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幀山水畫前
文圖/白水
當一座山
落在一張空白的宣紙上
我喜歡摘下眼鏡,看
近視與老花合體煉就的,我中庸的眼神
那樣看。東與西
即使在畫之外
這是一個重大發現
我有過對照教科書在上面標注圓點的經歷
披麻皴。雨點皴。斧劈皴
米點皴。折帶皴。牛毛皴
一一出列的筆墨是否對留白的暗戀,我不知道
但我對皴感興趣,那些褶皺中的秘碼
其實我交待,我從沒有真正踏入一幀畫中
那些石頭與泥土,那些樹草與野櫻
知道我,無從對它們品頭論足
一切以山為大,亭子為中,人為小
“不立一法,不舍一法”有一個高古引領著
當然,我沒有在這水彩之間
那天,我向大自然請了個假
它們自然也就原諒了我
一幀畫的深奧
高遠深遠平遠就擺在那
而我只是路過它的遠境中境近境
并稍作停頓
抬頭
仰望
那么真的一幅畫
仿佛她真的來過人間
? ? ? ? (2024.3.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