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5的鬧鐘響起,有些沉靜的出租房里迎來了不知道第幾個陰冷的早晨,一張大床鋪著卡通床單的床上散落著各種物品,衣服,書,插座,筆記本,襪子,煙盒,還有一個睜著眼呼吸的人。
該去上班了,等我意識到這是一個工作日,時間又過去一分鐘,7.26分,8.30上班,根據十幾天的經驗,我需要在7.50準時出門,穿過一道小巷,穿過小巷時白色的小獅子狗早已翹首等待,看見我時沖著我有時叫三聲,有時叫四聲,小巷的路面因這連續多日的降雨顯的又濕又滑,兩只腳需撿著干凈的路面行走,像是在肚皮上跳舞,兜兜轉轉。
盡頭是一處銹跡斑斑的外部樓梯,直通殘破的民居二樓,盡頭處每日清晨的窗臺總會有那位老奶奶撿來的碎饅頭,面包,用來喂她自家養的雞。每次遇見如此年老的人我也是冷漠走過,她也不過是帶著善意看著新來的居戶,次次投來詢問的目光都被我的冷漠拒絕。
樓梯下的一樓有個破舊的水管,早晨7.55分左右,有個禿頭的中老年男人穿著灰色運動鞋,灰色運動衣認真的刷著牙,然后進屋洗頭,進屋的瞬間每天都會有一次陌生人目光的交匯。
出了小巷,就是這個生活忙碌的現代化世界了,小巷就靜靜地匍匐在那里,做著最后的掙扎,因為拆遷處離小巷不過十幾米的距離。
上班需要經過兩條路,我需要沿著勝利路直走,經過振興路的紅綠燈前行,到下一個開州中路的路口左轉500米左右路西,路的盡頭便是公司。電梯在人多的情況下五分鐘左右到達22層,人少三分鐘。
現在時間是8.00,在這之前我要有一頓早餐,勝利路路邊,在醫院門口有著各種賣早餐的,我不知道哪家好吃,習慣性的選擇第一家,因為互利吃的和喝的總是并排在路邊,一杯牛奶西米,一個灌餅需等待三分鐘,等待過程中后方的煎餅果子的婦女總會沖我喊要不要灌餅,賣粥的年青姐姐會問我加多少糖,他知道我要加糖。而我每次都會問多少錢,她的眼里閃過差異,但還是熟練地回答2塊。明明知道價格,卻像不認識似得。
一邊吃一邊走,心里想著中午吃什么。早晨吃去時最近的,中午吃來時最近的,我好想沒有經歷選擇,理智給了我一個判斷。
進入公司大廳碰見似曾見過的同時,兩人都急忙低下頭默然不語,好像恐懼突然產生交集,電梯里都把思維躲進手機。
進入辦公室禮貌性的對著每個直視的目光微微一笑,給予致意。冷漠不冷不淡的彌漫在空氣里,盡管有人大口呼吸攪亂空氣。但總有人喜歡做深海的魚。
中午兩點上班,1.30出門,走出小巷前行一百米左右會碰見一個雙眼失明的老人,他背著撿來的垃圾,里面有塑料瓶,塑料袋還有一些其他的廢品,手中拿著一條一米多長的鐵棍不斷地敲擊著盲道避免失去方向,走的不急不緩,每次感覺有人從他身旁經過嘴角總會有一絲笑意。
我理智的望著他的腳下,判斷他再走十余步就會偏離盲道從而撞上賣煎餅的小車,內心并沒有前去幫忙的念頭,只是腳步稍緩,前方的綠燈亮起我匆匆過去的瞬間,再回頭時看見老人手里提著一份煎餅敲擊著盲道漸行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