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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公共場所,我會下意識地與老年人保持距離。萬一一個不小心,他們訛起人來可絕不含糊。
10月26日,沈陽地鐵上一女孩因來大姨媽未給73歲的老人讓座,遭到老人掌摑,老人還口出臟話。可悲的是,根本沒人敢管,因為,老人自詡“弱勢群體”,沒有誰比他更有資本劍拔弩張。
“老弱病殘孕”專座從來就不只是給老人提供的,任何在生理上不方便的人都有權利就座。弱勢群體更不能僅從年齡上來界定。尊老愛幼是傳統美德,但是一味地用美德對年輕人進行道德綁架,只能讓無理者更加囂張,讓受害者更加心寒。
百度“弱勢群體”,指在社會生產生活中由于群體的力量、權力相對較弱,因而在分配、獲取社會財富時較少較難的一種社會群體。因而他們處于較貧困狀態。比如工人、農民,農民工,殘疾人。
講真,我異常反感這個名詞。在美國,人們從不把老年人稱為夕陽,而叫“太陽”。不要在美國輕易幫助老年人,如果你這么做了,對方會以為你在歧視他。
我認為,只有生理上有殘疾或者受到天災人禍而失去勞動能力的人,才有資格稱為弱勢群體。
聽朋友抱怨,一些老年人在超市搶特價大米豆油,拎起就跑,上了公交車又咳又喘,就為了和年輕人搶個座。誰能說他們是弱勢群體?
每天下班,我都會路過一個天橋。天橋上有兩個老人。他們都衣衫襤褸,黑黢黢的臉頰上刻著生活的艱辛。按弱勢群體的定義,他們應該都符合吧。可區別在于,一個老人用雙手縫制鞋墊賣給行人,而另一個老人則晃著破碗里的硬幣乞討。
在我看來,這個靠勞動掙錢的老人,并不弱,最起碼在心理上,她要比那個乞討的老人更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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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弱你有理,我強我活該。這個歪理學說在我們一出生時就被烙在腦海里。
作為獨生女,我對父母沒有要二胎的行為深表感恩。我不知道如果我多個弟弟妹妹,會是什么樣,應該會掐死他們吧。
看過《歡樂頌》的人都知道,劇里的樊勝美,整個娘家人都認為她在大城市,有出息,有能力,因此有義務照顧無能的哥哥,一旦被拒,嫂子就抱怨,“越有錢越摳”。絲毫沒有因自己無能而羞愧。
家里有兩個以上孩子的人感觸最深。小的時候,老大永遠要讓著老二老三,因為弟弟妹妹小,你必須讓著他。長大后,最有能力那個孩子,一定要無條件照顧最無能的孩子,父母會把所有的愛給那個最無能的孩子,還振振有詞地說:“他們沒你有能力,你不需要我操心,你應該替我照顧兄弟姐妹,這樣我們死了也能閉上眼睛。”
久而久之,那個無能的孩子也會心安理得地享受著有能力孩子的饋贈,一旦停止饋贈,那個無能孩子反倒會理直氣壯地指責有能力的孩子。這就叫斗米養恩,擔米養仇。如果你不幸既是老大,又是最有能力的那一個,我只能說,寶寶命苦。
前天,好朋友帶著四歲的兒子從新西蘭回國,我帶她和兒子去滑冰。全程下來,從換鞋、滑冰、甚至中途摔倒,朋友都沒有伸一下手。孩子哭完后,跌跌撞撞地爬起來繼續滑,結束后自己換好衣服,和我們走出來。我問孩子,你為什么不找媽媽幫忙呢?他小聲告訴我,怕別的小朋友笑話。
這就是他所受到的教育:“不給別人添麻煩。”
而有些孩子,很自然地把腳伸向父母,由父母代勞一切,如果摔倒就會大哭大鬧等著父母來哄,還理直氣壯地說,我是小孩兒,你應該為我做這些。想想這些父母的行為,我們的教育差得不只是東西方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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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恥的原罪,始于家庭,禍于社會。
可能沈陽地鐵打人的老人,打小也是受這種教育吧,別人讓著自己是天經地義,如果不給我讓座就是“大逆不道”,該打。這種人身上的“道德潔癖”根深蒂固,在他們看來,別人必須無私奉獻,否則道德就會打折和貶值。
這不僅是一種“道德潔癖”,更是抱著“我弱我有理”的心態對他人進行“道德綁架”。
我的作者講過這樣一個故事,他認識一位盲人,真真兒的弱勢群體。在這個幾乎所有人都認為盲人只能靠按摩推拿糊口的社會里,他一直在不認命地發掘著人生更多的可能性。他學習軟件開發,立志要成為一名軟件工程師。因為眼睛看不到,他只能完全通過聲音來操作電腦和手機,很難想象他是如何編寫代碼的。
這樣的不可思議,只因一個信念:我不喜歡被別人設置成弱勢群體,哪怕這世界對我并不寬容。
放眼望去,身邊到處是弱勢群體,衣不蔽體的乞丐、背景離鄉的農民工、身體缺陷的殘疾人。甚至是只要你想,你也可以被設置成弱勢群體。失戀時的痛徹心扉;失業時的六神無主;病痛時的暗無天日;不被認可時的眾叛親離。
但是用心體會,背景離鄉的人們在用勞動換取家人的幸福,身殘志堅的人們用血淚抗爭命運的不公。他們在表面上是弱勢群體,但卻比身健體壯卻伸手乞討的人強大一萬倍,他們才是真正的強者。
如果你不幸地被命運設置成弱勢群體,那也不應是你綁架強者的理由。因為強者的背后要比你承受更多的苦難。在隨波逐流的生命里,強者永遠是稀缺的,而弱者卻隨處可得。何不去尋找更多的可能性,尋找到自己真正的價值之所在。
就像海倫·凱勒說的那樣,假如給我三天光明,第一天,我要看人,他們的善良、溫厚與友誼使我的生活值得一過。第二天,我要在黎明起身,去看黑夜變為白晝的動人奇跡。第三天,我將再一次迎接黎明,急于尋找新的喜悅,因為我相信,對于那些真正看得見的人,每天的黎明一定是一個永遠重復的新的美景。
身體的弱勢或可被理解同情,精神上的弱勢就無藥可醫。永遠不要甘于被設置為弱勢群體,因為,每日的黎明永遠是一個新的美景。
作者|人稱大齊同學,外號眾多,比如倒爺、比如齊總、比如兔警官。85后媒體人,愛胡說八道,其實都是正能量。愛聊職場,也愛聊八卦,身邊的點點滴滴都是文章, 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喜歡就關注我吧。
別問我美不美,人家永遠18歲