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是特意去聽河圖的,偶然聽到《兩生契》,覺得還不錯,今早兒起來,又看了詞,這類曲風,歌詞必是很唯美的。而河圖的每首歌,大抵都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夏末二三事
國人而言,所謂才子佳人,必是在細雨朦朧的江南石橋邊初遇,才有味兒。而這歌兒里的才子佳人,便于某座石橋邊初遇。
那時,一身書卷氣的他,牽著瘦馬來到了這城,這水,這橋旁。
他將馬兒拴在石橋邊,獨自慢悠悠的踏上這青石板鋪的橋,看那夕陽漸落,橋兩岸的燈一盞盞點起,不禁想起遠方的家,合起折扇,正欲為此情此景賦詩一首。但仿佛命中注定一般,有淺唱低吟的歌聲傳入耳中,他抬眼望去,臨水的閣樓上卻有一姑娘正在理妝梳發,霞光落在她的四周,偏有一段風情。
他竟望的癡了。大約是察覺到他的目光,那閣樓上的姑娘便朝他這邊看來。只那一眼,她便轉過身,拿起手邊的紗絹半遮起自己緋紅的臉頰。霞光鋪滿石子路,橋下小船緩緩搖過,蕩起陣陣漣漪,此時,岸邊的芍藥花開的濃之又濃,攜了少女的情意隨風撒落四方。
那陣陣微風撫過,她眉眼如畫,他垂首許她三生之諾,不言棄,長相思。那晚的燈會,他送她一盞紅燈,等新科提榜時,便是娶她之日。
這本該是卿卿我我,心意互通,最后共度余生的佳話。可卻因恰逢亂世。敵兵入侵時,他尚在做與她初遇的畫,而她居住的城已漸漸被摧毀。風吹過樓前的那盞紅燈,寂寂寥寥,紅光映白塔,人散如飛鴉。
應了那‘燈’之意,他等了她一世,尋了她一生。蒼老了年華,苦卻了半身。鬢發須白時,于茫茫人海里,恍若她巧笑嫣然的朝他走來,仿佛還是在那一夜,她提起他挑的燈花,艷艷紅光,映的少年翩躚如畫。這幽幽一曲唱罷,隨他們拾幾朵人間落花。
沒有辜負,沒有欺騙,有的是連綿無盡的相思與相戀;沒有大起大落,沒有相棄決絕,有的是平淡如初與一世相隨。所謂愛戀,或許該如此。
系河圖的《兩生契》。
時光無涯,事無休,驀然回首,路已遠,人已散,半生已過。你是否還于某地,相守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