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了,又微亮了,又是凌晨3點。
想到我我爸之前拼命攔阻我離開那個好死不死,一個月2K多的“體制”…我當時很掙扎,說希望走出來看看!我要XXXX!一副神擋殺神的架勢!可我爹也一副巋然不動地模樣。
——嗯,我一直游離在人生角色之外,沒有認認真真做過、做成過一件大事,只是會哭哭啼啼覺得人生慘淡命運不公。這都是事實,我爹只是心疼他這傻女兒以為的溫暖柔軟世界,給我一層保護讓我哪兒都別去。
——因為他能給的也就這樣了。我家雪兒從出生到兩歲半的現在,我常常心疼她只能在家游蕩。我爹哽了我一脖子說“那出去流浪就是好的?!”
已經28了,可能就是現在這副生不如死、什么都沒干成的狀態。還敢罵罵咧咧叫囂說“你放開我!我要去尋找光明的未來!”——是我,一直流離在角色之外,除了一顆看似柔軟的心,只有手無縛雞之力的孩童叫囂。
那天照常給我爹打電話,他只是沉沉說了一句:要當媽的人了。
自打離開原生家庭,為人妻為人母,在夫家遭受種種吃蒼蠅事件,自己徒增白發,卻也懂得假模假式報喜不報憂——一系列混水趟下來,就是成長了嗎?還是說只是泯然眾人矣了……
轉眼高考十年了,當初滿眼渴望的東西如今是傻眼接受罷了。
人,還是那個人。
或者說:那個無力和世界掰扯的孩童依然只是還有親爹金鐘罩款庇佑,還沒被打翻在地。只剩嘴里罵罵咧咧說“啊?你們都欺負我是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