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李小胖的媽媽
哭的忘了時間和地點,最后還是宿管阿姨關門前發現了她,看著眼熟,便叫了同寢的楊雪下來認領。
曲奕歡半靠在楊雪的身上,直到走進了宿舍,依然雙眼發直的呆坐在桌子面前,回想著自己和章江南的話,不敢接受那人即將遠走的事實。
徐曼曼本想問一下,這興高采烈出去的姑娘,怎么回來就哭成了腫眼泡,可看奕歡魂游天外、心不在焉的樣子,不免沒了八卦的心思,反而多了幾分心疼。
宿舍里頭四個人,不得不說曲姑娘是最自立的,像莫琳是家里給學費、住宿費和零花錢;徐曼曼雖然曾經家境不豐,可誰都不知道,她背后還有一個權勢滔天的金主。扶持她的父母、資助她的學業;至于楊雪,雖然偶爾也出去打工,可她完全是為了有多余的錢買漂亮的游戲裝備,并不是真的缺少生活費用。
而奕歡,是唯一一個周末便去打工,周一到周五還忙著參加社團活動,在完全把自己忙成陀螺的情況下,上學期還拿了全額獎學金的奇葩。
雖然徐曼曼不了解,為何這樣努力的奕歡,會和華大有名的計算機校草走到一起,可上次吃飯的時候,章江南面對著奕歡,眼底的溫柔不似作假,她實在想不通,到底是哪里出的問題。
不過,徐曼曼還是選擇先把疑問放到一邊,和楊雪一起,陪奕歡一直呆到她們二人都睡著了,才輕手輕腳的拿出奕歡的手機,躲到廁所里面給章江南打電話。
此時章江南正難得的窩在房間里喝悶酒,鈴聲響起,打亂了他原本的思考,江南本能地煩躁起來,抓了抓有些凌亂的頭發,本想直接按掉,可看到熟悉的號碼,還是放下了酒杯,接通了電話。
本以為會聽到那個令他醉生夢死的聲音,不料卻是她的舍友。
因為莫琳的緣故,江南向來對奕歡舍友的態度是善待而疏遠。雖然自己行得正、坐的直,可他總希望還是盡可能的減少誤會,畢竟平心而論,若是互換立場,他絕不會允許自己的任何一個舍友、朋友對奕歡有絲毫的覬覦之心。
不過,這個徐曼曼,江南坐直了身體,一邊在腦子里思索她的信息,一邊聽著電話那邊傳來奕歡的消息。
聽到奕歡難過的落淚睡著時,江南的心仿佛被什么東西攥緊又揉碎,感覺疼的無法呼吸、不能自已。
然而彼端的徐曼曼聽著另一頭的章江南未置一言,心里不由一急,難道這章江南真是因為莫琳,見異思遷了不成?
不過沒等徐曼曼橫加指責,江南忽然開口道:
“徐曼曼,女,20歲,帝都生人,父母原不過一般的菜場小販,如今卻儼然一副成了帝都各大超市最大的水果供應商的模樣,你背后的,究竟是誰?”
徐曼曼冷不防被人道破身世,不知為何,竟然不覺得章江南侵犯了她的隱私,令人憎惡,而是由衷的羨慕起曲奕歡,至此她終于愿意相信,或許章江南不似面上的清冷,至少他對奕歡應該是有幾分真心的。
然而涉及到自己難以啟齒的隱私,徐曼曼依然選擇避重言輕答道:
“能夠費盡心思去查我的身世,我猜楊雪她們的資料應該也在你的書桌上了吧?章江南,你對她用心至此,為什么還要選擇離開,來傷透奕歡的心呢?”
章江南沒有立刻回答,反而頓了頓,沉默半晌,才甄字酌句地回:
“徐曼曼,你今天給我打這個電話,可見你對奕歡是有心的,我章江南今天就厚著臉皮托大你件事兒,你若是應了,日后無論什么時候,但凡你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只管開口,只要我做得到,必定義不容辭!”
徐曼曼聽了這話,忽然就笑了,本來她打這個電話,不過是因著和奕歡投緣,被她身上干凈的氣質所吸引,想著能幫一把是一把罷了,沒成想,還有意外之喜!
只見她笑著笑著,眼底竟映出一絲悲涼,個人有個人的造化,有章江南如此表態,至少目前,奕歡該是幸福的吧!
章江南聽著徐曼曼的笑,不知自己的耳朵是否出現了錯覺,竟然還聽出了幾分哀愁,不過他也并未深想,畢竟,除了奕歡,旁的女生他也不想過多關注。
當然他也不會知道,今日的一個許諾,他日兌現時,真的挽救了一個花季少女鮮活的生命。
之后章江南也是在電話里輕描淡寫的大致說明必須離開的理由,徐曼曼聽后,雖然理性上可以理解,但感性上,免不了為奕歡難過幾分,畢竟她親眼看到奕歡為章江南茶飯不思、寢食難安、甚至上課溜號的事兒了。
最后再三警告章江南,不許他在香港腳踏兩條船時,得到章江南堅定的“不會再有別人”的回答,徐曼曼才掛斷電話,一個人坐在衛生間的馬桶上,暗自思索良久,才回到床上,悠悠睡去了。
翌日一早,向來早起的奕歡賴床,因為早間有課,楊雪不得不洗漱好來掀奕歡的被子,滅絕師太的必修課向來刁鉆,下課點名,上課也有點名,若是遲到5分鐘以上,便算作缺勤半節課,倘若奕歡情場失意,考場再因為賴床與獎學金失之交臂,楊雪不敢再想,那將是怎樣一個灰暗的人生經歷!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跟徐曼曼一起把半死不活的奕歡架到了教室,有驚無險的上了滅絕的課,兩人才抹了抹額間的虛無的汗意,深深吐出一口濁氣。
下了課,向來民以食為天的楊雪,在詢問中午菜單兒時候,才無意中發現,那個聲稱打不死的小強的奕歡,竟然發燒了!
當下也顧不上糾結二食堂的花生米線和三食堂的紅燒肉,連同徐曼曼一起,把奕歡送到了校醫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