是用紙筆記錄，并且最好是一個月一個月的，供日后搜索便利。但如此想來，應當是用表格寫日記，功能性強一些，并且單位得小才能精細，文字還得簡潔，不能想到哪說到哪。另外一個是電腦文檔現在都需要買會員才能使用了，也就是將來用廣了，真有可能寫字找不到紙了。這都是什么年代，有時候不得不感嘆，科技發達到底是服務人生活便利，還是只是向錢看。有人說不能這么說，每個行業都是有成本的，勞動所得，人家沒有錯的。是是是，可以，我們就不要爭論了，各類事件都是公說公有理，唯有到極端時刻方可做出是否的抉擇。我是討厭極了，對于爭論。

寫日記，我還是喜歡想到哪說到哪，可這樣的冗雜的文檔就不好有功能搜索，沒有標簽，將無法流傳，百年之后，也許只有你的家人看到，還得是你成為驕傲的人，才會值得有人翻箱倒柜的感興趣。

可是，日記，不是寫給自己看的嗎？沒有收費，怎么可以讓別人觀光呢？

還有啊，期待別人觀光的日記，是否真的都能把自己當時內心的想法真實記錄？還是只能矯揉造作？甚至有些“缺點”也都是刻意寫給別人看，博人眼球，尤其是當時社會禁止什么，他便有主角幻想，給予他特權。所以我并不喜歡很多人寫自己黃賭毒的僥幸經驗，但是看客會很多噢。

《金瓶梅》也不是所有人先知道它的悲憫之心而受人追捧，而是先懷著情色之心去看了，然后這群人里或許有人看到了悲憫，同情勞苦大眾，弱勢群體吧？這么看來高尚和酒色財氣是并列而行的，同一等級，并無法說哪個高大哪個弱小，哪個先有哪個后有，也不能直接歸為善惡判斷。這個深究下去便是性本善與性本惡的辯題。但我倒是認為無論性本惡還是性本善，因為評判標準都是“善”，所以都是往這個目標去的。人的經歷里，每個節點同時存在善惡，一生那么漫長，那么多念頭，那么多選擇，都能堅持選擇對，真是太難了，也由此是圣人。而有的人大是大非面前還能選擇對，極少部分選擇放縱不羈。有的人則是任性而為，每天看心情。還有的人，可能很早就看透了這個游戲規則，所以壓根就不參與選擇，在游戲之外。

正如清朝時期褚人獲的《隋唐演義》，后來想想，這神鬼故事，我們無法判定神鬼有或者沒有。但是故事已經編撰出來難免就會成為某些讀者的“經驗”，這隋煬帝和楊貴妃，元孔升真人和朱貴兒以及李隆基，蕊珠仙人和梅妃，這些人物的輪回轉世，未免也太刻意輪回了，或者說，人有輪回，也確實依據人世間的表現作判決。但，別人不說，我就說一個細節，就以我對道家模糊的追究，作為真人，元孔升真人，無論他是因為什么緣來人間歷劫，修煉，那他畢竟是仙骨，人世間沒有記憶，得身故后才能知道自己一生對錯，愧疚誰，就像表格日記一樣，一覽無余。但是仙骨畢竟是仙骨，他怎么輪回一世朱貴兒，清高有才等寵愛，和隋煬帝誓言做來世夫妻（才讓隋煬帝又做了一回人）。轉世為李隆基的時候，竟然強娶兒媳婦做老婆，這個楊玉環就算是李隆基，為了圓那個誓言，那這安排到底是仙骨不正敗壞人倫還是系統有bug？未識人倫，安知天道？骨子里不忠義慈愛，如何窺天道做的了仙？反之，如果不是，也不必反之，這樣的人，如何是仙人下凡？后面李隆基聽讒言一日殺三子，更是可悲，這三子又是什么仇什么怨，為何這輪回是這般結果？也沒有交待。這兩個小例子，我純粹就是想說，仙人，應當是脫胎換骨，去掉劣根性才能講修道合真，才能位列仙班的。當然，人無完人，有人某些好的方面做到極致了，也可以位列仙班，但是成了仙不就應該洗禮，謝盡鉛華嘛？

所以也沒有，因為作者不是仙，沒有看到過仙，也不知道仙人的情況，他只能根據人來推開想象布置，想象仙人應當如何超凡脫俗，應當如何以英雄歷史做背景，來讓人喜歡他的想象。

當然，整部書，就只有這個點子是屬于作者的，有這個幻想，就說明那個時期佛教和中國本土道家的融合已經深入民心。普通人已經無法考證定論佛道之源了。焦不離孟不知道合適與否？

由此可見，我們需要耐心的做統計，歸納總結，事實依據原材料得具足。比如我不清楚幾點下的雨，現在六點四十了，還沒停，而我想睡了。我只能說五點到六點四十是下雨的。別的時間也許客觀存在下雨，我可以求證別人，沒睡覺清醒一天的人，但我不能直接下定論說一個結果。

我常想，人都太希望凡事有個結局，還得是好結局，但過程又大都因為無法堅持雅操而勸慰自己及時行樂。

昨晚有款漳平水仙，輕焙，發酵醇正，馨香優雅，茶湯稠滑，特別好喝。有位老朋友回購，剛好剩七罐，他要六罐，我就把一罐留下送給我太太。從前開始，我就把即將售罄的茶都留一罐以后自己一年喝一次。我想陳列起來，至少我能看到這二三十年時光，自己都在做些什么。

另外，昨日在鄧總的幫助下，注冊了商標。十分感謝，如果成功，這便是個事兒。

21.6.25 清晨0.6: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