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她說【微型系列之14】
要對她說什么?她是個孤獨的女人……判斷失據,也罷,接著——一有假期就獨自一人到處旅行。她相信“生命在于運動”以及這一類的言論,身體力行。在旅途中會有好事發生,比如我到了廈門,輪渡碼頭搬到一個很遠的地方,很糟吧,但我到了鼓浪嶼,原來這個碼頭離咖啡屋最近。這對我有什么意義,不知道。我那次去的時候老板不在,我點了咖啡。坐了半個小時。我開始繞島而行,樂此不疲。我趕一群小雞,趕到海里去。
你確定說的是艾珂?不確定。“孤獨的人真的很無趣,我一回來,萬念俱灰,好頹廢。”我確定艾珂喜歡這種既有時尚氣息又不乏文藝節奏感的表述方式,有時會以“不要溫柔地走進良夜……”收尾。
然后抽煙?
艾珂會抽煙?
會呵,她什么都會,隱忍的惡習。
他有一個不錯的家,老婆孩子,不缺錢。他對旅游沒有興趣,有時甚至反感。老婆帶著孩子和朋友們去過不少地方,回來講或不講旅途中的事,取決于他在自己的城市里接待的獨行客,其中有沒有認識艾珂的。
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她又不是張馨予。你換寫法,寫“草木,咖啡,花和海浪”。我想寫樂評,“馬吟吟的女中低音震碎夜宴里的通奷屋飛出的刻著'如果有一天,我悄然離去'字樣的橄欖球”。到了晚上格外難受,遭罪的歲月降臨,此域。
“有時太過頻繁,他就在門口放兩樣東西:本地特產'光餅'和環游地中海的地圖。來的人也不以為意,吃罷東西展開地圖看到上面標好的去處,便尋了去。很少失望,多是滿足。”他是沒有機會的男人,“我怎么會什么都有了?”在工作室里一呆就是下半夜才回一公里外的家。有那么多狐朋狗黨。通宵達旦。他非常樂意為他們服務。“去吃宵夜!”在路邊,在路邊,在路邊。醉了醉了醉了。拍,拍,拍。傳一一傳一一傳。操,全球皆知今夜我痛快著,在無數的群與朋友圈。
艾珂。我在構思這些東西的時候,腦子里裝的是那本翻了幾頁的《幾乎沒有記憶》。戴維斯。一無所知。她前夫,紐約三部曲。一無所知。“他心存感激。幾乎脫口而出:能有你這樣的朋友真的很幸運。真好!”
但艾珂找不出回答的話,笑著。在他接著講述的語速里,似留給她走神的機會,游逸而出。“你走路還正常,登島嗎。就是瘦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