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微藍,不時有風吹過。革榕靜靜的坐在門口的石凳上聽著巷子里商店傳來的歌“要是能重來,我要選李白”。嘆一口氣,手機不依不饒的震動著,上面閃著的字眼是革榕這輩子逃不掉的魔咒。
? ? 也許是多日來的壓抑,也許是情感的極限一次次被突破,終于,革榕滑動了接聽,“喂”有一絲沙啞,有一絲堅決,如她現在的心情。“榕榕,到A城來吧,莫莫鑫鑫都在呢,我們四個一直在一起不好么”電話對面,沒心沒肺的沈文武沒臉沒皮的拋出這樣自以為是的橄欖枝。沉默了很久,革榕“嗯”了一聲掛斷電話關機,一氣呵成。趴在石桌上,暗嘆這樣的日子什么時候能到頭。
? ? ?那一年高考完,所有的人都和剛出籠的鳥一樣,從沒覺得自由是那么重要與吸引人,包括沈文武和革榕。沈文武是數學天才,革榕對他的心動就是一次數學老師讓沈文武上黑板解題,沈文武回過頭一個自信又傻缺的笑容攻破了革榕的心理防線,那年他們19。恣意了一個暑假,他倆都去了B城卻不同校,革榕以為日后就剩和小武的天長地久了,誰曾想沈文武棄理從文。他倆分開是革榕發現了沈文武做了別人的小三,革榕毅然決然決定分開,沈文武也不挽留,畢竟短短幾日,心已經給了另外一個女人。他們的開始轟轟烈烈,所有老師同學羨慕又祝福的一對。分開的事,革榕誰也沒說。只有沈文武的兄弟劉鑫莫玉知道,他們罵沈文武畜生。
? 這幾年,沈文武把畜生演繹的淋漓盡致。革榕和沈文武分開后,覺得心都死了,她覺得她愛慘了沈文武,但是她不能不要臉。每年,因為革榕為了沈文武去的B城,沈文武心有愧疚還是什么不得而知,總想方設法去找革榕,帶她去玩,帶她去吃好吃的,他不提過去,革榕也不提,也不談復合,就那樣肆無忌憚的愛著,才開始革榕覺得難受,他們怎么會變成這樣。劉鑫和莫玉是把革榕當自己人的,一邊罵著沈文武,一邊勸革榕千萬別再對沈文武動心,有些人不可能就是不可能,想也別想。
? ? ?沒錯,沈文武是談著戀愛的,但談戀愛的時候決不找革榕,但是他的戀愛就沒有超過一個月的。說不清那種感覺,沈文武每次見革榕,都有種親切的感覺,即使已經幾個月或者半年沒有見,但是一點隔閡都沒有,沒人說得清這是為什么。革榕是個挺清秀的女孩子,追求的人也很多,革榕想也許就這樣放縱吧,可沈文武每個都給她攪黃了,革榕覺得沈文武就是她生命里的毒瘤。
? ? ? ?畢業了,革榕以為上輩子欠他的應該就還清了吧。沈文武在A城,他不時的打電話讓身在C城的革榕去找他,革榕拒絕了很多次終于耐不住想念去了A城。那時他們已經半年多沒見了,還是可以肆無忌憚的開玩笑,過馬路沈文武很自然的牽起革榕的手,坐地鐵把革榕的手放在他的腰上,沈文武很高,182,地鐵上人潮擁擠,索性把頭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半年多了,沒有短信沒有電話,突如其來的溫柔充斥著革榕,革榕有點難過的想哭,前幾天家里人還催她忘了沈文武,找個人談個戀愛吧。革榕這幾年來一直說服自己,反正找誰談戀愛最后也不一定會結婚,不如就這樣跟著沈文武吧,熟悉又安心。可他倆這根本不是談戀愛,我說不清這種感覺,沈文武和革榕說,你是我的親人。也許吧,他把她當親人。
? ? ?他帶革榕去見朋友,一對小情侶。坐在一個餐桌吃飯,沈文武點個蝦,“榕榕最愛吃蝦了,你們不知道有一次她把兩盤蝦吃光了”,吃飯的時候,“榕榕,給我夾個雞腿……給我倒杯水”比人家在一起一年的小情侶表現的更像情侶,不,他倆感覺像老夫老妻了。革榕有時候是覺得幸福的,可是他們什么關系都沒有啊。劉鑫出差來A城,三個人一起吃飯,哦,原來認識六年了。革榕和他們坐在燒烤攤上喝著啤酒突然覺得時光倒流了,這六年她只有沈文武這一個男人,原來已經這么久了。這一次來A城,沈文武和以前有點不一樣,不知道是歲月的原因還是現實的逼迫。以前的他和革榕在一起就是逗比默契搞笑,可是這一次在劉鑫面前他居然牽她的手,抱她,對老婆一樣摸摸他的頭,然后對劉鑫說,娶老婆就要娶革榕這樣的。當時革榕回了一句誰要和你結婚,劉鑫幫腔,就是,你個渣男。然后大家又笑了,笑著笑著,革榕有點想哭。
? ? ? 這么多年,革榕和沈文武絕口不說愛,可他們卻比任何一對情侶做的事情都要多都要長久,他們之間的默契就像沈文武說的,是親人。這么多年了,是該斷了。革榕這幾年從來不表現她還愛沈文武,可是這一次,酒喝著情緒崩潰著,她抬起濕漉漉的眼睛問沈文武,“我們是什么關系啊?多少次,我告訴自己夠了,我也想忘記,可是你一直和我這樣我怎么接受別人”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突然劉鑫說,“沈文武,你就是個畜生,自己得不到也不讓別人擁有。你到底什么時候正視你的感情,你對你之前那些女人有沒有對革榕這樣的感情,別跟我說朋友親人,怎么沒見你和其他前任做朋友做親人!”沈文武看著革榕悲慟的眼神,從來不知道這幾年來自己竟傷她這么深么,自己對她到底什么感覺,不愿意看她對別人笑,革榕笑起來眼睛彎彎的,能治愈一切。每次和別的女人分手,總想立馬見到革榕,不愿意革榕屬于別人。沈文武大腦還在想著他對革榕什么感情,可是脫口而出卻是“榕榕,如果我讓你和我結婚,你愿意嗎”不是復合,不是在一起,不是所有,是結婚。革榕笑,又哭,等了多少年,自己竟是他結婚的備胎嗎,是自己太好欺負嗎?她笑的夸張,“沈文武,大家不是說好了就是玩玩么,別太認真了你”這是革榕第一次對他說這樣隨便又輕浮的話,沈文武突然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革榕不勝酒力,睡過去了。沈文武背著革榕,一直飄無定所的心,突然安心了,那一夜,每個人都仿佛做了一個決定。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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