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失手殺人
? ? ? ? 茶女險些暈倒，暗地里倒抽了口涼氣，說道：“我們都不是小孩子了，知道是非與對錯，今天你既然已經(jīng)成了親，就該好好地對待人家，至于你我已經(jīng)過去了。既然過去了，就讓它過去吧，把那一段過往藏在心中深處，留作一份美好的記憶。”
少爺腦袋直搖，他做不到。
茶女嘆了口氣，又用心良苦地勸：“話我就說到這里，天晚了你回去吧，我也該走了?！鞭D(zhuǎn)身要離開，少爺硬把她扯回來往懷里抱緊：“我不要，你不要離開我，茶花，失去你我的生活一塌糊涂，你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jī)會，一次就好……”
茶女拼著命，使勁地掙扎，奈何對方人高馬大，她弱小的女子如何以卵擊石？
“為什么你總要抗拒我，你以前不是這樣子的?！薄?/p>
? ? 明明做錯事的人是他，是他先否認(rèn)了彼此間的感情，甚至是一切，在禮堂上，她給過他機(jī)會，但對方不珍惜。為什么對新婚妻子玩膩味了之后現(xiàn)在又回頭想起她的好？
茶女很無助，也很無語。
“你這么急著想甩開我，是不是心里有了別人？”
茶女覺得很冤枉，正要辯駁，就聽少爺?shù)呐曉谂叵骸笆遣皇悄莻€大夫？”
“李大夫？”
想到李水源李大夫，剛要出口辯駁的話鬼使神差噎住了。
少爺冷冷一笑，怒道：“他哪里比我好？”
? ? ? ? 這本是沒有的事，被對方這么一激，茶女也生氣了，怒喊起來吼道：“至少他不亂成親，是個爺們?！?/p>
“你的意思是說我不爺們？”
這句話深深刺痛了少爺?shù)男模牡拙€開始崩裂，面色徹底變了，將身子一翻把茶女壓在地上，手腳并用，一解衣服，一壓大腳，連厚唇也很粗魯?shù)厝ヒノ?，又哭又笑，只想把這滿腔的悲憤在這一刻統(tǒng)統(tǒng)都發(fā)泄出來：“我不爺們，你是我的，你是我的，誰也別想搶走！”
? ? ? ? 在爺爺逼他非管小姐不娶的時候，他的委屈已經(jīng)開始在累積，好不容易打聽到了茶女的消息，所以，他到泗城只想和茶女再來一次私奔。
可佳人已非昨日那般愛他。
“你放開我，你到底想干嘛？”
? ? ? ? 茶女嚇壞了，幾次想掙扎要逃，奈何對方軀體沉重，荒野里泥沙雜多，他一陣又一陣的強(qiáng)壓，只覺四肢百骸無處不痛。
這，這就是她所愛的男人嗎？瘋狂得像只野獸？忽然砰的一聲，有木棍敲擊的聲音，感覺身上一輕，少爺已翻倒一旁，他摸著后腦勺，起了一個大包，憤怒一縱，就向來人撲去，三兩下扭打成了一團(tuán)。
茶女爬起身子，把少爺扯掉的衣衫重新束好，捋了捋鬢邊的亂發(fā)，月光柔和，地面的兩條人影扭滾毆打，有一條竟是李水源大夫。
“李大夫，他怎么來了？”
李水源大夫受李母一激，恨鐵咬牙，豪氣頓起，不顧倦累的身子大步趕去。
? ? ? ? 追到府門已不見了茶女身影，正不知如何是好，腳下一錚，踩到了一枚釵子，當(dāng)即拾起，見做工精細(xì)，依稀記得茶女頭上也配戴著這么一支。
“釵子既在這里，那劉姑娘人呢？”他啊呀了一聲，“該不會遭賊了吧？”環(huán)眼四顧，西首月色一暗，有兩條人影抬著一物快若閃電而逝，猜測劉姑娘可能被他們綁了，焦急趕去。
大夫體力不如人家，七拐八拐出了城，尋跡跟蹤到這里時，茶女已激怒了對方，正在被欺凌，暗罵了一句畜生，要過去援手，腳下一滑，踩著了一節(jié)粗樹干，不覺計上心頭，抱了樹干就去砸人。
這時虛氣連連，不行，他太累了，要休息會。但少爺豈能如他愿，此刻正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之時，不弄出些鮮紅來，哪能消氣？
? ? ? ? 茶花一邊旁觀者清，越瞧越驚慌，不好，李大夫為了救產(chǎn)婦和嬰兒已經(jīng)好幾天不合眼了，精力早被掏空，正是乏困之時怎是十三郎的對手：“我……”猶豫了一陣，為她之事，已經(jīng)很麻煩人家了，可不能把好人再度連累，心中一橫，抱起散落在旁的樹干，對準(zhǔn)岑少爺狠狠敲了下去。
十三郎回過臉，摸著半邊腦袋，用一雙難以置信的眼晴瞪視著茶女：“你……”又回過頭望了大夫一眼，“你……你們好……”砰的載倒下去，地面很快從腦子那里流了一灘血出來。
嚇得茶女快快把枯木扔了，趕到大夫身邊，雙膝已經(jīng)軟下：“李大夫，我……我殺人了，我……我殺了十三郎……”跑到大夫身邊，雙膝早麻軟無力癱坐，哭成一片。
大夫拉住她，穩(wěn)定心神，他是個男人，比女人更容易冷靜，更何況他是名大夫，見慣了太多的生老病死和生離死別，他不相信岑少爺這么輕易地就死掉，攙著顫抖中的茶女一步一個腳印向前挪。
茶花很害怕，幾次想止步不要去看，但觀大夫鎮(zhèn)定的氣勢給了她一絲慰藉，她也很想知道十三郎死沒死透。
? ? ? ? 就在大夫伸手要探岑少爺鼻息的時候，叢林深處涌出岑家的虞仆，一見少爺?shù)乖谘粗?，幾人先去察看情況，呀，沒氣了，一聲喊紛紛襄叫開來：“你……你們殺了少爺！”喊罵間速將二人抓了起來。
? ? ? ? 兩人做賊心虛，一個疲憊乏累，一個膽戰(zhàn)心驚，想跑也沒了力氣。
? ? ? ? 當(dāng)晚押回岑府，老族長知道愛孫命喪黃泉之后，分外怨毒，恨不得將兩人當(dāng)場宰殺，以替孫兒報仇雪恨。
? ? ? ? 岑氏其他人更是殺機(jī)盛積，要將二人活活打人。
老族長雖恨，但比較理智，知道不能動用私刑，況且他是這里的土司、最高長官，就算要報仇也當(dāng)名正言順，不能招人落下話柄，這樣孫兒才能夠安息九泉。
即傳來府衙官員，執(zhí)令當(dāng)夜開審，縣老爺不敢高坐，請老族長主審，老土司不意越權(quán)，只想旁聽，著縣爺速速開審辦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