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修玉辰
都語青春最相思,年少時光不復至。
偶遇一位畫者,他畫天真無邪、于院中嬉戲的孩童,臉上洋溢的笑容是那樣的純凈無暇。這令我不禁我想起了兒時上學,翻開書本,專注的不是書中的字,而是這有趣的插畫。細想起來,給我留下回憶的不是那個時候認識到的字而是那個年代那本書中的插畫,那樣童真的幻想,幻想著會有那么一些東西就出現在自己身邊——搖錢樹、美麗的小村莊、傣族的姑娘。
那是一種遠遠的,痛痛的,快樂。
以為一切都是幻想,又以為一切又都不是幻想。書中的插畫都不是憑空想象出來的,他們是真實存在的人事物。我幻想著有一天能成為他們,真是天真得可愛,有那么一天,已經過了年少,如今的我,只能為生活奔走忙碌,哪里還有什么童真?
每個人,都還是要有那么點童真童趣的,這樣前行的路上即使一個人,也不會覺得孤單。至少,你是多那么一分快樂陪伴著你的。回憶,痛,并快樂著。
明明是很長的回憶,我卻找不到更多詞匯去描述了。還記得那些插畫是用黑色線條勾勒出來的,小小的我們又是生活在偏遠的山村,卻也懂得“標新立異”,為了讓自己的課本看起來更與眾不同甚至比別人的更“高大上”些,我們一部分小伙伴會去買一些水彩畫筆,閑暇時間就在課本上涂涂畫畫,有時小心翼翼,有時胡亂畫著。像我這樣沒耐心的,遇到一堆樹葉就是一陣亂涂,只是邊緣作為上色的選區罷了,這樣的色上出來倒還真像那么回事兒。
只有自然課程的書本內的插圖是彩色的。還記得那時候以為的雙胞胎就是連體嬰兒,兩邊都是頭,沒有所謂的腳。
更記得清楚的是,我們一群小伙伴圍坐在一起專門翻看書上的插畫,此時的語文書,自然書就成了我們的畫冊。每每翻到有關于能吃的東西,我們便會作在書上抓拿的動作,還不忘說著“這個我吃”的臺詞,生怕一說慢了,那樣東西就被別人說吃了。
插畫玩兒得厭煩了,也升了年級,便以為那些不是正課的課本都是無關大用的了。一個個把它們都拆分了開來,一張張折成紙飛機,亦或是小時候的一種游戲碼子——紙板。用云南方言說那游戲叫打紙板,或許它是有學名叫紙牌什么的,我是不太清楚的。一張紙,對折對折再對折,像疊被子一樣,只不過最后攔腰對折后再把它做成凹槽的模樣,打在地上翻蓋在地上的就可以被“吃”掉。
不再玩插畫了,也不再給它上色。彩色筆也是用來做筆記了,開始涂字。把老師認為重點的字或是段落上上色。剛開始還覺得好看,可是后來發現,花花綠綠的,倒不如原來的好看了。
老巫婆被送去祭了河神、新疆的姑娘于葡萄架下采摘新鮮的葡萄、傣族的姑娘少年們在過潑水節、女媧補天不是傳說、后來才知道“司馬缸砸光”是發音惹的禍、吃花生等太多了,說起來就沒個完了,原來我的語文課本是藏在了我的心里。
那些書本,至今已不知躲在哪個角落了,其實是還在的,在我腦海深處,但也如同躲起來的本體,很難再被翻看到了,能被翻看到的只剩些零碎的記憶。興許也像蒼耳媽媽的孩子一樣調皮,像小蝌蚪那樣變了樣。我只是憑著那個時候留下來的僅有的一點記憶,也趁著現在還能記得清楚一些,便把它們記錄下來,也許以后老了,還能有點回憶打發時間。
時針,你慢些走。我想細細品味這孩童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