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刀一路小跑,跌跌撞撞恍恍惚惚的來到派出所?!拔冶蝗藦娂榱??!彼潇o的朝接待她的警員說出這句話,便陷入了長時間的一言不發,不哭不吵不鬧。
她將自己武裝起來,拒絕與辦案民警交流,甚至一個新來的實習警員在安撫她時觸碰到她的左肩,她轉而發出凄厲的叫聲。
派出所叫來了唯一的女警,終于,小刀同意驗傷并開口講述了被強奸的整個過程。
經法醫檢測,小刀屬于輕傷。手臂、大腿、小腿、腰身滿是淤青,手腕淤血,有明顯的捆綁痕跡,陰道口撕裂,在陰道內提取出男人的精液。強奸她的是隔壁鄰居,一個95年初中畢業當過兵現在在做地產銷售的矮個男。
他們的梁子結于一包灑了的垃圾。炎熱的出租屋樓道,昏暗逼仄。男鄰居和他女朋友吃完外賣的麻辣燙灑了一樓道,而小刀的家門口則是重災區,蚊蟲臭味立體環繞。小刀忍無可忍,決定上門討伐。
男鄰居對小刀的指控通通不認,反復強調自己沒扔垃圾,甚至反咬一口是小刀自己灑的汁水。臟話和口水劈頭蓋臉的朝小刀襲來,他還撂下狠話要小刀等著,日后不會讓她好過。小刀自認不是軟包子,可面對這種市井無賴潑皮也只得敗下陣來。
叫來房東調監控,房東卻以各種理由推脫,兩邊充當說客,萬事和為貴,不要傷了和氣。這才知道,房東的監控早就壞了,為了節約成本沒有維修,根本就是拿來當擺設。
垃圾爭吵事件已經過去一周,小刀從公司離了職,出門拿快遞的功夫遇上了準備出門的男鄰居,兩人又發生了一些口角。男鄰居猛地將小刀拖進他的房間,拿出束縛帶綁住她的手腕,剛想叫又被不知名的東西塞住口舌,接著……
“我可以去洗澡了嗎,我好累。”小刀低著頭對女警輕聲說到,風輕云淡的言語,讓女警心頭一顫,差點落下淚來,明明是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子,為什么會受到這樣的屈辱。
民警上門抓人的時候,男鄰居還在屋子里和女朋友吃著外賣麻辣燙,女朋友尖叫,男鄰居反抗,麻辣燙的汁水灑了一地,狹小的出租屋里彌漫著辛辣的氣息,小刀躲在隔壁的自家出租屋聽得一清二楚。
派出所給小刀打來了電話,是那個女警,她抱歉的要小刀再來一趟派出所協助調查,男鄰居對自己強奸小刀的事情抵死不認。女警的語氣特別憤怒,她安慰著小刀,要她別擔心,來派出所只是正規程序,陰道有他精液,就算他不認也一樣能定罪,法律不會放過這種人渣,定會給小刀討回一個公道。
小刀掛了電話,看著鏡子里還算神采飛揚的臉,伸手抓亂了頭發,摘掉隱形眼鏡換上框架眼鏡,調整了一下面部表情,喪氣滿滿的朝派出所走去。
派出所里,男鄰居的女朋友沖向小刀,好在被警察攔著,她破口大罵著,說她不要臉,冤枉自己男朋友,怎么不去死,傻逼傻逼傻逼。小刀腦子很疼,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兩人怎么罵人都只有一個詞匯,除了傻逼就不會罵其他的嗎,果然沒文化是硬傷。
在警察的隔離下,小刀把自己報警那天的供詞又重復的說了一遍,細節也一一進行了描述。對于男鄰居不認這一點,小刀默默說了一句,可能他以為我也是他們村的那些可憐女人,為了所謂的名聲,不敢報警。
女警當場沒忍住,罵了一句他媽的,同時主動要求加上小刀微信。至此,她隔三差五都會約小刀出去吃飯喝下午茶,小刀偶爾想買一次單,也被她搶去賬單,她們成了朋友,小刀在這個陌生城市的第一個朋友。
陰道撕裂,陰道內有男鄰居精液,物證大于雄辯,加上男鄰居認罪態度惡劣,他被判了六年零七個月,法院宣判那天女朋友沒來,家人也嫌丟人,親屬席空無一人。犯人中最讓人看不起的強奸犯,讓他在監獄好好接受洗禮吧,希望他以后出來,能改改他囂張撥扈的性格。
房東因為失責被相關部門罰了一大筆錢,同時也賠了小刀六個月的房租,小刀從這座城市的西郊搬到了市區。搬家那天女警叫來她的同事,幫小刀忙前忙后,小刀表示這次一定要請她吃頓飯,她沒有拒絕。
在新家收拾東西的時候,小刀翻到了那個微型高靈敏錄音筆。怎么把它也搬來了?她順手將它扔進垃圾桶,想了想又撿了出來,這種東西還是不要亂扔為好。
這是她和男鄰居撕逼的第二天網購來的,他們的房子隔音效果極差,平時說話大聲一點都能被隔壁對門聽得一清二楚,小刀把錄音筆小心的粘到了墻上。
第二天下班回家,小刀摘下錄音筆,插上耳機聽著他們無營養的對話,接著便是一陣啪啪啪,伴隨著急促的呼吸與喘息。
男鄰居家的習慣是前一晚把垃圾放到家門口,第二天出門拿走?!芭?!”他們家把垃圾放到門外了,小刀等了幾分鐘,躡手躡腳的把那袋垃圾搬到自己家里。
外賣飯盒、擦鼻涕紙、爛掉的水果、扯破的快遞袋,不過幸好,找到它了!那個乳白的、長條的、半透明的,里面帶有粘稠液體的避孕套。
小刀帶著一次性手套,小心翼翼的把套里的液體倒入試管,接著放入冰箱。
做完這些,她把垃圾重現歸好,重新放回了男鄰居家門口,看起來一切如常。接連幾天,小刀就像個翻垃圾的變態一樣,每日如此,試管里的液體終于過半了。
通過錄音筆,小刀得知了最近兩天男鄰居他們家的行程,男鄰居最近一周都是上夜班,而女朋友恰恰和他相反。這一夜,男鄰居仿佛泰迪附身,不用錄音筆,小刀都能聽到隔壁屋子的靡靡之音。真惡心。
小刀和公司提了離職,好在還是試用期,公司也沒說什么。離職前的最后一小時,小刀拿公司的電腦,用豆瓣小號在同城小組里發了一個征友帖,如下:
征猛男,越猛越好,能接受角色扮演,可施暴可捆綁,但不能用工具,男方開好房等我,注:男方需全程戴套。
猛男如約而至,小刀皺著眉頭強忍著惡心,和猛男完成著這一切。完事后,她沒有洗澡,匆忙回到家中。很好,男鄰居家燈火通明,他果然在家。
小刀從冰箱里拿出那裝滿半管液體的試管,把昨晚在藥店買的注射器針頭卸下,慢慢的朝那些液體抽取著。
注射器滿了,小刀張開了腿,將注射器慢慢推向身體深處,為了讓它們流的更深些,她甚至在床上倒立了幾分鐘。然后她實在扛不住了,奔向廁所一頓狂吐。真的太惡心了,惡心男鄰居,惡心房東,惡心猛男,惡心這座城市,也惡心自己。
她抓亂了頭發,朝自己扇了兩巴掌,逃也似的走向派出所。她成功了。
小刀的新鄰居是個剛畢業的大學生,做程序員,人很羞澀話不多。小刀心想:早該住到市區的,郊區真的太惡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