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友記:人淡如萍

圖片發自簡書App

以此為名只因為你的姓名之中有一個“萍”字,或許有一天你會看到我為你寫的這篇文章。

昨天在回家的公交車上,不知道怎么的就突然算起時間來,才猛地發現:原來我們認識已經十年了。

第一年,我們雖然同在一個班級上課,但我們竟然彼此都不認識對方!每當后來想起都覺得不可思議。

第二年,我們共同步入初三,我們成了同桌。這,便是友情的開始。如果非要用一個詞來形容那時的我們的話,我想“一見如故”應該是合適的,當然,“相見恨晚”也是非常適合的。

怎么就有那么奇怪的事情,兩個人在一個班級一年竟然互不相識,在成為同桌第一天竟然就好的像認識多年的老友!這么離譜的事情就發生在我們來身上了。

還記得初三的時候那些日子,快樂的像神仙。我們曾經那么快樂過,開心過,如果我們知道有一天,將來的我們過變得像現在一樣被現實壓彎了腰,活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我們還要不要未來?還會不會憧憬十年后的我們會是怎樣的?

那時候的你還是短頭發的(之后幾年也一直是),還是一個比較容易害羞的的小丫頭;那時候的我還是個會寫寫小詩、有些文藝的丫頭片子。

時間一晃,十年都過去了,你變成了闖蕩網游的腐女,我變成了打死不出門的宅女。你的頭發變長了,我也是。你依然有些害羞,我也還是那么喜歡看書。

十年,好像很多都變了,又好像從來都沒有變過。我們依然會一起聊天,一起走走,一起侃侃八卦。只不過十年前是經常,十年間是有時,十年后是偶爾。

然而,那又怎樣?這并不代表我們的友情已經變淡,相反,我們之間卻來越覺得彼此那么重要。

十年,我們從一見如故變成老友。

這十年間,前兩年我們在同個學校、同個班級,那是青蔥歲月。

之后的三年高中,我們依然在一個學校,有著幾個共同的任課老師。我們會給他們起外號,“交流”他們在各自班級的“表現”以及好笑的事情,會一起發牢騷。

我會向你抱怨為什么你們的老班總是先換點名叫我回答問題,你也會和我說趙碧林老師那神采飛揚的“肥西方言表演秀”,你認識幾個我們班的同學,我也知道你的朋友。

我們有共同的交集,卻從不干涉彼此。

就這樣笑著、鬧著,我們一起走進了高三。每次晚自習之后,我們會一起回家。你拉著自行車陪著我步行,我背著書包走在你身旁。快十點的上派夜晚的街道上,除了像我們一樣下晚修的高三生,還有學校附近各種小吃攤。

我們可以隨便聊聊,說說今天那個老師又說了什么笑話,說說今天誰誰誰又怎樣怎樣了,有你聊天的路程總是那么愉快和短暫,我們會淡淡一笑,在路口道別。然后,你騎車向左,我步行向右,各自回家。

有時候,我們并不聊天,就這樣在寂靜的夜晚,一起并肩走著,就好像我們并不是在回家,而是在散步。到了分別時,我們依然能感覺到好心情,就好像我們剛才聊了多么有趣的話題。

我們都不是喜歡鬧騰的人,周圍的人或許有些感覺到我們有些沉悶或者無趣,可是,我知道你心中的熱情,你也知道我心中的向往。

誰能說,這不是真正朋友間難得的默契和理解?

在經歷過黑色六月之后,你有你的選擇,我有我的志愿。我們各自選擇,去了兩個新的地方。

我們同在一個城市,你在西面,而我卻在北邊。我們很少見面,甚至很少聯系。節假日的時候也不會發一些客套的祝福短信給彼此。

看起來,我們似乎終究抵擋不夠距離和時間,難道我們是要變得生疏了嗎?

面對這樣的懷疑和疑問,我想我們若是聽見肯定會相視一笑。兩年多的大學生活讓我們認識了新朋友,熟悉了新環境,經歷了新生活。然而,我們彼此不還是會在心里有一個角落,依然屬于彼此?

你會和我說你們宿舍老大去學了跆拳道,你也躍躍欲試,我也會帶著我的室友去你們那和你們一起爬山(如果紫蓬山算是山的話)。

我們對彼此的新朋友的認識僅僅停留在有此人,并不熟識。

有人說真正的好朋友是連她/他的朋友也交好。但我們卻依然過著彼此的生活,偶爾交集,卻并不打擾。

時間總是腳步匆匆,大學時光美好而短暫,我們告別象牙塔,與來自各地的朋友揮手道別,各奔天涯。

我們都選擇了留在這個城市,各自找到了工作,開始了自己的職業生涯。

還記得那個晚上,我們在網上聊著不痛不癢的閑話,你說要我唱歌給你聽。然后我就在半夜空蕩蕩的辦公室里戴著耳機和耳麥鬼哭狼嚎的給你唱歌。

我不記得唱了多久,唱了多少首,你點,我唱。我們就那么鬧騰著。唱著唱著,我的眼淚都要掉了。因為我知道你一定是心里很難受,還故作堅強。

你聽著聽著,我想你也濕了眼眶吧。我們像兩個瘋子一樣在大半夜,我唱著各種歌,你聽我唱歌。直到我公司的一個經理出差回公司拿東西,被我給嚇著了。你說大半夜的在辦公室的小屋子里,只開著一臺電腦,泛著幽幽藍光,一個女的在里面唱歌,我想是個人都會被嚇到吧(偷笑)。

后來,你告訴我,那晚你很難過,沒有人愿意陪你瘋狂,愿意三更半夜給你隔空唱歌,只有我。

工作之后,我們見面的機會依然那么少。還記得那次我們在上派高中聚會,那天我心里失落的很,有些難受,喝了點酒,不想讓別人問東問西,也不想看到不想看的,就干脆睡覺。哪知道他們以為我喝醉了,還打了電話給你,搞的最后你們跑到KTV來看我。

哎,其實我在KTV的沙發上睡得正舒服,他們卻以為我是真醉了,還弄了葡萄糖給我喝,我也懶得解釋了,就由他們折騰了。聚會結束后,你們在樓下大廳等我,我們一起去吃了飯,聊了會天,就散了。說實話,我都記不清他們是怎樣把你們找來的了。

之后我的生活過得很糟糕,你鼓勵我,支持我,給我加油。后來,2011年夏天,我終于要離開這個城市了,臨行前一晚,你、我和你姐,我們三個人在青年路的一家福建沙縣里吃晚飯。

那天是我的生日,你送了我一套《犬夜叉》模型。你們知道我為什么要離開,是帶著怎樣一副心情離開,所以你們鼓勵我,安慰我。

我就這樣帶著你們滿滿的祝福和心意,來到了上海。

到了上海之后,平靜的生活并沒有多久,便再生波瀾。我又收拾行李,匆匆趕回了合肥。

那些日子,有多么難熬,我覺得我整個人都快要被抽干了。每天的擔憂、焦急、氣憤......有那么多糟糕的心情需要發泄,我卻還要那么從容淡定一一面對、去解決。

有時,我也會毫不臉紅的夸贊一下自己:你真的很棒!

船到橋頭自然直,等到終于有了暫時的平靜之后,我又匆匆一個人趕回了上海,繼續上班,繼續生活。

也許就是在這些事情之中,我才意識到了自己有多堅強,有多堅忍。也意識到了這樣的自己也有精疲力盡的時候,也有會流淚哭泣的時候。

風雨飄搖的生活,我不怕,我最怕身邊關心我的人離開我,最怕我關心的人離開我。

幸而,你們都還在,一直在我身邊。

哭哭笑笑、跌跌撞撞,我依然像打不死的小強,每天上班、下班、吃飯、睡覺,走自己的路,不去想一些不合時宜的事,不去期望一些遙不可及的事。

我們在網上聊天,有時候會煲電話粥。你會哭著向我訴說你有多害怕,因為你媽和你老姐的事。我也會擦擦眼淚,去鼓勵你,安慰你。話說,那次明明應該是你來安慰我,怎么后來你哭的比我還要慘?

我們一起朝著明天奔走,一起痛罵有些人是多么的無恥和鄙夷,一起擔憂身邊的人過得好不好,一起聊著我的夢想......

現在,我們已經共同走過了十個年頭,成了有默契的老友。

《巾幗梟雄》里,柴九常說的一句話:“人生能有幾個十年?”是的,人生說短了,可能也就六七個十年,說長了,頂多也就八九個十年吧。

以后的每一個十年,我們一定都會一直這樣并肩奮斗。等到我們彼此有了自己的家庭之后,我們會帶著各自的孩子去看望彼此,或許兩個小孩會和我們一樣成為好朋友,也可能會因為一塊糖果或一個玩具吵架甚至動手。

可是,那又怎樣?

我們捧著一杯茶,在暖暖的午后聊著天,看著他們玩耍或嬉鬧,我們的孩子會稱我們彼此干媽,會時不時帶著孩子去彼此家蹭飯。如果有機會,他們能夠一起讀書,一起長大,成為和我們一樣的知己和老友......

想想這一幕幕畫面,該是多么溫暖而美好!

我想,直到我們垂垂老矣,步履蹣跚的時候,我們依然可以一起說說彼此的生活,回憶我們一起走過的那么多歲月時光。想想我們青春年少時的神采飛揚,說說我們少時年華的跌跌撞撞,說說我們中年不惑時的家庭生活......

十年之前,我不認識你,你不認識我。十年之后的現在,我們成了老友,正互相鼓勵、彼此加油,去迎接我們的第二個、第三個十年......

人生中難得有幾個真正的朋友,能遇到,便是福氣和幸運。

感謝人生中遇到的你們,感謝你們給我的鼓勵和幫助,與你們一起走過的說說笑笑、吵吵鬧鬧,都那么讓人難忘和懷戀。

我無以回報你們的真心,唯有用同等的真心相待。

沒有什么方法能表露我的感激和感動,唯有用文字記錄下此時的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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