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說到晉文公重耳為何被迫走上長達19年的流亡生活。
其中提到重耳他爹晉獻公,原本是立公子申生為太子,但他卻被驪姬設(shè)計迫害而死。
關(guān)于太子申生,需要單獨講講。歷史上稱,申生死于“驪姬之亂”。
作為女性讀者,在驪姬之亂的故事中,除了感到它是電視宮廷劇的好故事、好素材之外,常常讀到的是古代女性的無奈、抗掙與悲哀。
越讀歷史,越感覺當(dāng)今時代,對于女性已是最好的時代。
申生的父親是晉獻公,母親是齊姜。
齊姜是誰呢?是當(dāng)時霸主齊桓公的女兒,她原本是晉獻公的老爹晉武公的妾。晉武公還活著時,晉獻公就跟她好上了,還生了兒子申生與女兒穆姬。穆姬后來嫁給了秦國之主秦穆公。
所以,申生,是很有希望即位的。既是晉獻公的大兒子,早早被立為太子,還有一個霸主外公當(dāng)后臺。
只是,歷史是充滿變數(shù)的,感情是會變的。
即使申生跟他爹一起出生入死,到處征戰(zhàn),戰(zhàn)果累累。
但終究敵不過長期跟他爹在一起的驪姬。
晉獻公因為偏愛驪姬,也因此偏愛兒子奚齊,私下對驪姬說:“我想廢了太子,讓奚齊做太子。”
驪姬卻哭著說:“太子被立,諸侯都已知道,而且他數(shù)次領(lǐng)兵,百姓都擁護他,怎么能因我這賤人的原因而廢掉嫡子去立庶子?您一定要那樣,我就去自殺。”
驪姬當(dāng)然想讓自己的兒子當(dāng)太子,但表面上假裝稱譽太子,暗地里卻叫人誹謗太子,還挖空心思相著除掉太子。
但廢太子是一件大事,是一個需要大費周折的事情。驪姬天天挖空心思,一點點推動,費了不少心思。
公元前661年,晉獻公十六年,晉獻公擴充軍隊為二軍。
晉獻公統(tǒng)率上軍,太子申生統(tǒng)率下軍,相繼滅掉了霍國、魏國和耿國。凱旋后,晉獻公給太子申生在曲沃筑城。
大夫士蔿看出了門道,說:“太子您不能立為國君了。分給您先君的都城,封給您卿的爵位,預(yù)先把您推到人臣的最高地位,又怎能繼位呢?不如逃走,免得大禍臨頭。效仿吳太伯的作法,不是很好嗎?這樣還能博得謙讓的美名。”
太子申生沒有聽從。
又過了一年,晉獻公派太子申生討伐東山。
大臣里克向晉獻公進諫,說太子是奉獻祭祀宗廟社稷祭品、早晚問候服侍君王飲食的人,不宜出征帶兵打仗。
晉獻公說:“我有好幾個兒子,還不知將立誰為太子呢。”
里克無話而退,去見太子申生。
太子申生說:“我將被廢掉嗎?”
里克說:“太子努力吧!君王命令你統(tǒng)率下軍,只怕不能勝任其職,為什么會廢掉你呢?再說您只怕不孝,不要怕不得繼位。嚴格要求自己又不責(zé)怪別人,就能免于危難。”
于是太子申生掌領(lǐng)軍隊,晉獻公讓他穿上左右各異的偏衣,佩帶上金玦。
眾臣都看出晉獻公準備讓太子申生戰(zhàn)死東山。
里克推說有病,沒有跟隨太子申生。太子申生于是去討伐東山,沒想到,申生竟然打了勝仗。
公元前656年,晉獻公二十一年,驪姬對太子申生說,晉獻公曾夢見他的母親齊姜,讓他速去曲沃祭祀一番,回來后把祭祀用的胙肉獻給晉獻公。
太子申生就到曲沃祭祀他母親齊姜,并將胙肉獻給晉獻公。
恰好當(dāng)時晉獻公外出打獵去了,于是將胙肉放在宮中。
驪姬趁機動了手腳,派人暗中在胙肉中放上毒藥。
過了兩天,晉獻公打獵回來了,廚師將胙肉拿給晉獻公看,晉獻公說要吃胙肉。
這時,驪姬從旁邊阻止晉獻公,說:“胙肉來自遠方,應(yīng)試試它。”
于是,驪姬便把胙肉給狗吃了,狗死了;又拿給宮中廝役嘗嘗,廝役死了。
驪姬開始演戲,哭著說:“太子怎么這般殘忍呀!連父親都想殺。其實,父君已經(jīng)老了,是早晚要死的人,竟然迫不及待想謀害他!”
哭完,又對晉獻公說:“太子這樣做,是因為我和奚齊的緣故。我希望讓我母子倆躲到別國去,或者早點自殺,不要白白讓母子倆被太子糟踏。早先您想廢他,我還反對您;到如今,我才知道在這件事上是大錯特錯了。”
驪姬演了這出戲,晉獻公的情緒是可想而知。大怒,殺了太子申生的老師杜原款。
太子申生聽說了這消息,逃奔到新城曲沃。
有人對太子申生說:“是驪姬放的毒藥,太子為何不去向父親解釋呢?”
太子申生說:“我父君老了,沒有驪姬,就睡不著覺,吃飯不香。若向他解釋清楚,反而會引起他對驪姬的怒氣,這不妥當(dāng)。”
又有人對太子申生說:“那您可逃奔到其他國家去。”
太子申生說:“背著殺父的惡名出逃,誰會接納我?我自殺算了。”
于是,太子申生在他的封地新城曲沃自殺了。
后來的故事是,晉獻公二十六年九月,晉獻公去世,公子奚齊繼位,驪姬為國母,荀息受命輔佐奚齊。
太子申生雖然死了,但支持他的舊臣還在,大夫里克、邳鄭父等人趁機把幼主奚齊刺死在晉獻公的靈堂上。
奚齊死了,還有卓子。荀息就立卓子為晉君。
里克等人又把卓子刺殺在朝堂之上,還將驪姬活活鞭死。
表面講的是太子申生的故事,其實是驪姬作為一個古代女人,艱難掙扎,為生存求自保,但最終求而不得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