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前,盼盼和王迪相約來西塘玩。原本以為離無錫很近,可是因為正好趕上表弟的婚禮,沒能前往。這么多年,心里一直記掛著這件事,覺得當時如果去赴約了,那該多好。
后來,每隔兩三年都會回一趟青島,每次回去只要時間允許,都會和他們見上一面,哪怕只是匆匆一面。
有些朋友,放在心里,哪怕幾年也不見一次,但是他們永遠在那里。有一個位置會為他們預留。
整好趕上王小迪想散心,就相約著去蘇州過個周末。她周五晚上飛到上海,次日與我在蘇州火車站會和。已有一年多未見。
我們倆總說想約個酒,不醉不歸,可是心里知道,這樣的酒局永遠都不會有。就像每次都說要陪谷雨買個醉,結果每次都不能實現。我常常喝酒,更多是一個人,更多只是淺酌幾杯,點到即止。成年人,是不能買醉的,喝醉了苦都倒出來,一不小心會淹死很多無辜的人。
在火車站,給王小迪一個擁抱,是個熟悉又渴望了很久的擁抱。然后,手挽著手去開啟我們的旅程。
住在平江路上,因為她總說,喜歡枕水人家,江南特有的風情萬種。河水清清,撐著幾片小船,沿河的人家星星點點。生在江南,依然喜歡這樣的景色,和記憶里自己和外婆的家很像。
帶他們去逛滄浪亭,講著《浮生六記》里的故事。王迪的老公也是文藝體質的人,與我倒是有幾分相似。蘇州的園子,都逛了很多遍,仍然喜歡,帶著前世里熟悉的味道。古人對生活的認真都刻在這些園子里,在亭臺樓榭間流露著他們的浪漫和對美的欣賞。
逛累了吃江南雅廚,吃我喜歡的白玉方糕。仿佛要把所有喜歡的東西都分享給他們,這樣在未來的日子里,就能有許多共同美好的回憶。
下午睡會兒,在平江路逛逛,帶他們倆去喝茶。小小的店,溫暖而年輕的店主,我們喝著茶,聊生活,聊茶道,聊婚姻,聊以前的我們。王迪總是與我很搭,因為我喜歡安排一切,而她全都欣然接受。她會骨子里喜歡我分享給她的東西,哪怕她了解并沒有那么多。這是不是朋友間的信任?
我們在一起,總有說不完的話。以前美國讀書時如此,現在也一樣。極少碰到像她那么坦誠的人,仿佛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說給我聽,我也可以把心事都念叨給她,不會彼此嫌棄,也會下世俗的評價,盡可能地理解和鼓勵。
她以前也會寫字,寫的東西里有我喜歡的真摯。她的眼光總是很獨到,說不出哪里吸引人每次都自然讀到底,有一種不自知的勇敢和迷人。
夜里逛累了,選了一家酒吧,三個人各點了杯雞尾酒,她點的南方姑娘。就這樣坐在吧臺前,喝著酒,聽著駐場一首又一首地唱歌。我知道我們都不會大醉,可是這樣坐在一起,碰著杯,已是滿滿的幸福感。
白天喝茶,晚上有酒,三兩好友,人生足矣。
人這一輩子真的很短。
喜歡的人在一起,分分鐘都值得珍惜。
第一次為別人在酒吧點歌,只因為她想聽,我知道如果我有想聽的歌,她也一定會為我點。
“夜空中最亮的星,請照亮我前行。”
相見容易再別難。
第二天我們又逛了大半天,然后一起去蘇州火車站。他們去上海,我回無錫。離別時,我們只是又抱了抱,各自散去。
回到家,感覺特別特別地累,像是人被掏空了一樣。我明白這樣的小聚已是不易。因為珍惜,這兩天手機都很少玩,只是陪她逛街,只是陪她說話。
茫茫余生,肯為了見你一面,迢迢千里來相會的朋友只會越來越少。那份珍貴,我會珍藏起來。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謝謝你,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