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有些詫異,這跟我關于秘密鐵路的猜想有些不同。不過有水就好辦的多了,只要沿著水流的方向走,一般都不會錯。這時腳下的臺階也變得寬敞多了,我們三個人并排走也不會覺得擠。最重要的是,手電的光線開始漸漸明亮起來,已經可以漸漸看清兩側的墻壁了。
“小哥,你聽水聲是不是在你那邊?”胖子的聲音終于恢復了正常。
長期的地下活動,導致我們的耳朵也跟著靈敏了不少,雖然比不上悶油瓶子的耳力,但這種細微的水聲還是分辨得出來。我仔細聽了一下,確實是從右手邊傳來,悶油瓶也點點頭,于是我們借著手電筒的光向右側挪去。
“我擦,這里還真他娘的有水。”我們走了挪到臺階的右邊,胖子就道:“我說天真,這不會是下水道吧?”
“你嘗嘗不就知道了?”我說。
胖子還真的湊了過去,使勁吸了兩下鼻子,然后就愣住了:“臥槽,怎么有股子酒味?”
我也湊了過去,別說,離近了去嗅還真是有種淡淡的酒香。再一扭頭,胖子已經把他的肥爪伸進水里舀了一捧出來,我立刻就感到久違的頭疼。
“你忘了上次在河底挖出來的猴子酒了?”我道:“也不看看這是什么酒你就敢喝。”
“小天真,這你就不懂了吧。”胖子就樂:“按照胖爺我這么多年對酒的專研,一聞這味兒就知道,這一定是二兩二鍋頭兌了半斤水。”
我心說就算是紅星二鍋頭廠子倒閉了把所有酒都倒進去也兌不出這么一條酒河,再一抬頭發現悶油瓶竟然也把手伸到了水里。
臥槽,看來這悶油瓶子不僅會抽煙,還嗜酒。正當我目瞪口呆感覺新世界的大門都要向我打開了的時候,小哥卻把手從河里抽了出來。
“你們有沒有發現哪里不對?”
“這酒過期了?”胖子問道,手里還捧著酒沒來得及喝。
“水流的方向,”悶油瓶搖搖頭說:“這條河是倒著流的。”
“這不科學啊……”胖子把手里的酒倒回河里,一臉的不可置信。
“接受這個設定吧。你說咱們碰到的粽子、禁婆,還有蚰蜒,哪個科學了?”我走過去拍了拍胖子肩膀,借著燈光看到那酒水的的確確是沿著臺階向上的方向流淌。
我第一反應是這里的河道存在著某種機關,我看過很多茶舍都有這樣一種裝飾:一個茶壺懸在空中,壺嘴里不停的有水流到下面的茶杯中。茶杯里的水不見少,茶壺里的水也倒不空。看上去很神奇,其實卻是一種很簡單的錯覺。茶壺嘴有一根透明的管子直接伸到茶杯里,一方面起到支撐茶壺懸空效果的作用,另一方面可以通過水泵把茶杯里的水吸回茶壺中,造成一個循環的效果。地下的光線很暗,如果利用一些道具造成水向上流的錯覺并不困難。經歷過這么多年的冒險,我對于這種無關緊要的細節問題早已沒有多余的好奇心了。畢竟,當你置身于一個紛繁復雜的迷宮時,直接抽出大白狗腿從荊棘墻中砍出一條路才是最直接、最有效率的辦法。
所以現在對于我們而言,這里為什么會出現一條地下河,地下河里為什么會有二鍋頭,二鍋頭又為什么會倒流,這些都不是我所要思考的問題。我需要去確定的是,沿著這條河的哪個方向走,才是正確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