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人】張國榮

你有多久沒過愚人節了?或者說,你有多久不過愚人節了?

但我知道有一部分人在2003年的4月1日之后,就沒再祝福過別人“愚人節快樂”了。因為,在那一年的那一天里,老天給這些人開了一個可悲的玩笑。從此,對他們來說,這世上再無愚人節,而這一天,只有祭奠和追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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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本對張國榮了解的不是很多,早知道他演的《霸王別姬》達到了人戲合一的程度,最喜歡他的那首《當愛已成往事》。小時候,有個鳳凰電影臺,經常放那部《家有喜事》還有《倩女幽魂》。

但我從沒真正去了解過張國榮,看他年紀輕輕的樣子,卻被別人叫成哥哥。后來才知道,他是1956年出生。前幾天我看了他主演過的《阿飛正傳》,盡管里面也有年輕的張學友和劉德華,但張國榮的氣質和顏值完全把他們的光彩給掩蓋住了,讓人只記得阿飛是一只無腳鳥,一生只能落地一次。

可能人們對張國榮最初的印象是從他的電影開始的,比如,《霸王別姬》、《英雄本色》、《倩女幽魂》、《東邪西毒》,還有那部與梁朝偉合演的同志電影《春光乍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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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霸王別姬》,留給觀眾印象深刻的臺詞就是程蝶衣對段小樓說的那句:“說的是一輩子,差一年,一個月,一天,一個時辰,都不算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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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東邪西毒》,歐陽鋒說:“任何人都可以變得狠毒,只要你嘗試過甚么叫忌妒,我不會介意他人怎樣看我,我只不過不想別人比我更開心。”

現在想想,那個年代的電影,總會留下很多景點對白,而后成為我們現代人喜歡摘錄的文字。漸漸的,這似乎也成為了對那個年代的一種追憶。

后來我看了一本關于張國榮的傳記叫《這么遠,那么近》,作者宇文卿
80后生人,是位“后榮迷”。關于“后榮迷”,我在這里解釋一下,那些在張國榮故去之后成為了張國榮的粉絲的,就被稱為“后榮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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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本書是作者通過不斷搜集中國內地、香港、臺灣等媒體的原始報道,逐漸累積和整理了大量與張國榮相關的素材而完成的著作。她還在微博上連載“榮史上的今天”,試圖還原偶像生平每一天的真實歷程,可讀性很強。由此可見,榮迷們對偶像的用心和真情。

在此,也向大家推薦一下這本《這么遠,那么近》一書。全書是以倒敘的方式記載張國榮的生平事跡。書越到最后,讀者越能看到一個更加年輕的張國榮,當書合上的那一刻,你會以為,其實哥哥從沒離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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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國榮一生有很多經典影片留世,但他出道之時,是以歌手的身份站在舞臺上的。

據記載,二十歲的張國榮參加了“1977年度亞洲歌唱比賽”,那時候留著半長頭發的他,從沒參加過專業音樂訓練,就是這樣的他一路過關斬將,闖入了香港區總決賽,并且在最后獲得了亞軍。從此,張國榮開啟了音樂之路。

1983年,他的唱片《風繼續吹》獲得了第七屆金唱片頒獎典禮金唱片獎,1985年,《Monica》獲得第七屆香港電臺十大中文金曲獎,還有后來的《不羈的風》、《當年情》、《有誰共鳴》、《無心睡眠》、《沉默是金》等歌曲,都獲得過金曲獎。

我尤為喜歡他的《沉默是金》,現在聽來,這首歌的旋律有種八零年代的懷舊感,歌詞卻有些哲理性的。在此,多說一句,我發覺粵語歌的歌詞雖然有寫得很直白,但唱出來之后卻尤為順耳,又多實義。

比如林夕的那首《富士山下》:“原諒我不再送花, 傷口應要結疤,花瓣鋪滿心里墳場才害怕,如若你非我不嫁, 彼此終必火化,一生一世等一天需要代價。”

而《沉默是金》說的不是愛情,卻更偏于當下的處事態度:

“冥冥中都早注定你富或貧,是錯永不對真永是真。
任你怎說安守我本分,始終相信沉默。
是金是非有公理, 慎言莫冒犯別人。
遇上冷風雨休太認真,自信滿心里 。
休理會諷刺與質問,笑罵由人,灑脫地做人。”

張國榮是那種口直心快的人,尤其是作為藝人來說,他所說的話會被記者們斷章取義,難免受到誤解。這首《沉默是金》,由許冠杰填詞,張國榮作曲,此歌名就是有感于張國榮的“禍從口出”而來的。

1989年,張國榮選擇告別歌壇。當然,也有質疑他的群眾,有人還打賭說他不會真的就此退出,畢竟這是一個好賺錢的工作。但張國榮說:“我不敢說自己是賺夠了才上岸,但金錢這回事,多少才算夠?有人是百萬富翁已是很開心,但有人賺到億家財仍然每天辛苦地勞役自己,我自己在這幾年來努力到有屋、有車、有小小的資產,以后能夠不為生活而擔心,我已經滿意了,不想再為賺錢而傷腦筋。”

可以說,這是知足者常樂的心態,也是一個人活得豁達開明的表現。不貪,不搶也不爭。問在當今的娛樂圈,有幾人能做到。我以為,這也是人們為何會如此鐘愛張國榮的原因。

1981年9月11日,張國榮在新加坡夜總會舉行個人演唱會兩場,而后在1982年,應邀于泰國摩天大酒店舉辦個唱三天。后來,他的演唱會的場次就多了起來,從最初的兩場、三場,到十場,十二場,二十場……

在1989年“張國榮告別演唱會”上,舉辦了33場。1997年上半年,世界巡回演唱會,舉辦了60場。至今令人難以忘懷的是他在2000年舉辦的那場“熱·情”演唱會。張國榮在舞臺上了顛覆了對“美”的詮釋,他是神、是魔、是天使,也是上帝。那場演出令臺下的觀眾激動得無法落座。

昨天在微博上看到我關注的一個朋友發了這樣的文字,他說最羨慕三種人:
1.看過2000年“熱·情”演唱會的一頭長發;
2.看過2004年“無與倫比”演唱會周杰倫的一撮白發;
3.看過2012年DUO演唱會陳奕迅的一盒方便面。
他們可能上輩子拯救了地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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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 情”演唱會的那頭長發,就是后來被人們經常拿來模仿的演唱《我》。

“我就是我,是顏色不一樣的煙火.
天空海闊,要做最堅強的泡沫。
我喜歡我,讓薔薇開出一種結果,
孤獨的沙漠里,一樣盛放的赤裸裸……”

這時代,如今誰還敢那么坦坦蕩蕩地說“我喜歡我”。

盡管該演唱會在結束之時,受到了媒體負面報道的影響,以至于在中國內地、馬來西亞等地,紛紛表示不能允許以長發造型演出。但張國榮極有自信地說:“六十年后仍有人聽我的歌,六十年后還會有人看小報的八卦報道嗎?”

2011年,CCTV音樂頻道評價道:張國榮的“熱 ·情”演唱會,從表演形態、藝術理念到服裝道具、觀眾反響,都代表著中國演唱會的最高水準,至今無人超越。

這就是經典的詮釋與力量。它們歷久彌新,卻不會隨著世人的舌根而腐爛。

2001年,“熱·情”演唱會壓軸篇在香港舉辦6場。同年,香港“明報周刊”主辦的“演藝動力大獎”將“致敬大獎”頒發給這場演唱會,并盛贊:張國榮“熱·情”演唱會的成功,是在于整體,從演出意念的設計,到每一細致的環節都是盡心安排,再加上張國榮在舞臺上的發揮,終于成就了一個配合得天衣無縫的演唱會……

張國榮的這種演出方式,也被后來許多藝人模仿或致敬。可惜,“熱·情”之后,再無張國榮。但他留給世人的經典,也再無人能超越。

諷刺的是,張國榮去世了以后,獲得了比他生前還多或者說還高的榮譽。

2003年7月,中國第三屆華語流行傳媒大獎追頌給張國榮“終身成就獎”。此前,他更多獲得的是歌曲提名,而很少實至名歸。在演藝方面也是如此,曾經的《霸王別姬》、《春光乍泄》沒能讓他獲得該有的獎項,卻因為張國榮的去世,在2004年獲得第二十三屆香港電影金像獎追頒的“演藝光輝永恒大獎”。而《霸王別姬》、《阿飛正傳》、《英雄本色》等電影也成為了觀眾心中的好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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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國榮的影響力也遍及到國外,2004年4月,韓國Movist電影網站評選的“最想念的已故影星”,張國榮奪冠。7月,在日本獲得最受歡迎的十大亞洲男藝人。2005年5月,美國《時代雜志》評選“一百部偉大的電影”,《霸王別姬》成為入選的四部華語片之一。

12月,獲得馬來西亞“十大杰出青年”。2009年3月,韓國舉辦“張國榮電影節”,為期一個月,上映了張國榮的經典影片,這是韓國首次為懷念特定明星舉辦的電影節。而后在2012年韓國MAMA頒獎典禮上,以張國榮的《當年情》作為開場曲,并以此致敬哥哥。

在韓國的影視劇里,我們不乏看到他們對香港電影,尤其是對張國榮的致敬。比如《請回答,1988》的第一集的開頭,主演們就圍著電視看《英雄本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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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一提的是,2009年7月,中國最大的綜合性辭典《辭海》將“張國榮”作為詞條收入其中,這是其首次收錄當代明星。

2013年3月31日,香港眾藝人舉辦了《繼續寵愛·十年·音樂會》。這正是張國榮逝世第十周年。當晚,最后一首《月亮代表我的心》引起眾人大合唱,這正是張國榮生前向摯愛唐鶴德表白之曲。

2013年4月份,一本為紀念張國榮逝世十周年的傳記《這么遠,那么近》出版。書中扉頁寫到:“謹以此書,獻給離世十周年的張國榮,獻給璀璨二十周年的程蝶衣,獻給誕生三十周年的《風繼續吹》。風不會停。”

人們都說,張國榮像風。

因為只有風才是來時無期,歸去也無息。

就當做哥哥變成一縷風飛走了吧,既然能飛去遠方,也會在某一天飛回到原地。不管歸途多遠,歸期是多長,哥哥永遠是自由的。

最后以《當愛已成往事》結尾:

“為何你不懂,只要有愛就有痛。
有一天你會知道,人生沒有我并不會不同。
人生已經太匆匆,我好害怕總是淚眼朦朧,
忘了我就沒有痛,將往事留在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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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鐘愛哥哥的榮迷們繼續追隨這縷風,而風不會停……

以上致敬張國榮。

(文中參考資料:宇文卿·《這么遠,那么近》,書很好,向榮迷們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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