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糾結回家還是再在大理待下去。
我們的生命好似有一種本能,就是總想追求確定感。不確定感,無法選擇,讓我們感覺很難受。
回去,留下,這兩個選項,在腦中交替出現,慢慢呈現出一個畫面場景:
一個穿白衣的小鬼,一個穿米其色的小鬼,兩人一左一右,在我頭腦的上方,張著大嘴,朝著我叫囂。
白衣小鬼對著我呲牙咧嘴,揮舞手臂,厲聲喊:回去!回去!
米其小鬼以同樣的神態姿勢對我喊:留下!留下!
我體驗著那種拉鋸般的撕扯感、滅絕感,逐漸地,我清晰看到并體驗到了內在有個兩歲的小女孩兒,正恐怖地看著、感受這一切。我的心理感覺定格在了那個兩歲小女孩的我。
內在那個兩歲的我,對回去或留下完全沒有概念或感覺。她完全不知道這兩個選項對她意味著什么,所以愣在原地恐慌、恐懼,完全無法選擇。
我的能量固著在了兩歲,完全不懂任何事的意義,無法選擇,無法對自己負責,無法讓自己快樂起來,沒有創造力。
我不知道自己是誰?來這里干什么?要去哪里?遇到困難或危險要向誰尋求幫助?要逃向哪里?
我不知道如何笑,如何養活自己。
內在小女孩的我,就那樣待在那種心理感覺中,待在原地,驚恐恐懼,傻愣愣地看著頭里上方,一左一右,那兩個對她叫囂的小鬼。除了恐慌,就是無所適從,她只能不動,承受著。
我已是成年人。那一刻,我陪著她經歷那恐怖難受。我感到強烈的壓迫感、逼迫感。有人在逼她迅速做選擇,可她卻做不了。
我哭了,想抱著腦袋逃走,想逃到哪里,卻無地可逃。我蜷縮著,雙手緊縮在胸前,哭著說:不要逼小云梅做選擇,云梅選擇不了……
黑暗里,我躺在床上,蜷縮在被窩里體驗這種感覺很久,讓那能量淹沒我,流經我,稀釋我。希望這樣一次次釋放、拯救自己。
在深深的進入過程中時,我常感到自己病得多么厲害,人格幾近分裂,基本心理架構不完整,支離破碎。雖然我不愿給自己貼這樣的標簽,但經驗中的感覺確是如此。
但我只能往前走,無別路可走。這一生的命運是我累生累世的結果,是我的業力,是我的選擇。我不承受和面對的話,也無地可逃避。
這一世的生命對我是如此艱難。
但每個人都是來療愈和尋找自己的吧?否則我們來地球上干什么?每個人各有各的痛苦和課題,我不是那唯一痛苦、掙扎、活不出的一個。
愿我所體驗到的苦,成為替全人類的承擔,愿世人不再經受這樣的苦。愿我成為人類這一類苦的代表,來承擔這所有的苦。愿其他人都輕松、喜悅、果決地生活,知道自己是誰,任何事都可以輕松做決定,輕松選擇。
最后,我還是常常會通過以下的自問,來將自己拉回來:
看到那個兩歲小女孩的是誰呢?是我,我是誰?
感受到痛苦的是誰呢?是我,我是誰?
不知道該如何選擇的是誰呢?是我,我是誰?
覺得有因果、業力、輪回的是誰呢?是我,我是誰?
在實相里,萬法自性本空,一物也無,什么都沒有發生。無我,無眾生,無苦集滅道。愿我超越痛苦的幻相,了悟生命的真相,活出生命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