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 雅懷有概|王濛和他的父親

王訥之子對容貌的自戀。

《世說新語?容止》:

周侯說王長史父:“形貌既偉,雅懷有概,保而用之,可作諸許物也。”

王濛的父親王訥很有風度。

譯文:

武城侯周顗評論長史王濛的父親:“身體既魁梧,又有高雅的情懷、不凡的風度,保持并發揚這些特長,一切事情都是可以辦到的。”

王濛,字仲祖,小字阿奴。

他是太原晉陽,今山西太原人。他還是東晉名士、外戚。

王濛深得輔政的會稽王司馬昱倚重,官至司徒左長史。

01 年輕時放蕩不羈。

王濛至后期才開始克己勵行,從而獲得風雅瀟灑的美好名聲。

王濛與劉惔齊名,并且是好朋友,二人互相稱許。

當時的人以劉惔比為荀粲;王濛比為袁渙,并成當時風雅瀟灑名士的典范。

王濛初任司徒王導的掾,佐助王導,其實就是佐官署屬員,也叫掾史或掾吏。

當時王導要任用蘇峻降將匡術的弟弟匡孝,王濛寫書給王導暗指匡孝是小人,又稱文臣武將涇渭分明,不能混在一起,這會有虧清穆之風。

但王導沒有回答。

王濛后外出至長山縣任縣令,后來又再被召任為司徒左西屬。

但王濛以掾屬之職一但出了過錯受到讉責,就要受杖刑,故一直辭讓,即使朝廷下詔暫停杖刑處罰仍然不就。后來,王濛遷中書郎。

02 被孫綽品評為風流名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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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稽王司馬昱曾與孫綽品評風流名士,王濛亦在其列。

至永和元年,司馬昱受錄尚書六條事輔政,就倚重了王濛和劉惔,俱為入室之賓。

后來,他轉為司徒左長史。

東陽太守山遐去世,王濛向司馬昱請求任東陽太守,說:“得山遐嚴厲的為政作風蔭藉,我可讓當地和諧安定。”

但司馬昱沒有答應。

永和三年,也就是公元347年,王濛去世,享年三十九歲。

他的女兒王穆之被立為皇后,被追贈光祿大夫。

03 侍奉其母十分恭謹,好飲茶。

王濛的奉祿和資產,自己享受的其實不多,常居儉素;喜怒不形于色,不拘細節,故此以清廉儉約見稱。

王濛擅長隸書和章草,亦能畫畫,后世稱其為“丹青甚妙,頗希高遠”。

王濛性格平和舒暢,亦能清談,談道時旨在意義,簡潔而有重點。

戴逵十多歲時在瓦官寺畫畫,王濛看后就說:“這小孩不是普通會畫畫的人,日后一定會成為著名人物;可惜我年紀太大,等不到看他最巔峰的時期。”

最終戴逵果然成為書畫名家。

王濛一次聽到外族語言,因聽不明白就一面茫然,于是說:“假若介葛盧來朝,定必聽得懂這語言。”

介葛盧是春秋時介國的國君,連牛鳴叫也能聽出意思。

一次王濛與劉惔同席而坐,王濛喝得痛快時跳起舞來,劉惔說:“阿奴你今日比得上昔日向子期 的任率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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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冬天,王濛到尚書省見王洽,當時外有積雪,王濛在門外下車,穿著公服步入,王洽遙遙望見王濛,嘆道:“此不復似世中人!”

04 注重儀表,借贊父親來彰顯對容止的自戀。

東晉王仲祖儀形甚佳,每攬鏡自照,曰:王文開哪生得如馨兒?

意思是說王濛注重儀表,每次照鏡時都對鏡中的自己說:“王文開(王訥字)怎么能生了這樣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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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蔡羽,自號易洞先生,置大鏡南面,遇著書得意,輒正衣冠,北面向鏡拜譽其影曰:“易洞先生,爾言何妙!吾今拜先生矣!”這是對學說的自戀。

可見東晉時的門閥士人,亦無比自信,攬鏡頭自夸,恨不早生幾千年,與四大美男共比肩。

古人的自信實因自認某方面實力超出同輩中人,世人皆不識我之妙處,頗有蕭伯納所言“別人一夸我,我就局促不安,因為夸的還不夠”之憾,于是由自信自傲自大乃至自戀。

而王濛與他的父輩等人,不僅有長于平凡人之處,也有眾生的自怨自艾自憐自卑自賞乃至自戀之情懷。

可見古人頗有可愛之處,而今人亦有可憐之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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